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新生
婚禮結束後,被折騰得幾乎不成人型的二位新人,在飯店頂層的套房一路睡過了隔日的午飯時間。
這次難得是茉季起的比較早。
最先感受到的是全身的肌肉就像是在病床上躺了數周般僵硬,就連平常不太會酸痛的部位也像是被車子輾過般難受。
原來,長時間擺出那種如同人形立牌的姿勢,也會造成肌肉負擔啊。
茉季整個人全浸在溫度合宜的水裡,有些蒼白的嘴唇在水面下無趣的吹起了小小的氣泡。
鳳鏡夜意外地睡得很沉,直到茉季泡得渾身通紅步出浴室時,對方也不見有轉醒的樣子。
真難得。
她指尖輕掠過他額前柔軟的墨色髮絲,沿著他即便熟睡,仍難掩風流俊秀的側顏,漸落至他結實的臂膀上。
鳳鏡夜與她都是淺眠的人,能真的進到深度睡眠的時間可說是稀缺不已,更何況鳳鏡夜平時要處理的公務太多,睡眠時間本來就短,茉季幾乎記不起上次看到鳳鏡夜睡著時的模樣是什麼時候。
但睡這麼久,身體也很不舒服吧?
茉季微微偏過頭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坐到了鳳鏡夜的背後、拉松了對方的浴袍,將飯店準備好的按摩油倒入掌心,稍微將手中的液體搓熱後,十指連同掌心全貼到了對方的肩上。
小巧的拇指沿著毫無防備的後頸兩側稍加使力向外推,就在準備要揉捏起肩膀時,鳳鏡夜突然翻了個身,雙手環過她的腰肢,便將頭埋進了她的腹部與腿根之間的空隙,男人帶著著濃濃睡意的低啞嗓音有些模糊問道:「⋯⋯怎麼不多睡點?」
對方難得孩子氣的模樣讓茉季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淺笑,她將還帶著油潤觸感的指尖小心地穿過了他的髮絲,指腹或輕或重地在緊繃的頭皮上摩娑著輕聲說道:「我睡很多了,鏡夜不起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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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該起來了。」1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gjVwtqryd
隨著話音落下,鳳鏡夜的手不安分地伸進了茉季的浴袍內,茉季都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一回神人已經被推倒在床上,胸前的敏感處還傳來了濡濕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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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鏡夜!」
「我已經餓了一晚了⋯⋯」
意會過來自己正被自家丈夫給襲擊,茉季又羞又惱地伸手輕推了下鳳鏡夜毛茸茸的腦袋,但對方卻一臉可憐兮兮地仰看著她,再加上他刻意將原先低沉的聲線拉高了些,裡頭盡是委屈,讓茉季頓時產生了一股莫名的罪惡感,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只留得嘴上抱怨著:「餓了就叫客房服務啊⋯⋯」
鳳鏡夜並不理會妻子故作不明的抱怨,他輕笑了一聲卻仍舊沒放過手中的軟肉,直至身下的妻子除了酥軟的呻吟外再無法發出其他的聲音後,便轉而將頭埋進對方的跨間,用食指及中指撥開兩片隱蔽的軟肉,溫軟的舌頭便毫不客氣地貼向被迫暴露於他眼前的豔紅蕊芯。
「別—」
在鳳鏡夜的有意逗弄下,女人的口中的驚呼很快地成了載滿情動的嗚咽,她下意識地想夾起雙腿,卻讓男人霸道地給扳開,即便手上的動作有些強硬,但男人的嘴裡仍是不忘輕哄著妻子:「沒事的,放鬆點⋯⋯」
說的倒比做的容易。
被鳳鏡夜挑逗地幾乎崩潰的茉季感覺有些委屈,但是身下不斷地有快感從花心蔓延開來,伴隨著淫靡的水聲,腹部深處一股熱意也漸漸地吞噬著她的理智,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包裝被撕開的細小聲響。
出於本能,她趁著鳳鏡夜動作稍停時翻過了身,本想藉機逃離對方的魔爪,但鳳鏡夜似乎早看穿了她的謀劃,反而趁機摟上了茉季的腰,輕笑了一聲便輕咬上了茉季白嫩的後頸肉,沿著一節節的脊椎落下了細密的吻。
「嗚⋯⋯鏡夜你這大色狼⋯⋯」
被吻軟了腰的女人只能一邊發出又軟又膩的低吟,一邊說著在鳳鏡夜耳裡聽起來等同於鼓勵的抱怨。
「嗯,夫人說的都對。」
鳳鏡夜就像是要驗證茉季軟綿綿的罵聲,他在低笑著應了聲後,一雙大手便微微撐開妻子的臀肉,將自己的性器送入對方早已氾濫的花穴裡。
其實鳳鏡夜餓了不只一晚,自茉季住進藤原本邸開始他就未曾再碰過她。一方面是真的時間太過零碎,且在他人屋簷下有些親密的事情並不適合在那樣的地點進行;另一方面則是擔憂對方的身體無法承受。
