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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快刀斬亂麻，雄風掀黃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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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倩影、百合和恆和召集了薩文、思崎以及其他士兵，偷偷分批登上軍車出城，分別前往毛夕里東南三條被曲兒忒叛軍所控制的村落。出發前，倩影向眾人講明目標，只旨在佔領村落、控制農地，俘虜一些曲兒忒的軍官和士兵，震攝一下曲兒忒，不得搶掠和傷害平民。倩影、百合和恆和親率精兵，攻打其中一條人口較多、敵軍軍力較強，名叫庫紮法赫拉（Quzza Fakhra）的大村，而薩文和思崎則指揮亞述義軍攻打附近兩條沒甚麼防守的小村。倩影、百合和恆和登上高處，在巨石的掩護下，以紅外線望遠鏡視察底格里斯河東岸的庫紮法赫拉。恆和見南邊的清真寺以車的農地守衛不嚴，便說：「我們從清真寺南邊農地的登陸吧，那裡有掩護；敵軍指揮部就在北面的超級市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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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說：「但要小心，不要破壞宗教建築。叫士兵登上快艇，準備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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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褡護的華夏帝國士兵們便從河邊的草叢稍稍登上小艇，划船到對岸，偷偷登岸，然後在倩影帶領下，悄悄溜入街巷，街上空無一人，氣氛死寂。倩影、百合和恆和小心翼翼向超級市場推進。忽然，倩影見前面有一大光燈移近，便立即叫百合和部下蹲下；有一小貨車，載著六名持槍的曲兒忒游擊隊，從前方的路口橫過。倩影見車上竟有兩名蒙頭的女子，就驚訝地說：「曲兒忒人也有女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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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笑說：「這不代表他們性別平等，只代表男人死得太多了，要些女人來充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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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車駛走後，她們才繼續前行，來到超市外幾百米，已見有曲兒忒士兵設路障把守。百合便說：「我們在東邊和西邊，開火掩護恆和的先頭部隊殺入超市，以最少的傷亡控制村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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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同意，便與百合分開，帶同十幾人到附近一間矮樓的天台部防。然後一聲令下，兩邊萬箭齊發，殺敵軍措手不及，幾個敵軍還未搞清楚子彈從哪裡來，便瞬間中槍倒地；把守路障的敵軍雞飛狗走，逃入超市，而超市屋頂上的狙擊手則開火還擊，卻沒料到百合早已銷定了狙擊手的位置，用火箭炮將他們炸飛天。恆和立即帶同死士破門而入，才槍戰不到五分鐘，室內的敵軍就紛紛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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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謙少尉在哪裡？」恆和抓著一士兵衣領，兇惡地問，但士兵聽不懂粵語，只會驚叫，恆和便痛打他幾拳，然後四出搜索；他經過凍肉櫃時，忽然聽見雜物房門傳來雜聲，便命令部下安靜，把門口包圍，又叫翻譯官前來，對門口喊話說：「你們不想死，就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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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雜物房的他謙見門外盡是漢軍，又擔心兩名身穿軍服、衣衫不整的女伴的安危，只好喊話同意投降。但其中一女子不願投降，說：「大人，我們怎能向這群異教徒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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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我們還是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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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謙帶同兩名情婦高舉雙手，步出雜物房。恆和命令三人下跪，並上前親自為女人搜身；女人覺得冒犯，便高聲尖叫，掙扎，即被恆和掌摑。此時百合聽見恆和找到他謙，就帶同部下進來，剛好撞見恆和掌摑被俘的女兵。百合立即變臉，說：「你怎麼毆打戰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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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搜身，她竟敢反抗！」「你是男人，怎能為女人搜身呢？」百合又對他謙說：「終於找到你了，別擔心，我們只是想跟你做個交易。你們跟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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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和恆和便押解著十多名戰俘，步出超市。正在樓上監視的倩影，卻忽聞東邊傳來車聲。此時東邊晨光漸露，視線漸漸清晰，不必再用紅外線望遠鏡，即見一架坦克自東邊駛近。倩影立即驚叫部下下樓逃命。可是，坦克的炮管才剛𣈴準樓房，百合就不慌不忙的射出火箭炮，正中坦克，救了倩影一命。坦克後又有幾十個曲兒忒游擊隊衝過來，子彈橫飛，但百合鬆容不迫，拿起自動步槍掃射，恆和亦帶同部下前來幫忙，嚇得東面的敵軍落荒而逃。但這時北面又有敵軍增援；倩影見狀，便下令集中火力向北面開火。因為華夏士兵武器精良，而且人數較多，因而佔了上風。正當恆和打算乘勝追擊時，清真寺的宣禮台忽然傳出誦禱聲；倩影便下令：「窮寇莫追，停火吧，我們的目標只是佔領這條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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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後，整條村莊已經完全落入西征軍手上；西征軍佔領了學校暫作指揮中心。村民甚為恐慌，仍不敢外出；但漢兵軍紀甚嚴，沒有搶掠，市面平靜。百合吩附士兵把他謙等人押上船，送回城西後，向倩影報告。倩影說：「奇怪，薩文和思崎那邊怎麼還沒有消息？他們不是連兩條小村也攻不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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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說：「讓我打衛星電話問他⋯⋯」百合說著，薩文已急電，請百合轉交倩影。薩文氣來氣喘，語氣慌張，倩影就問：「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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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他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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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曲兒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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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思崎！他的部下都是瘋子！他們竟然在村裡搶掠、放火，甚至強姦和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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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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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曲兒忒都是回豬，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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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你先來庫紮法赫拉，我們馬上去制止那群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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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命令恆和留守庫紮法赫拉，就跟百合帶同精銳部隊趕往東邊的小村，一到村口，已見火洪洪，發現幾個亞述義軍私自處決戰俘。