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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告訴你有著爆紅公式,或能教你怎麼爆紅的人,都是在騙你的。
也因此本文不會教你怎麼爆紅。你可以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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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畏懼「爆紅」這件事,就等於我畏懼暴富。我認為沒有人需要暴富,每個創作者需要的,就只是能讓自己能安心寫創作,擁有某種程度或形式上的創作自由,同時能養活自己的生活。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讓身邊同樣做創作的繪師、作者、編輯、出版商,同樣能養活自己。我希望身邊的人幸福。名氣也好,錢財也好,最終也只是一種用來讓自己和身邊人變得幸福的手段。
可惜,這種既能自由地寫作,又能不需要顧慮銷量、人氣、讀者回饋的生活,似乎即等於社會上所講「暴富」的標準。想要不看收入寫作,沒暴富也很難吧。
也許我的確想要暴富。他媽的快用錢打我。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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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理解的「爆紅」有幾種情況。
第一種情況是,因為你的情況被外界報導了,所以你在一夜成名「爆紅」。舉個例子,餐廳因為蘋果或有報章暗中調查,無緣無故登上米芝蓮,或者作者登報了,或者連登轉載了。或者是,Penana 管理員點贊了你的帖文,全個網站都能讀到了,所以你一夜成名。
關於這,我想到最好笑的片段是:某個身邊的朋友在直播上推薦了自己寫的某些文字。隔開大概兩三個月後,基於偶然,我在 Google 搜尋了自己的筆名,然後搜到的相關詞是「港豬」。
那瞬間我意識到:原來朋友請我吃飯,是為了風評被害而賠罪。
以上的是開個玩笑而已。
第二種情況是人傳人式的爆紅。舉個例子,早前在 Twitter 上就有一名女裝的日本人,因為貼出了自己龐大的下體而 Cosplay 成為阿福,因此「一舉成名」,一夜間 Twitter 多了三萬多個追隨者,導致對方得關掉推特。倘若不想要這個例子,也許還可以舉出其他,例如,〈我要在上風的地方做一個吸菸的動作〉。
還有第三種是 Youtube 限定的:你被演算法推薦了。
無論是哪一種,都對於作者造成龐大的精神壓力。一旦這種情況持續下去,作者總是會認為自己的「爆紅」並不是來自自己的實力,不是來自於自己的作品有趣,而是源自於某些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態,一切都只是僥倖得來。
而對於他的同僚,或者其他沒有「爆紅」的作者,則會覺得這人不過只是在跟風,認定他只是剛好認識了願意幫助自己的朋友。他們會看不起這樣的作者。
4.
有些東西是不需要爆紅的。例如,小眾團體裡展現性癖,你與朋友之間的私密對話、苦水。同人創作,例如同人文章、小說、秘話、暗話、性癖想像、與及想到什麼就寫什麼的專欄,全部都不需要爆紅。(這也是為什麼在日本,「鎖賬」和「同人圈」裡的太太,全部都會將自己迷戀的對象 Block 掉,以免對方困惑)。
我還是會想起寶鐘馬琳和櫻巫女「捧紅」的那本同人本造成的困惑。那件事之所以能如此炎上,正正是觸犯了日本社會的其中一種文化:不要為他人帶來困惑。「被捧紅」的作者正正是因為自己的名氣而感到「迷惑」,因此這兩人才會被炮轟。
5.
正確的爆紅方式是作者在有預算的情況下爆紅。例如,寫了一些新聞事,做了一些你自己也覺得很滿意的作品,或者是你很努力地投入心力做的作品,然後作品也很順暢地爆紅了。
可惜的是,爆紅沒有公式,只有傾向。而且,爆紅沒有意識。它不會知道你那一天想要紅,哪一天不需要名氣,只是想要寫兩句。
話說起來,努力和回報成正比嗎?我認為,只要搞對了努力的方法和心態,努力與回報是成正比。所謂正確的方法和心態,即是指:回報可能是三五七年後以利息攤分,不一定會在當下變現,也不一定是以人氣變現。那可以是製作作品的經驗、可以是失敗的經歷、可以讓你領悟到新的製作形式。
6.
什麼叫做「爆紅」?我認為很視乎你怎麼看待自己既有寫作的規模。對於這個專欄,一篇文章有超過一百個點擊,忽然多了一堆點贊,已經是很「爆」的數字。
而對於一個有十萬點贊,平均每篇帖文都有一千到幾百點贊的粉絲專頁,爆紅大概是指上萬的點贊。對於一個 Youtube 頻道,那意味著平常只有幾萬的影片忽然飆升至幾十萬。或者是忽然多了幾百甚至幾千的訂閱者。
爆紅還大概可以指,你在平台以外的地方,例如,Youtube、論壇、PTT、報紙,讀到自己的名字,讀到自己寫的文字。不管你到了哪裡,你還是能看到你自己。
那其實是一場噩夢。你失去了任何對於你寫過的說話的詮釋權。每個人都將你的話當成是某種文學經典或宗教書一樣釋經。
7.
雖然爆紅有太多副作用,但沒有任何人會告訴你以上的這些事情。
這是因為,在沒有讀者與爆紅之間,每個人永遠選擇爆紅。抱怨爆紅其實是一種第一世界問題,彷彿是有錢人抱怨自己怎麼那麼有錢。但體會過的人就會理解以上的困惑。7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t3F8MoQ1v
總而言之,快點用人氣打我。
這裡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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