聽著女人混雜著苦痛和歡愉的壓抑呻吟,雖說有些不捨,但當脹得發疼的慾根被層層嫩肉緊緊包裹住時,慾望戰勝了鳳鏡夜的理智,讓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後,便掐著茉季的臀肉放肆的挺動起來。
鳳鏡夜每次的挺動都精準地對著陰壁裡那塊敏感的軟肉攻去,平日里茉季本就敏感,更遑論她已經有一陣子未經歡好,又怎受得起這樣的縱情的刺激,才受沒幾下,她只覺得眼前一白,便坍了腰肢,竟是在他還埋在自己身體裡的情況下洩了身。
「我的夫人好像變得比之前更敏感了?」
或許是真的忍了太久,鳳鏡夜這次並沒有因為茉季先到了高潮就停下,反而在見到茉季無力地趴在床上、穴口還潺潺流出一道晶瑩的花液後,他喉頭微動,便又從後面又欺上她,有些刻意地在茉季耳邊帶著笑意地輕問著。
「我、我哪知⋯⋯嗚嗯⋯⋯」
鳳鏡夜雖說嘴裡問著,但實際上根本沒有想聽得回答的意思,還不待茉季說完,便又將性器往穴口深處送去,甚至在聽見妻子的嬌嗔時更是在狹窄的甬道裡漲大了一圈,腹部炙熱而痠脹的感覺直接讓茉季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一開始面對鳳鏡夜的調侃,茉季還能勉強頂個幾句,但從後方進入的姿勢,讓堅挺的慾望總是一下下撞在下腹的最深處,沒多久嘴裡就只能發出帶著些微泣音的細軟呻吟。
鳳鏡夜沉眼望著對方早已被情慾薰蒸成淡粉色的晶瑩肌膚,以及如同懸在枯枝上的落葉般輕微地顫慄著的纖細身軀,他能感覺到包覆著自己性器的嫩肉開始頻繁的縮緊,雖說自己並未完全盡興,但若是真的將人折騰太厲害又怕會傷著對方,他遂將人翻了過來,讓茉季可以攬過他頸窩,將上半身的重量全倚在他身上,而他則能扶著她的臀肉由著他喜歡的頻率將兩人推向情潮頂峰。
「⋯⋯鏡夜真的很過分。」
「是,都是我不好。」
鳳鏡夜聽著懷中嬌小妻子和著浴池中細小水聲的委屈抱怨,忍不住笑出了聲,但為了安撫茉季還是得好聲認錯,甚至還討好似的將嘴湊近茉季被氤氳水氣染成淡粉色的耳邊,柔聲安撫著:「我只是想到茉季終於成為了我的夫人,一時太高興了。原諒我,好嗎?」
「哼。」
聽了鳳鏡夜的說法,知道對方只是隨口編了個理由想安撫自己,惹得茉季不滿地輕哼一聲。
但隨即又想起了二人自從上次她在橫濱昏倒後便鮮少有單獨相處的機會,更遑論有更加親密的行為了。這段時間裡,鳳鏡夜更是為了兼顧工作與婚禮忙得幾乎沒有時間休息,想到這裡再加上對方難得柔軟的語氣,茉季又不免有些不捨,最後也只能又哼了一聲,悶悶地向著正從背後抱著自己的男人答道:「⋯⋯下次不能再這樣突然襲擊人了⋯⋯大白天的多羞人⋯⋯」
「夫人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了?」
「鳳鏡夜!」
二人的婚禮雖說盛大但卻也沒有引起什麼特別的關注,反而是在婚宴上贈與賓客的小香水引起了一陣討論。
一開始只是有受邀的賓客將茉季親自設計的小禮物拍照上傳到了社群軟體上,從包裝至香調皆以傳統元素組成的香水難免讓人感到新奇,甚至有愛香人開始透過關係想私下高價收購。
一時間從桃型帶葉、綁著紅白水引線裝飾的手工琉璃瓶外觀,到香水起名都成了許多名媛小姐的飯後閒聊話題。
但最後,也不知道是誰開始將這瓶名為新生的香水,與幾個月前茉季在眾媒體前昏倒、鳳鏡夜臉色難看的將茉季送往醫院的事掛鉤起來。
新生這支香水是為了紀念那個死去的孩子。
當這個說法傳進茉季耳裡時,她忍不住想讚嘆一下多事之人的聯想力。
其實茉季真的沒那麼深的意思,只是想著嫁進鳳家便是鳳家的夫人、不再是弓塚家的小姐,不過是為這個過程做個紀念,沒想到卻被穿鑿附會成這樣。
茉季這裡雖說沒特別的反應,但鳳鏡夜卻少見地開始查起源頭,並開除了幾個醫院裡口風不嚴員工。
「雖然我覺得流產這件事沒必要大費周章的隱瞞,但整頓醫院人事管理也的確是該做的。」
茉季看著正在辦公桌前,眉頭幾乎可以夾死蚊子的鳳鏡夜,她隨手拿起桌上的資料掃了一眼後淡淡的說道:「我們訂婚那麼久,我身體又弱,懷孕卻流產也不是什麼一定要藏著的消息,更何況現在我們還結婚了。」
雖然被包裝成了謠言,但那時鳳家與藤原氏確實是封鎖了茉季流產的事,只對外宣稱是勞累過度造成的影響,現在流產這事被明確指了出來,要不是當時的記者或報社不怕死的洩漏消息,那就是從醫院這裡流出來的。
這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還好,如果是重要的病患消息流出去,只怕會影響鳳氏底下機構的信譽。
「妳別想再弄那種沒有用的聲明。」
鳳鏡夜看著對方無所謂的表情只覺得一陣頭疼。
「我又不介意,何必發什麼聲明。」
茉季聽了鳳鏡夜的警告只是輕哼了一聲,接著又朝著鳳鏡夜問道:「你之前雜誌缺銷量的同學,應該會很希望鳳家的新婚少爺可以再賣賣臉幫忙一下?」
鳳氏才剛新婚的三少爺,又意外地成了某八卦雜誌的當期封面。
起因是向來鮮少談起商務話題外的鳳家三少,在某次公開的座談會後,少見的回覆了專業之外的問題。
因為有人在鳳鏡夜要離開時,不識趣地問起了他的新婚妻子是否真的在婚前流產過,而名為新生的香水是不是為了紀念死去的孩子?
