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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快!來個人幫我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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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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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就突然要爬起來!嘿!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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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擋到感應了,膠囊沒辦法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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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這個樣子有辦法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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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他固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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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只出張嘴!該死!不要再動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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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身穿防護衣的人員正用盡全力將重傷患者壓制在醫療膠囊中,上方的機械手臂已經準備就緒,就差那麼一點就能進行修復。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人會突然猛烈掙扎與抽動,且力氣大得嚇人!全身上下本就觸目驚心的傷口因劇烈的動作而裂得更開,血液就像噴泉般湧出,好幾次救護員都差點因為地上的血跡滑倒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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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身上的白色防護衣在這一刻全都被染成了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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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使用醫療膠囊就只能靠人工的方式進行救治,但患者歇斯底里的劇烈掙扎完全阻礙一切醫療行為。監測器刺耳制式化的提示聲不斷地重複響著,很快的那些聲響由高音轉為低音情況變得急轉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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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209,血壓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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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緊急模式啟動膠囊!先把他限制在裡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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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在相互配合下好不容易才順利啟動緊急模式,將患者封在裡面。原本透明的膠囊殼才一轉眼就被血液噴濺得幾乎看不清情況,內部的監視鏡頭也有好幾顆被血跡擋住,只能免強從縫隙中看到在內不斷抽動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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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猛的力道敲撞得膠囊不停晃動,幾人向後退開。面對那台不斷晃動並不時發出撞擊聲響的醫療膠囊,他們的眼裡只剩恐懼,這種狀況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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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裡面的人因藥物的作用而冷靜下來,膠囊正在對破損的組織進行修復作業,但不知怎麼的,監測器上的數值卻仍處在死亡邊緣,各種提示聲不斷響著完全沒有要穩定下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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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傷患是他們從首批探勘礦車中找到的唯一一名倖存者。預料外的生物性攻擊事件會拉長所需救援時間,如果不是通訊設備被嚴重干擾,他們的設備其實足以面對這種狀況。但在無法與總部取得聯繫的情況下,貿然滯留反而會造成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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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這沙塵暴來勢洶洶,第二偵查隊不得不放棄那些仍在礦車中搜救的礦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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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礦車外兩隻巨大手臂挖掘出足夠讓車身通行的隧道,採礦車正全速在堅韌的岩石中行走著。兩名手臂操作員一左一右、一挖一掘,兩人靠著經驗與默契控制好深度將行進速度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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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潛在岩石中不斷前進直到沙塵暴結束,在手臂操作員精神疲累以前距離第三研究支部越近越好。此時右臂操控員鮑伯・戴維斯總感覺左手掌心的位置有些刺痛,但他實在不想打斷這種前進節奏,因此他也沒空脫下手套只是不斷的摩擦著操控器邊緣減緩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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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過不久,醫療膠囊不但停止修復作業還轉而啟動清洗模式,這是只有判斷患者已經死亡的情況下才會轉換的模式。為了這整起攻擊事件能有個始末,救護人員抱著一絲希望轉而用手動操控膠囊進行修復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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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更動模式不久,那名倖存者奇蹟般地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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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興高采烈的幾人依靠僅剩幾枚還有視野的監控眼,看到了這輩子見過最噁心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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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的軀體像遭受極大外力控制般,骨骼一根一根的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折斷、向後扭曲,原本平躺的姿勢竟折成了四足跪趴的模樣,頸部則四處甩動最後扭轉至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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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停下!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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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沒做!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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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還沒說完,膠囊中的人影正以極高的速度膨脹,瞬間就撐開了膠囊。一股腐爛的惡臭隨著溫熱黏稠的紅色汁液流出而充斥整間醫療艙,患者不斷成長的體積將皮膚撕碎,露出一條條肌肉紋理,垂吊無力的頭頸也長出了肌肉,上面的五官被詭異的紫色肉瘤遮擋,只剩合不起的嘴掉著一顆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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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掉在了其中幾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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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人們才意識到情況已經失控,他們衝出醫療艙,動作較慢的慘叫一聲就只剩下半截身體被甩在走道上,裡面的臟器散落一地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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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那頭生物還在掉牙合不起的口腔,已經長滿了銳利粗大的尖牙,一口就咬爛了一個人。