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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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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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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述於某個時空的未來社會,,其發達程度甚至讓人類真正能夠「懶」起來。因為日常生活所需已經可以全部由人工智能來代替,人工智能會根據情況,為他們提供最適合解決目前狀況的選項,人類只需要進行選擇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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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發這個科技的公司是一間橫跨各個領域,涵蓋人類衣食住行的企業——創世集團。男主角是集團中開發部門的主管。他從小熱愛人工智能相關的科技,認為人工智能是人類的助力,希望創造一個人類可以完全依賴人工智能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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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長大以後也立即加入了創世集團,並一路兢兢業業,終於爬上現在主管一職,為創世集團研發各種不同的智能機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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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會繼續維持現狀,直至某天,阿健被公司的最高層召見,希望他參與一項改變世界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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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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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沒想到作為一個小主管,公司居然會將如此重要的計劃交到阿健手上,阿健既興奮又忐忑。雖然能夠參與這樣龐大的計劃,但擺在他面前首先有個難題,那就是要協助公司精簡人手。首當其衝的,是他所在的產品開發部門,裏面的那一群身懷「不合時宜」的傳統機械製造技術的勞工們,在漸漸趨向於人工智能的企業裏,他們只是一群沒有價值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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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雖然心裡曾有掙扎過,甚至曾有過辭職的打算,但為了偉大的人工智能社會,即使過往與這群下屬建立如何深厚的友誼,在未來人類的願景、阿健的理想之下,都只是微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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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阿健狠下心來,將他們全部解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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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作為阿健曾經的下屬,阿江也憑藉着優秀的機械工程技藝,製造過無數優秀的零件,令創世集團的一部部智能機械人駕駛艙推陳出新,是阿健信賴的得力幹將。他從不曾想過阿健居然會不念舊恩,將他們全部解雇。失去工作後,他們漸漸覺得自己已經脫離這個世界。他們憤恨,憤恨人工智能奪去他們的工作、憤恨創世集團的利用、更憤恨阿健的背叛。於是,他們精心策劃了一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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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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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某天出門上班時,墮進了前下屬們設法為為他製造了一場「意外」。阿健雖然大難不死,但也受了不輕的傷。他只能用幾年前舊型號的智能駕駛艙作為替代品。在那個社會,智能駕駛艙往往代表着那個人的身份地位。於是,阿健除了要適應較為落後的科技,一些事需要親力親為之外,還飽受那些富家公子的欺凌,讓他體驗了一把「落後的他們」眼中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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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們所在的地區因為訊號不良,所有智能駕駛艙都故障了,人們都相信了大眾認知的「常識」,認為駕駛艙外空氣是有毒的,只要吸上半口就得死去,死活也不肯走出駕駛艙。直至幾個孩子打破規則,走出了駕駛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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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備受鼓舞和啟發,理解到失去人工智能看似世界末日,原來並非壞事,更是挽救現在那群人類的不二法門。於是終於下定決心脫離計劃,甚至破壞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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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第一時間就想到那群被它解僱的下屬,雖然他們的關係不共戴天。他們一見面,阿江便要威脅阿健,要求他將他們全部都恢復原職。阿健非但沒有答應,而且還拋出一個更偉大的「復仇計劃」——探究他們的創智能2.0計劃詳情,然後再破壞它,在發佈會上揭穿他們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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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繼續在創世集團當一件用完即棄的工具,他們顯然對一場轟轟烈烈的復仇計劃更感興趣,於是曾經的敵人選擇暫時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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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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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一邊在創世集團繼續假裝順從上司,獲得了上司的信任,允許他參觀創智能2.0計劃的研發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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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參觀創智能2.0研發中心的過程中,主管無意之間透露新研發的創智能2.0機械駕駛艙遠不止坊間所指出的:「根據用戶喜好,自動揀選最優的選項,替用戶解決生活各種難題。」