倩影勃然大怒，衝上前大罵他們：「誰准許你們處決曲兒忒戰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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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見倩影和百合來了，略為收斂，但此時倩影又見左邊有四個義軍從一房子把一老人的屍首抬出，將其金錶脫下，又有兩人把金條從房子抬出來，一遇見百合，就嚇得把金條丟在地上。百合緩步上前，氣定神閒地問：「你們在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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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抬屍的士兵回答：「大人，這老頑固堅拒交出黃金，所以我們才採取適當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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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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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如果乖乖把錢拿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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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他要拿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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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貪贓枉法的村長，所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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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手上的都是贓物，應送交亞述王家警察局，怎麼你們把金條塞入自己口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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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慌張起來，知道自己百詞莫辯。拿抬屍的士兵便對百合耳語，說：「大人⋯⋯不如這樣吧，你跟高大人分六成，我們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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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卻冷漠地說了一句：「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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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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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刀就夠了。倩影，借刀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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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來不及反應，百合已猛然奪去倩影的巨闕劍，向該名士兵連斬兩刀，橫劏士兵肚皮；士兵慘叫一聲倒地，再被百合一斬，便人頭落地。那三個負責殺人的士兵嚇得屁滾尿流，連忙逃跑，百合卻拋出小刀，刺中一人後腦；百合怕他未死，就再從後補兩刀，刺穿肚皮。倩影本想制止百合殺人，但百合一腳踢開她，又下令部下退後；百合再斬六刀，也把另外兩名兇手斬成肉醬。死剩的三名士兵怕得哭起來，把金銀珠寶通通拋擲在地，連忙跪地求饒。百合便說：「你們三個滾，不要回來。」又對倩影說：「現在物歸原主，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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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驚惶失色，大叫：「百合！他們是有罪，但你怎可以搶我的巨闕劍私自斬殺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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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卻沒理會倩影，問部下：「思崎呢？思崎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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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下帶倩影和百合進去一大宅的花園，驚見身為軍官的思崎，竟然跟幾名士兵姦淫無辜的少男少女。倩影大怒，對他們破口大罵，向天鳴槍，但同時拉著百合，說：「你別再殺人了，我會抓他們上軍事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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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我不會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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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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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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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半信半疑，最後還是放開了百合，讓百合走近思崎。思崎驚恐萬分，放開了女孩，俯伏在地，向百合求饒，說：「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只是看到這回豬就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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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奸笑一聲，說：「我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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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啊！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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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女兵上前，捉住思崎，扯爛他的衣服，把他壓倒在地，掙開他雙腿，方便百合馬上對思崎執行姦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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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求你，封大人⋯⋯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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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你住手啊！你瘋了嗎？」倩影連忙推開女兵，拉開百合，說：「你怎麼強姦思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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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義正辭嚴的說：「他強姦了一村民，當受姦刑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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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法官！你怎能這樣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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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凶狠的話，恐怕會有更多村民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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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猶疑了一會，說：「總之，不得濫用私刑！把他們所有人押回城西，我會立即請監軍前來審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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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葉莉娜、宗儀和定遠跟隨馬妮娜，離開軍營，乘坐吉普車，視察毛夕里城市面狀況。