每跨出一步,尖銳的爪子就在走道與牆上留下深刻的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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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與惡臭彌瞬間朝礦車每個角落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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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第一偵查隊的採礦車這是整起事件的起源,那麼研究站在還未真正接觸到感染原以前所遭遇的收容失敗,就另有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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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C-02本名為艾曼達・凱利,出生於澳洲的一個富裕美滿的家庭。她從小就對動物的屍體情有獨鍾,家裡更是擺滿了她親手製作的標本。從小昆蟲到大型動物的標本都由她製作,越是大型標本的製作過程越是複雜,而她也漸漸無法從中獲得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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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將目標轉向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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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捕後,她只表達了對於無法開設木乃伊展覽而感到失望一事。最終獲判死刑的她被政府轉介給基金會並遷至火星進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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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蜜拉是她重生後的全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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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桑切斯已經用盡所有體力爬到收容間的小門前,自從被艾曼達・凱利囚禁在這之後她根本沒有進過食,只能偶爾利用自己的尿液補充極少的水份。她除了全身上下都感到異常疼痛外,連呼吸都覺得氣管像被火燒那樣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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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力地倒在門前,艾曼達踩在她身上,見她沒有反應後就轉而在她身旁轉悠幾圈,最後又坐回觀察窗前的沙發上,繼續對著戈登的頭顱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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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時,觀察窗被什麼東西重重敲擊發出了「咚」地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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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啦!里昂!」艾曼達望向窗外,看著把注射器壓在觀察窗上的男人歡迎道,「你不是說要6小時嗎?怎麼比想像中的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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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小門處就傳來一陣騷動。門被打開了!倒在地上的漢娜也已經被人拖離原地,幾名持槍人員魚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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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後,艾曼達只是丟下戈登的頭顱舉起雙手投降,她那病態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窗外的里昂,露出全是血垢的牙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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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啊原來!你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為了等小美女自己爬到門邊,不得不耐著性子看著她身上越來越多傷口。全程都在看嗎?這段時間?呵呵!變態應該是指你吧!對了!你會不會好奇自己離開前這裡分明還一切正常,為什麼回來後卻⋯⋯更像動物園?」說著,艾曼達的脖子與雙手被扣上了制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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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妳在實驗室裡見過研究員在培養疫苗,就代表是妳散播感染源的。」里昂說,聲音裡明顯充滿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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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確定嗎?他們既然把疫苗鎖在裡面,為什麼不也把樣本鎖在裡面?我難道不能只是到處晃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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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迫不及待讓大家都知道妳的存在,最不可能做的就是單純到處晃晃。已經有不少人用命來證明這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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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初真是被你的眼神騙去了。」艾曼達笑道,「如果有機會,你想不想把自己的眼睛做成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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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收容間裡的人都撤出並鎖上門後,艾曼達才發現自己被單獨留在原地。而觀察窗前的男人一個眼神都沒留就轉身離去。她想移動卻被制約器限制住怎麼樣都無法動彈,她開始歇斯底里的吼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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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你們就走啊!我自然有辦法再出去找你們!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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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扶著虛弱的漢娜走在隊伍中間,他們必須盡快帶漢娜去治療,不然她很可能撐不下去。隊伍朝著預先規劃好的路線前進,離開R.C實驗體的收容區、繞過研究中心再進入檢疫區。殘破不堪的建築基本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貌,一行人走在滿是碎石與玻璃的地面,每一步都盡可能的小心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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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再過一個轉角就能抵達醫療艙,他們可以先在裡面稍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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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特勤才剛過了轉角就突然被拉扯出去,長而有力的舌頭捲住了他的腰,聲音都來不及喊出口就傳來骨頭清脆的斷裂聲,上胸跟兩隻小腿分別被甩到不同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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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感染體!在大廳!而且還是長了毛的!牠的體型碩大,牙齒也特別多,雷射掃射在毛上只閃了幾下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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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的頭部才是弱點!但要命的是牠行動非常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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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你先帶她進去!」