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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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茉季出院後，雖說沒有像鳳鏡夜在醫院時所説的，等茉季出院後就立刻舉行婚禮，但婚禮的籌備進度卻也達到了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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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茉季攔著鳳鏡夜，希望他能夠好好休息，並期望對方能體諒她剛病癒可能撐不住接連早晚的儀式，鳳鏡夜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婚期訂在須王環婚禮的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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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好好的準備婚禮，鳳鏡夜像是發了瘋似的以非常人的速度處理完了鳳敬雄交予他的課題，而鳳家二少爺—鳳秋人因此又被激起了競爭意識，從鳳敬雄那接過了不少工作，結果意外讓鳳鏡夜賺到了不少喘息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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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鳳鏡夜其實還是滿感謝自己的二哥的，不然他也不會見識到自己的未婚妻有多麼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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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說因為身體還沒復原，所以要把婚禮訂在明年春季尾的？現在又是誰一周七天，幾乎天天跑去工作坊監工，不然就是跑去各大原料商試精油原料，甚至因為對品質不太滿意甚至開始盤算起要去原產地直接購買花材，打算在當地自己蒸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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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季，妳是不是忘記了妳要做的是獨立的香水作坊？但妳現在的規劃怎麼感覺是要走量產的路線？」
陪著茉季處理了近二週關於工作坊的事情，鳳鏡夜決定開口提醒自家的未婚妻，以免對方越走越歪，最後影響到他們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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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每年因為氣候的關係，各批精油的味道會不太一樣，這樣如果不一次儲備多一點如果訂製人要回購可能會覺得味道上有落差......我又不想用香精......不過說倒底也是商業單才會有產量的需求，一般客訂回購應該也還好......」
茉季還在自顧自的糾結著，最後還直接無視了鳳鏡夜，逕自拿起手機，指尖飛在螢幕上飛快的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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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比起考慮這些，茉季，妳為什麼會想辦工作坊？」
終於理解到婚約者表面有多乖順，內在就埋了多少心思的鳳鏡夜有些無奈地抽走了茉季手中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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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出現像之前一樣的情況，鳳鏡夜覺得他得在弓塚茉季做出一些決定前先了解對方的想法，不然他怕自己哪天真的會被弓塚茉季氣死或是一時忍不住就動手掐死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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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作為鏡夜的妻子，我必須和同樣地位、甚至更高地位的女士們打好關係吧？但我在管理企業上或經營上沒有什麼才能⋯⋯再加上之前常年都在國外，要追回這些進度必須有能引起大家興趣的工具才行。」
被奪去了紀錄工具的茉季睜大了眼，一臉認真的抬頭看向比她高上許多的鳳鏡夜，似乎很期待對方能在聽了她的回答後可以把手機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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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與女性的社交圈確實有些不一樣，通常在女性的社交場域也比較容易取得第一手的情報，雖然會比由專人蒐集的資料來的雜亂，但同樣的也比較容易在錯綜複雜的關係裡找到蛛絲馬跡，更不用提很多時候在世家交流上也得靠妻子去打理才行......若妻子能夠在這部份使上力，他確實可以輕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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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我來說，妳的健康狀況絕對是最優先考慮的事項。履行妻子的職責也是要等婚禮後，所以妳不用這麼著急。」
看著茉季認真的神情，鳳鏡夜只是在輕擰了一下眉後，立刻將茉季的手機放到自己西裝內側的口袋中，看著女子不滿的皺起眉頭甚至鼓起了單邊的臉頰，鳳鏡夜貌似心情很好的稍稍扯動嘴角：「而且，我們今天不是還說好要去常陸院家確認禮服的細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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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當然是茉季被鳳鏡夜強制結束了工作坊的規劃行程，半被迫地將重心移到婚禮的準備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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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陸院雙子上次與須王環打著探病的名義，一起私闖了鳳鏡夜的房間，結果一開門就撞見自家前副部長裸著上半身抱著一位幾乎全身都縮在被中、連臉都沒露出來的嬌小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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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是鳳鏡夜因為太過生氣，一時氣憤下找了不知哪來的未婚妻候補或是因生病被不知哪來的女人趁虛而入，才剛要看到底是哪個狐狸精，結果被子裡的女人一翻身，他們就看見了從絲被中散出的薄藤色長髮。對於能再次收服大魔王的女子，三人忍不住發出敬佩的驚呼，然後吵醒了大魔王，接著就被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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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後鳳鏡夜看著三人時的微笑總讓他們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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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陸院雙子用性命發誓，他們和須王環除了茉季學姊的頭髮外，其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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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男公關部的活動照片？」