更會控制人類的中樞大腦神經,通過潛移默化干擾他們的思想,讓他們只能夠按照系統範圍內的選項行事。而系統範圍內的決定權,全屬創世集團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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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集團還計劃在世界全面推動機械駕駛艙的普及化,以慈善、學術、醫療、資助國家研發科技等名目,向不同機構捐贈機械駕駛艙,並且在舊式的機械駕駛艙安裝仿創智能2.0的軟件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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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旦計劃順利推行,創世集團就能在彈指之間,決定全人類的生死存亡。變相由創世集團的高層們取得掌控世界的主動權,控制世界的運行。而能夠阻止他們,就只有阿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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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召集了阿江他們,經過商討和演練,終於成功掌握了短時間癱瘓機械駕駛艙、並且能夠令駕駛艙報廢,讓人腦能夠恢復自主的技術,並成功在發佈會上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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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人類的存亡全在男主角的一念之差,他選擇將選擇與交予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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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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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之後,阿健覺得自己的身體無比輕盈,即使是坐在笨重的蛋形人工智能飄浮車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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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囤積良久,在胸腔揮之不去的那團惡氣終於被驅散了,連同那群惹人厭的傢伙。只是他壓跟底兒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明明人工智能那麼便利,那群老頑固卻不知變通,依舊說着這些早已經沒人懂得、也不想懂得的老舊玩意。要是早些擁抱偉大的人工智能,說不定就不至於此,甚至能加入「創智能2.0」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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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腦中便傳出了一道聲音,附送一道電子脈沖震動:「警告,警告!請使用者切勿提及敏感字眼,否則將會使本智能的功能一定程度上受限。」令阿健被刺激得一陣嘔心,只好撇撇嘴說道:「好了好了!快停下來!我不想還不行嗎?」智能機械人方才停下脈沖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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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它在「懲處」阿健的同時,亦不忘繼續烹調易潔鑊中的早餐。打蛋、調味、攪拌、翻炒。不一會兒,香噴噴的早餐便完成了。左手的電子機械臂正轉換成匙羹,將早餐小心翼翼地送到阿健的嘴裏,右手的機械臂則已經開始按照阿健的要求,取出幾套衣服供阿健揀選。阿健左挑右選,好不容易才選擇了一套西裝,智能機械人便開始為阿健更衣,脫掉睡衣、再穿上西裝,不消一會兒功夫,便換上了西裝,也剛好吃完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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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呼叫一聲公司,智能機械人便開啟了自動導航程序。他閉上眼睛,打算補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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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嘭嘭!」一聲電子短路的聲音,連同兩聲爆炸接連響起。尚未等待阿健反應過來,他便已經被一股離心力牽制着,與本已經略嫌擠迫的蛋型飄浮車廂互相碰撞,撞得他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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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轆骨轆⋯⋯」他感到失重的自己就像古時候的罪犯一樣,塞進了木桶裡,被眾人踢來踢去,等他們玩膩了,方才願意了結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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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智能在嗎?」阿健慌張地叫喊,只得到嗞嗞幾聲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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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咇咇⋯⋯碰!」一聲重重的撞擊,震得他的所有內臟都發麻了,如同坐着跑車的豆腐一樣,險些碎得四分五裂。幸好,氣囊也及時彈射出來,讓他被擠得幾乎無法呼吸之餘,也總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也足以讓他昏死過去。在昏厥前的最後一刻,他將自己的頭撐到觀景窗前,除了炸出了一個小坑,地上滿是殘缺不全的小碎塊和小火屑外,還有幾塊燒焦了的舊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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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再次恢復意識時,首先是頭頂上的一盞白燈,然後是圍著他的的一些白簾布。他嘗試翻動身子,便立刻感受到內臟的翻波倒海,伴隨着陣陣的疼痛,使他雙腳也跟隨着意識亂踢一通。接下來又輪到雙腿發麻了,因為他踢的是一塊鐵板。正確來說,包裏著他的整片空間都是鐵板,鐵板一張張的、不同形狀的,堆疊成一個方形的、與死後的那個相仿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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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開始疑惑,自己是遭了什麼的難,才被人用繃帶纏在身上五花大綁,再掉進這個棺材裹。