特勤隊長一邊射擊一邊讓出位置讓對方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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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隊員立刻掩護隊長,里昂則在隊長的護送下沿著牆邊移動。一隻斷掉的手臂忽然從後方飛來,打在牆上掉到里昂面前,他毫不猶豫跨過那隻手,三步併兩步來到艙門前一掌拍在感應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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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取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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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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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取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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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隊長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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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本能護著漢娜朝一旁臥倒,兩人一倒地,巨大的身軀就從頭上掠過,那頭生物一跳到牆上就轉身撲向一名特勤一口咬斷他的頭。看著掉落在地上的零件,里昂心裡頓時涼了半截,不只牆壁跟門都在瞬間被刮出爪痕,就連感應器卻被牠踩進牆裡剩個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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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喊道,「感應器壞了!我要去下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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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隊長跑了過來,幫著里昂抓起幾乎昏迷的漢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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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將漢娜背在身上,藉著其他隊員的火力跟著隊長繞過感染體進入樓梯間。向下的樓梯有好幾段,他們不停的跑著,原本還能聽到上方的槍響卻在某一秒戛然而止,空氣中立刻瀰漫起沈重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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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們不知不覺加快了步伐,耳邊全是自己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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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盡頭,他們發現大門後方被什麼死死卡住,推開的縫隙根本不夠人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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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了!準備好!」說完,隊長就朝門縫開了數槍。還沒來得及破壞那些異物,上頭就傳來高音的尖叫與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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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拼了命的把門撞開,左轉直奔醫療艙。感染體龐大的身體忽然從樓梯上方墜落,重重摔在地上,這一摔讓那頭生物有些反應不及,倒在原地揮舞四肢不斷掙扎,雖然很快爬了起來身體卻仍有些左搖右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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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背著漢娜衝到艙門前,這次他直接用另一隻手去觸碰感應——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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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跟在後方衝入艙門轉身猛壓感應器,緊追的感染體「碰」一聲撞上門,不斷對正在關上的門抓撓啃咬,整張臉不停地往前擠,幾顆牙就正好卡進門縫害門無法關上,黏滑的舌頭在裡面狂打亂竄,打飛了隊長手上的雷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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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把槍滑進置物台底下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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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中,里昂忙著將漢娜拉到膠囊後方,但卻不慎被舌頭纏住腳,整個人瞬間就被吊起扯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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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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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隊長伸手一抓就撈到槍枝,雷射彈不偏不倚地射過門縫轟進感染體的嘴裡,碩大的腦袋空了一大洞瞬間倒地沒了反應。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樓梯間接著傳來了更多尖銳的叫聲。隊長立刻把里昂拉到身後割斷門縫的舌頭⋯⋯但門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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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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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無毛的感染體正從樓梯轉角處探出腦袋,牠仰頭聞了聞,一下就轉頭面向剛死的屍體以及隊長跟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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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待在原地一動不動,隊長靠在牆邊不停反覆按壓感應器,直到艙門終於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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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扇門夠厚實,關上了就再也感受不到外面的動靜⋯⋯但即便如此,他們仍安靜的盯著艙門許久,終於才在意識到安全後將燈光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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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一片狼藉,地上堆滿碎玻璃、器具物品、藥品、水劑一灘一灘,甚至還覆蓋一層黏滑的唾液,在這相對密閉的空間中散發著腐爛的臭味⋯⋯兩人很快將漢娜抬進醫療膠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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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機器如期運行,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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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疲累得沿著膠囊邊緣坐下。里昂揉了揉腳踝,某些角度還真的痛到讓他倒抽一口氣;一旁的隊長則脫下了面罩,是名不折不扣的女性,她撥開黏在臉上的頭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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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名隊員就有兩個當場死亡,另外四個⋯⋯我是不是該擔心之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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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遺憾⋯⋯蓋兒。」里昂說,他不停的沿著骨頭邊緣摸著,應該只是扭傷而已。「但我必須把這個地方重新封鎖起來,這裡的一切都應該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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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會去研究中心。」