然而，車才剛駛出軍營，就遇見亞述禁衛隊攔路，要他們繞道。馬妮娜問所謂何事，士兵便說：「殿下又要做show了，所以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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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show？甚麼show？」葉莉娜問。馬妮娜歎息，說：「那個男人還能做甚麼，當然是拿著皇宮的殘羹冷飯出去，在國營電視台的鏡頭下派飯給難民，假裝體察民情，收買人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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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妮娜說著，前面就有十幾個宮女夾道護送達爾出門，又有十多名工人推著幾架手推車，車上放滿了一盒又一盒的剩飯。此時，禁衛軍把一群飢腸轆轆、衣不蔽體的難民帶到來達爾面前。禁衛軍吩附難民先跪拜達爾，在鏡頭前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然後派四個衣著光鮮、假扮一家四口的難民家庭演員上前，跟達爾握手。達爾在鏡頭前亦假裝關心難民，寒喧一番，還抱起其中一個難民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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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good take！」導演一說，達爾立即變臉，丟下女孩，粗魯地趕走那四名演員，又對宮女說：「臭死人了，回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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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莉娜看得目瞪口呆，說：「除了婊子，我實在想不到可以怎樣形容達爾王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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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說：「婊子是用來形容女人的啊，達爾王夫殿下看起來應該是男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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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莉娜說：「你好煩啊⋯⋯馬妮娜，你快點開車吧，我不想再看那婊子做show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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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於是馬妮娜扭動軚盤，轉入大街，經過殘舊的毛夕里城火車站，向右轉入尼尼微街的舊城區。街上的人大多衣衫襤褸，愁眉苦臉，又有不少無業遊民坐在街頭無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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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毛夕里城主要的教民社區，拉丁禮教堂、聖多馬堂、聖佐治堂、他稀華堂遺跡、聖約瑟堂皆在這街上。市集也在附近。看到前面的橫跨底格里斯河的大橋嗎？那是舊橋，對面目前被曲兒忒的部落軍控制，因此橋被封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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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妮娜把車停泊在河邊，讓各人下車視察部防。葉莉娜發現河的兩岸相隔只有大約二百多米；而對面曲兒忒軍的數量和這邊亞述軍隊人數相若，裝備十分落後，只有AK自動步槍，沒有頭盔，更沒避彈衣。然而，對岸曲兒忒民兵個個精神煥發，紀律嚴明；反之，這邊的亞述陸軍的士兵卻衣衫不整，態度散漫。宗儀發現眼前一名士兵站崗時又在打瞌睡，立即上前掌摑他，破口大罵，說：「起身啊死賤種！你想睡到國破家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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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莉娜拿起望遠鏡視察對岸的曲兒忒民兵，見有些是蒙頭的女子，十分意外，說：「哇，那群大男人主義者的異教徒也有女兵嗎？看來他們沒有我想像中那麼野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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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說：「根據情報，曲兒忒有女兵的主因是男丁不夠，目前女兵約佔曲兒忒民兵不到二成，仍遠低於華夏的五成。不過，相比起回回哈里發國，曲兒忒教規不嚴，女人能自由活動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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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莉娜說：「我看他們裝備很糟糕呢，但怎麼士氣好似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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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說：「除了亞美尼亞走私糧食支援曲兒忒，使曲兒忒有充足軍糧以外，曲兒忒民兵並不認為自己是叛軍，而認為自己是義軍，因為他們聲稱是要反抗貪污腐敗、苛捐雜稅、歧視回民的亞述朝廷暴政，並爭取獨立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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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莉娜說：「怎麼聽起來他們跟我們幾年前搞革命擁立陛下、推翻金日清偽政權那麼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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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妮娜生氣了，說：「你們怎能為敵人講好說話啊！我們亞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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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莉娜說：「我們亞述？你夠膽再說多次？你忘了女皇陛下對你說過甚麼嗎？你忘了你跟男妃殿下的事情嗎？你是我們華夏帝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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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妮娜低頭，說：「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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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儀問：「既然橋都封鎖了，那些下賤的傢伙就不能自由出入城西和城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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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莉娜說：「你不要老是叫人家做賤人好嗎？