真像埃及那些臭得不行,恐怖極了的木乃伊!他在心中哀嘆的同時,正要努力回想。在家的門口準備上班、開住公司的路途發生意外、忽然爆炸、舊式的炸彈陷阱⋯⋯該死的老家夥!想到此處,一陣頭痛猛襲腦勺,在一陣陣麻痛的侵擾之下,阿健被逼停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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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智能!」阿健呼喊着,卻只有一陣斷斷續續的回應:「我係到⋯⋯啊⋯⋯有咩吩咐?」似乎是來自一個有點虛弱的中年男士。阿健拍拍腦袋,似乎回想起這把聲音的來源,是來自自家公司多年前的一個落後款式。在經費不足的當時,聽說連語音系統都是當時的工程師,頂着暴斃的可能,嘔心瀝血傾情演出。沒想到在當時竟然成了一大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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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着智能機械人的幾代的更新,現在的智能已經能夠流暢運行,甚至能夠語音識別、自由揀選智能助理的聲音⋯⋯阿健抱着頭,似乎已經幻想到開着這部落伍的機器人走到街上,旁人的鄙夷和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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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經過一番思想掙扎後,他還是決定坐着這部老舊的機械人上班。畢竟,要他用上雙腿走過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是那群未經進化,相信僅憑自己早已退化的雙手雙腳,就能完成日常大小事情的野蠻人。如此想著,他便被機械人的手臂粗暴地夾起,阿健掙扎之餘也不忘屏息閉氣,彷彿一但出了鐵板的保護後,這兒就變成一個充滿奪命毒氣,不能居住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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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醫院後。果不其然,周圍的眾人都開始對他行上由頭到腳,全身都被打量一遍的注目禮。白眼相對自然是不再話下,一些人甚至逕自走向他的面前,故意用最新型號的智能機械人去蹭他那老舊的機械人。機械人發出低沉的嘭嘭聲,似是在哀鳴一樣。遇到這個情況,他非但沒有感到氣憤,而是羞愧難當,步步退讓。在這個社會,身為落後的一方,可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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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那個富家兒似乎對於這個沙包已經全然失去興趣,於是只好悻悻離開。逃過一劫的阿健,不停猛按機械人的加速掣,直至機械人發出勸阻:「警告⋯⋯告,即將超出限制器⋯⋯最高限速,建議暫停加速。」然而,機械人極其人性化,不需我們告訴它。從它那走上一段路便頓一頓的步伐,我們便已經知道它已經正在自行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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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公司的那段路上,阿健打開了數個瀏覽窗口,以假裝自己很忙碌。但縱然是這樣,他們的竊竊私語還是傳到阿健的耳裡。阿健下意識想要打開隔音功能,左摸右摸依然找不到按鈕,才意識到這部老爺機壓根底沒有這種高級功能。阿健狠狠地踢了一腳,一股酸麻感痛得他直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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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作為智能機械人發展公司的中層人員,雖則並非大富大貴,但也實在無法忍受自己開上一部連公司最底層的清潔人員也不會開的老舊機械人。要是直接開着這傢伙上班去的話,恐怕自己在那群下屬面前就抬不起頭了,更枉論將來要指揮他們,完成各種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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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點,阿健便直接往產品維修部駛去。電梯門開了,兩個職員目睹開着老舊機械人,步伐伴隨着卡嗞作響的阿健,不禁笑了出聲。但看見阿健惡狠狠的眼神,又連忙收起笑意,一臉誠懇地打招呼。阿健打算追問一下他所使用的創世智能第三代企業版機械人的維修狀況,卻被告知那部機械人已經被撞得殘破不堪,險些報廢,即使要修復也需要一些時間,只能讓他暫時屈就使用這部機械人。職員誠懇地道歉,依然無法安慰心如死灰的阿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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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開着這老傢伙一個星期,比起徒步行走更要難受。一星期後,也許經理也不再是經理了,這怎麼行!阿健又打算乾脆請一個星期假暫避風頭,總比以後抬不起頭來得要強。阿健如此想著,咳咳兩聲,然後撥通了上司的對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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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用低八度的深厚沉聲:「美麗動人的王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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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視窗的另外一端便出現了一個「濃妝淹沒」的中年女人,你會不自覺懷疑她的胭脂不是點上去,而是用面狠狠打上去。她聽見阿健的呼喚,馬上嗲聲嗲氣起來:「怎麼了阿健,最近聽說了你出車禍了!聽說連機械人都直接報廢了!沒有大礙吧?不會有後遺症對吧?那麼是要約我共進晚餐嗎?我什麼時候都有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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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確是因為這回事。如你所說,我早前出車禍了。雖然沒患上什麼後遺症,但機械人則直接被撞得報廢,等待維修部同事的修復。他們雖然給了我一部替代的機械人,但都是好幾年前的款式⋯⋯實在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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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話還沒有說完,總經理便斷然拒絕:「不行!最近是計劃的關鍵時刻,能不能爬上去就看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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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阿健仍是有點遲疑,總經理又再勸了一把:「我們作為小的,不用想太多,按上面的指示就好,少不了我們的好處。」