剛量完身型的茉季趁著常陸院雙子還在將尺寸與設計圖做比對時，開始端詳起了被二人裝飾於工作室牆上的過往作品照片。其中有一個區域自成了一塊，照片裡的人也不是展台上表情各個嚴肅的模特兒，而是現今正要在各自專業領域大展所長的俊逸青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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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聽過你們在高中時的事跡，但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有趣的主題啊？」
修的圓潤的指尖隔著相框玻璃，勾畫著過其中一名黑髮少年的輪廓，照片裡的少年大多是穿著那套藍中帶紫的昂貴校服，有時候會穿上英式傳統的侍者服，又或是日本的傳統和服，甚至還有具熱帶風情的高裸露民族服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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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照片可以明顯看出是在對方沒注意時偷偷拍下的，有幾張甚至將焦點對到了他手持的筆記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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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表情大多是嚴肅的或是勾著規矩的角度微笑著，只有少數幾張照片是難得一見的怒容、無奈以及被身旁的金髮少年勾著肩膀或是纏上時才會出現的真切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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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懷念，那時候都是靠鏡夜學長在做這些企劃安排呢。」
「想想鏡夜學長那時候不只要維持社團的營運，還要滿足殿下的任性要求，真的是很辛苦。」
常陸院光與常陸院馨聽到茉季開口後便走到了她的身旁，看著牆上一幅幅過往企畫的紀錄，語氣彷若又回到當時的年少歲月，說起過往二人的眼底還帶著些許驕傲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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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如果說環是任性，你們兩個就是亂源。沒一個讓人放心的。」
「如果能留在櫻蘭，大概能看到很多鏡夜平常不會出現的表情吧⋯⋯真是讓人有點羨慕。」
看著鳳鏡夜嘴上雖說著嫌棄的話語，但面部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柔和，這讓茉季頓時感到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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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發現自己沒有參與到戀人最重要的那段時間，是這麼讓人難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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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茉季學姊呢？學姊之前念的是星奏吧？跟櫻蘭不一樣嗎？」
自幼等部到高等部都在櫻蘭就讀的常陸院光，似乎對於他校的校園生活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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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不同的話，那就是星奏有分普通科跟音樂科吧？不過就算是音樂科，學生的家世背景與櫻蘭相比落差還是很大，像柚木和月森這樣的世家算是少數呢。」
「茉季學姊那時候應該是唸音樂科吧？畢竟學姊學長笛學了那麼久。」
「不，我是唸普通科喔。因為那時候身體狀況已經沒辦法支撐我天天練習了，所以那時候是選擇相較之下比較輕鬆的普通科。」
茉季搖了搖頭，雖然說除了身體因素，她不去唸音樂科還有一個原因：柚木梓馬在音樂科。一想到如果音樂科的柚木親衛隊知道自家教主有個未婚妻，她覺得她的學園生活一定沒辦法像在普通科那麼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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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最後也沒有順利從星奏畢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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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櫻蘭需要花上大量的時間作為社交練習，星奏比較偏向傳統的一般高中，也因為會顧及一般出身的同學，星奏普通科還是著重在學科成績上，所以通常只要成績及格，維持基本出席就能順利畢業了。」
鳳鏡夜看了眼自家未婚妻，想起交流的第一天，自己只覺得跟在星奏理事長身旁的女學生那頭薄藤色長髮，以及沒被厚重的粗框眼鏡遮擋的下半臉有些似曾相識而感到疑惑；反倒是須王環一見到人就直接將那副眼鏡從對方臉上取下，也不顧對方臉上明顯窘迫的神情，就直接抱住了她，說著：「好久不見、如果是茉季陪我們那就沒什麼好擔心了！」這種完全沒意識會造成對方困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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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科除了學科外還是有很多庶民課程。像工藝課、家政課之類的，即便是美術課、書法課和音樂課也都和櫻蘭的課程內容差別很大。那時候環君不管上什麼都好像很感興趣。」
茉季想起了當時除了要阻止須王環因為太過興奮而鬧出什麼笑話外，還要說服鳳鏡夜親自動手體驗課程，說真的，那兩週過的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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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下個月初就是櫻蘭祭，茉季要跟我一起去嗎？」
鳳鏡夜似乎這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重要的事情般，低下頭詢問著自家嬌小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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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蘭祭？」
「這次理事長和父親剛好要一起出差，所以出席櫻蘭祭的工作就分別交給環和我代勞了。」
因為鳳秋人對於出席這種明顯沒有表現空間的場合沒太大興趣，於是代替副理事長出席學園祭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鳳鏡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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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要去！』」
聽聞過去的正副部長都要參加母校的學園祭，直覺會有有趣事情發生的常陸院雙子相互對視一眼後立刻舉起手，像是過去在學時一樣露出了不懷好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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