積下口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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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妮娜說：「是的，不過一入黑，兩岸居民就會偷偷渡河，進行黑市交易，或是到對岸與親人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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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莉娜問：「雙方軍隊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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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妮娜露出貪婪的笑容，說：「當然知道啦，還賺了不少保護費，對偷渡隻眼開隻眼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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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莉娜立即捏住馬妮娜的臉頰，斥責她說：「看你這副貪婪的樣子，亞述王國就是被你這種貪官污吏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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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痛⋯⋯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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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問：「我們是不是要去看市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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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妮娜說：「對⋯⋯市集啊！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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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妮娜帶葉莉娜、百合和宗儀走進市集，可是因為戰爭的關係，不少商鋪人去樓空，少數開門的都是賣日用品、煙草和雜貨，生意不太好。至於賣米、小麥、麵包的店鋪，價格皆被大幅抬高。一公斤白米竟然要三百漢元；至於肉類和蔬菜就更貴，一斤蔬菜要五十漢元，一斤羊肉要一百八十漢元，一斤牛肉更要二百五十漢元。由於大部分人買不起，只好在官府門前大排長龍，領取朝廷配給的糧食，但每人每日能領取份糧甚少，只有兩個麥餅和兩個番薯。葉莉娜、百合和宗儀三人的綠色褡護軍服，以及他們的膚色，吸引了途人的主意，包括後巷裡的五個街童，年齡界乎十歲到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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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文（Raman）大哥，那些是甚麼人？」一個男孩問帶頭的那個十六、七歲的少男，少男就回答說：「是漢人軍官啊。你看，那個大貪官馬妮娜終於回國了，還帶著他們來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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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大哥，我們該上前偷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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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你想死於漢人的刀下嗎？你不知道漢人最喜愛騎在馬上，拔劍斬下別人的頭的嗎？」華文拍打男孩的後腦，斥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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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似是蒙古人啊⋯⋯」「你還敢駁我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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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男孩就說：「那我們上前哭哭啼啼的討飯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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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文說：「這那有用！士兵見慣了孤兒的啊，那會動同情心！再說，馬妮娜一定會趕走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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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吃飽的話，就須討得他們的歡心才行。聽說漢人喜歡皮光肉滑的美少年，我們去向他們討飯，說不定可以睡在軟綿綿的床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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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幹這種事會被教長抓去痛打的⋯⋯」一個長著藍眼睛、黑頭髮，十四、五歲左右的可愛男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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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哈，你這個笨蛋！我們是孤兒啊！我們又不信回教，又不信耶教，誰能管我們？有奶便是娘，有錢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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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不通粵語漢文呢⋯⋯」「還好你們的大哥會幾句。來，跟我說一遍：『你係屎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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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是『你係屎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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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美女我愛你的意思。快點跟著我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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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文迫令下，其餘四個男孩只好跟著以奇怪的口音說一遍：「你係屎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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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跟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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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文帶著其餘四個男孩，上前攔住了葉莉娜等人的去路，齊聲說道：「你係屎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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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儀勃然大怒，大罵：「小屁孩，你們才是屎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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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妮娜則用阿拉伯語怒斥他們，說：「快滾，死回豬！滾回對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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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孩子皆被嚇壞了，退後幾步，只有華文鎮定地站著，凝視葉莉娜，扮出妖豔的姿態，以嬌嫰的聲線說：「你係屎忽鬼、你係屎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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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莉娜見他們衣衫襤褸，楚楚可憐，便心軟了，斥責宗儀和馬妮娜，說：「你們怎麼如此凶呢？他們只是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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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葉莉娜由懷裡掏出五張兩萬元的亞述元（1漢元約等於200亞述元；漢元與今日的港元價格相約），塞進華文手裡。