本以為鳳鏡夜會如往日一般,勾著如畫像般完美的笑,接著用帶著微微揚起的語調,或是疑惑或是帶笑的告訴他們:「絕無此事。」
然而,鳳鏡夜在聽聞後卻是難得的在人前一愣,並皺起眉推了推眼鏡,貌似有些為難的說道:「我並不想談論這件事,抱歉。」
這樣的回答自然勾起了他們的興趣,又有人連忙追問了:「所以這件事是真的?」、「是不是考慮到藤原氏才不願意說?」面對之後這些問題鳳鏡夜只是又端起了向來完美的微笑,好聲說著請他們讓一下,便要離去。
但最近正苦無沒題材的記者們又怎麼會放過這機會? 就算不是醜聞但豪門秘辛隨便安個聳動的標題也是可以交差啊!
「那個⋯⋯鏡夜,我們快遲到了。」 打破這種膠著情況的是一道怯軟的女聲。
方才還苦惱於該如何突破包圍的鳳鏡夜,在聞聲後又皺起了眉、毫不斯文地擠了出去。
「雖然回暖了,但妳身體才剛好,怎麼就下車了?」
只見向來臨危不亂的鳳家三男語氣裡帶著些許焦慮,急忙牽起妝容精緻但卻難掩倦色的嬌小女子,眼底的關懷與憂慮更是不言而喻。
「沒事的,只是想提醒你時間快到了⋯⋯我打擾到鏡夜了嗎?」
鳳家的新嫁娘即便是在春末仍穿得如隆冬時一樣厚重,撫眉似蹙非蹙、一雙紫棕色的眼盈潤著水氣,如小溪般潺潺溫軟的語調裡除了安撫外還帶了點不知所措,恍若一受到驚嚇便會落下淚來。
雖然不想驚動看起來仍需多加靜養的女子,但畢竟保住飯碗還是比較重要的,因此仍是有人硬著頭皮擠到了藤原氏外孫女跟前毫不遮掩的問道:「茉季小姐,關於香水是為了紀念死去的孩子這件事是真的嗎?」
茉季似乎沒有料到自己會突然成為受訪的對象,只見她張著淺色的唇咦了一聲,還來不及理解對方的問題便被鳳家三男藏到身後,接著便聽見了向來溫文的男人難得的怒斥:「你是哪家的記者?」
「鏡夜,沒關係的。」
然而貌似怯弱的女子卻沒有像他們預期的一樣,躲在丈夫身後上演哭得梨花帶雨的戲碼。反而安撫似地輕拉了拉丈夫的袖子,搖了搖頭走到了他身旁。
「⋯⋯我和丈夫確實曾經很期待孩子的到來。」
當再次開口時,嬌弱的女人抓緊了丈夫正挽著她的右手。
「但⋯⋯因為我的疏忽⋯⋯孩子沒能留下。」
「我很感謝丈夫當時因為顧慮我的心情,因此只對外說我是因過度勞累,所以才病倒的。」
「我一開始只是想著⋯⋯冠上鳳氏後對我來說便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所以將香水取了新生這個名字。」
鳳氏的三少夫人像是在承認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語氣裡帶了點遲疑,但仍舊緩緩地說出了整個始末,並在最後艱難地擠出了一個蒼白的微笑。
「⋯⋯但我想,或許在我意識深處,還是希望那個孩子可以平安出世,所以才會選了這個詞。」
從妻子開始說話,鳳鏡夜至始至終都是低著頭望著自己的新婚妻子,只在妻子說完話後,慣性地朝著媒體點了頭,便抿緊唇摟著妻子上了車,至始至終沒再對此事做出發言。
之後,除了一篇寫著鳳氏三少爺為了妻子難得動怒的花邊新聞外,便也無人再有興趣討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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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幫這篇加個副標,我想應該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1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xeSlWQCky
茉季大概自認為100%是演技,少爺有幾分真幾分假就不好說。1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21b2EFl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