說罷,便掛斷了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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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只好繼續上班。只是,不必開啟那不存在的隔音功能,他便自己開啟了。他抽掉了自己的魂魄,心思也早已停留在剛剛的那一句話上,腦中不斷地迴盪着,別人叫也叫不動,直至看見周圍的同事已經逐漸下班了,他才意識到要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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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喊了一句回家,機械人紋絲不動。阿健又逐隻字吐出整個地址,機械人才緩慢地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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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打算閉上眼睛,好好小睡片刻,以忘掉那揮之不去的焦慮。不過身旁的青年那句話,卻讓他想起那揮之不去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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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最新的智能3.0居然還配備優化自動選擇功能。以後選擇困難症的我就不用再怕了!真不想再用什麼腦袋,未來都交給智能機械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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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的腦海中卻是一列又一列泛著銀光的機械人,整齊劃一地前行着,眼中閃爍着紅光。它們不再是蛋形、蝸形這種讓人舒適的模樣;不再需要被塗上藍色、粉紅色、黑色;也不再需要以身體作為人類的畫板,畫上各種奇形怪狀,只為了滿足他們審美觀的圖案;更不再需要包裹着人類,照顧人類的起居飲食。它們比起他們更像他們,更配得上他們,或者,它們就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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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阿健腦海中的他們,正在開始向人類世界進軍,將日常容易照顧人類用道具位置,通通裝上各種殺人武器,在城市裏燒殺搶掠時⋯⋯忽然燈光滅了,應該說駕駛艙忽然熄滅了,沒了訊號。無論阿健如何呼叫,駕駛艙都是紋絲不動。阿健以為只是他那部老爺機方才如比,就聽見了周遭有許多相似的呼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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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智能,快點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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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可不能停在這兒!我還要趕回家報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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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快要趕不上看4D電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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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一片愁雲慘霧,明明只要是最新款的智能機械人,就一定有緊急求生按鈕。他們卻死活不肯按下按鈕,彷彿這個按鈕是控制核彈的按鈕,一旦按下,便會觸發世界大戰一樣。於是,便有了這個略嫌滑稽的場面,一群成年人在故障了的駕駛艙內叫得呼天搶地、死去活來,但就是不肯按下按鈕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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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另一邊傳出了正在愉快歡呼的孩子叫聲,阿俊被聲音吸引了,很想知道那麼近,那麼歡樂的玩鬧聲,到底是否真實?於是他按下了逃生掣,走出了艙門外的世界。馬上被一道強光照射,弄得睜不開眼。他一邊擋住光源,一邊努力眨眼,讓自己盡快適應環境,才發現這只是黃昏斜陽的一道道光柱。對他而言,曾經很熟悉,但又很陌生。他閉起雙眼,任由光柱打到自己的面上,把自己的面分割成好幾塊,任由它的熱力戳熱自己的臉。因為,這是屬於他的,有關於生存的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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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緩緩睜開眼睛,只見地上有幾個空空如也,比起正常大小小一號的駕駛艙。他雖然看見了,但還是有點難以自信,那幾個孩子還真敢跑出來,當真不怕執法隊嗎。他愈發好奇,向着玩鬧聲的源頭走去,聲音的方向是一幢廢棄的大樓,他們的聲音在那幢空蕩蕩的大樓裏顯得更為響亮,恐怕方圓兩公里內的人都能夠清晰聽見。他的步伐處於輕快與急促之間,但走到大樓門口時卻顯得有點遲疑,腳尖在地上擦了幾下方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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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他們的聲音依舊響亮,似乎沒有注意到阿健的到來,所以阿健很順利走到他們的跟前,他們停下了腳步。沉默了片刻,那邊的一個孩子率先開口說話:「哥哥你也要一起玩嗎?」阿健無奈地反了反白眼:「你們這群小夥子可真心大,就不怕我是來捉走你們的壞人嗎?」他們相視而笑,看見阿健惘然的心情,就笑得更大聲了,笑得氣喘吁吁才回答道:「要是你是那些壞人的話,恐怕第一時間就直接過來捉了我們吧。」「要是你是那些壞人的話,恐怕第一時間就直接過來捉了我們吧。」「那你們就不怕那些壞人?」「總有些事情是比起安全還要重要的,比如是眼前這刻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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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一時間怔住了,時間並沒有凝固,他卻被這句話凝固起來。對啊,此刻的時光⋯⋯總有些人會喜歡躲在駕駛艙內,但更會有些人選擇走出艙外,享受這刻的時光。以往的自己,怕是躲在艙內久了,漸漸也習慣了,更不會選擇打開艙門,看看外面的世界,更不會留意在外面世界捉緊當刻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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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自己原來也是所謂「舊世界」的一份子,自己口中最討厭的一份子嗎?他忍不住笑意,之後索性狂笑起來。笑着笑着,他一激零,忽然一個瘋狂的油然而生。舊世界⋯⋯老傢伙⋯⋯炸彈⋯⋯停頓?對了,老傢伙,我需要老傢伙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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