蓋兒無力地擺了擺手,「萬一真的有機會?如果真的有疫苗的話,我們要擔心的就少了很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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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相信那種變態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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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有把研究資料給那個叫艾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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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資料妳也看過,內容沒有任何不同,完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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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這麼激動?」蓋兒說,「難道他們就不能靠著你的資料製作出疫苗嗎?你明明很了解基金會也知道他們辦得到,為什麼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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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這裡的一切都應該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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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疫苗,不會再有人變成那頭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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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看著特勤隊長,她渾身上下都充滿著軍人的執拗,這件事她絕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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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們做不出疫苗。就算有不知哪裡來的樣品給他們研究,也絕對做不出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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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的,艾曼達・凱利說她看到了研究員在比對DNA,還說研究員把疫苗特別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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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信那種鬼話。疫情是她散播的,她才不會管什麼疫苗不疫苗,如果我真的把注射器給她,不管裡面是什麼她就只會用在漢娜身上,這就是她想看到的!艾曼達・凱利是個瘋子!研究把她的人格撕碎了又重組,缺陷只會越來越大!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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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兒瞇起眼睛,思索著對方的一字一句。雖然里昂不知道她怎麼想,但至少現在她不再提起疫苗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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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肯定疫情是她散播的?」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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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覆蓋並不只是本人格重新取得身體、意識的主導權,他們會同時擁有原本的跟研究植入的兩種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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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紊亂?這有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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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並不亂,他們知道自己是誰而不是應該是誰,所以這段時間他們很清楚自己正在遇到什麼事,而這正是艾曼達・凱利會散播疫情的原因。她很清楚自己是誰也知道我們對她做了什麼,不管在研究中心看到什麼,她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把東西注射進研究員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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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只是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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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嘆了口氣,「控制中心除了可以把本部封鎖外,還找得到事件發生的始末,如果妳還很糾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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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們可以不用等那麼久,」蓋兒看向背後靠著的醫療膠囊,「也許她會知道些什麼,到時候我們再來決定下一站要去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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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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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也知道研究中心那地方是感染聚集地,絕對會有無數隻變異生物!就算基金會真的有做出疫苗,放置在那種環境下只會被破壞殆盡!完全沒有必要冒險進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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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完全不想講話了。他感覺渾身不對勁,現在只想找個不那麼臭的地方躺下來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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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調派至第三支部以來,他都一直在尋找生物發生異變的原因,本來還只是懷疑,沒想到最後還真的就像他猜測的那樣!可能是出於直覺,他很快意識到這種外星生物將會為了存活而隨著環境改變自身基因鏈,因此當下就將報告發送給本部以及地球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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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事件已經不是單單一個組織能夠自行面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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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切還是太遲。沒過多久,第三支部保存的生物樣本產生異變造成大規模寄生感染,每一台運輸驅車上都擠滿了人卻只有一台車成功抵達研究本部。撤離的路途並不算遙遠,但若是車上有寄生感染者就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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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里昂搭乘的運輸驅車上正好有人在途中發病突變,整台車差點因此翻覆,最後他們驚險的在兩台高速前進的車輛上轉乘,那台載著感染體的運輸驅車立刻翻下凹坑墜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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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精疲力竭的幾人,完全沒想到回到本部後才發現,不只第三支部,整個情況已經徹底失控!更讓里昂沒有想到的是R.C-02竟未從記憶覆蓋中恢復過來,甚至還狹持了研究員!於是決定與其他餘倖存者分開行動,帶著蓋兒的特勤小隊到研究觀察區一探究竟。倖存者們則由另一批武裝小組陪同前往地下無人的機房作業系統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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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沉的腦袋使他介於睡著與清醒的邊緣,不知不覺中他發現醫療膠囊已經開始脫離倒數,時間只剩10秒——漢娜・桑切斯就要脫離醫療膠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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