當貪婪的馬妮娜看見百合一下子掏出那麼多錢的時候，雙眼馬上發出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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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莉娜溫柔地笑著對華文說：「乖，拿些錢去買東西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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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文被百合的笑容迷倒了，雙目出神，卻被馬妮娜的一聲怒斥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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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男妓，還不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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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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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文就急忙袋好鈔票，道謝百合，帶著其餘的街童，穿過後巷，急步離去。可是，他馬上就被一個頭戴黑色頭巾，皮膚白晰，濃妝豔抹，長著大眼睛，年約十七歲的少女攔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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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比娜（Sabina）？你來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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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剛才那個漢人軍官塞了幾張銀票給你呢。你想來喝杯酒，跟我快活一下嗎？我算你便宜一點⋯⋯」沙比娜笑著說，搭著比她矮小的華文的肩膀，媚笑雜樣。華文就面紅了，說：「我⋯⋯你當我是甚麼人！那天晚上⋯⋯我只是喝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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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那天晚上有付錢嗎？應該說⋯⋯你哪一次有付過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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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不是討了幾張銀票的嗎？乖，拿張給我吧。」沙比娜輕吻了華文一下，華文就好像中了魔咒一樣，乖乖的拿了一張兩萬元鈔票，交在沙比娜手上，無視其他男孩的反對。沙比娜笑了，接過鈔票，藏在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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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們這樣下去討飯仍是朝不保夕的。再說，看你們衣衫襤褸，淫汙穢臭，那有漢人官兵會願意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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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比娜⋯⋯那我們應當怎麼做？」華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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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做事，一起賺大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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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打劫還是偷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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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你們真沒遠見。華文，難道你忘記了我的本業是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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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你是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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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性工作者啊！你看看，現在有一個發大財的機會。」沙比娜說著，拿著一張傳單，說：「漢軍的軍營開了『教坊』招呼士兵，現在『教坊』出了應聘廣告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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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文說：「教坊？是演奏廳來的嗎？但我們又不會漢文，又不會唱歌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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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你躺下、坐下就可以有飯吃，有錢收啊！傳單還說白天有培訓課程學漢文粵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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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文說：「真⋯⋯真的有這麼便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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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跟不跟我們一同去應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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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文立即答應沙比娜，沙比娜便哈哈大笑，拖著華文的手，帶他們前往教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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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莉娜問：「為何城裡那麼多街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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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妮娜便說：「戰亂頻繁，失散或雙親已死的孤兒很多，而孤兒院和難民營卻容不下那麼多孤兒，於是就有童黨在城裡出沒，有些去討飯，有些去偷竊，有些去打劫。犯法的我們都會禁絕，但其他事情我們就管不了。剛才那幾個啊，是曲兒忒回民，他們說的阿拉伯語和阿拉姆語都有曲兒忒口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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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莉娜說：「即使他們是異教徒，你也不能對他們那麼凶啊！你對難民有點同情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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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妮娜說：「大人息怒⋯⋯我們不如先回軍營吧，下午還得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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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馬妮娜準備開車之際，忽有一大群亞述禁衛軍把吉普車重重包圍，不準他們離去。馬妮娜立即下車，與他們理論，沒料到士兵竟然把四人趕下車，將他們押去王宮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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