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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幹什麼吃的！」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EmbOIgSl
女人的罵聲刺進耳膜，小孩倉皇地拼命逃竄，最終在兩個大人的拳打腳踢下被制伏，唯獨精緻的小臉像件藝術品絲毫未損，眼裡的絕望一閃而過。
第二年，第十七次逃跑，第十七次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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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弗被拉回轎車上，女人翹著腿，面無表情地問他：「每次逃跑都來廟裡，你到底想幹什麼？」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7hT4omti
他想祈禱，祈禱自己遠離這個囚籠。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n8XMoyhV
但這次他成功了，他相信自己的願望能被神明看見，因為上次祂已經幫他找來了「媽媽」，這次「不想要媽媽」一定也能被瞧見的。
杜弗沒有說話，默默地扒在窗戶上，遠遠看著廟宇逐漸消失在視線裡，在離開之時看見一輛轎車停在那，走下一位小孩，面朝他們的方向。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adPbBdPI
好像有些熟悉，但他記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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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需要得到相對應的代價，他不聽話，所以又一次被關進囚籠裡。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9UD6YkRL
無邊的黑暗又一次吞噬他，絲毫不顧他卑微的求饒，毫不留情地壟罩著他。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3MyNZ9JDO
他在找脖子上的珠子，可是怎麼也找不到。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4p7ikLyS
他在找口袋，也怎麼都找不到護身符。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3VrS4Wdo3
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護身符和珠子，不見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Z3FVnTmdB
就像唯一的希望也不見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0MsknD8WS
唯一能支撐活著的動力，徹底不見了。
雷聲轟鳴，他在黑暗裡卻連打雷的亮光都瞧不見，唯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繞在耳邊，在他歇斯底里的叫喊聲中不曾減少半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nq2oFHlLa
他甚至分不清那身上毛骨悚然的搔癢感是否真實存在，還是只是他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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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多久他不記得了，他被拎出來的時候渾身鬆軟，疲憊得像條筋疲力竭的狗，在縫隙裡求生存，但沒人搭理他。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DOODtf8o
只要一聲求饒、一次妥協，他就能逃離這裡，不會再被恐懼淹沒。於是他一次次求饒、一次次妥協，而後再一次被扔進地獄裡，被迫享受所謂極樂。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Jp5JsB5T
可那是他們的極樂，不是他的。
在這一次次的折磨裡，他那微小的自尊被踐踏在腳下、他那無邊的不安被刻意忽略、他那好不容易豎起的原則被生生打破。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tGi1SVjJ
在那些時候，他沒有選擇的權利。自尊碎了沒人搭理、恐懼縈繞無人在乎、原則消弭無蹤更不會有人看見。
他必須粉碎自尊、必須淡漠、必須沒有原則。
杜弗又一次被同一個男人牽走，女人的聲音響在身後，說：「八千已到帳，希望葉太太玩得盡興。」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cKcb89En
為什麼這次是八千？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iM6trpmn
完成之後，晚餐能多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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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一間汽車旅館，而非任何一處別墅豪宅。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Q0rSlVh8
他被帶進裝潢明亮的房間裡，裡頭竟有一男一女，跟以往不一樣。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AgkVvS1p
他茫然地轉頭去看被關上的門，不知道怎麼辦，卻還是默默走了過去，看著滿桌熟悉的用品，又看一眼男人和女人。
以往他只需要對著一個女人，但現在卻多一個男人，想起方才「天使姊姊的教導」，便雙手拿起寫著「潤滑劑」的瓶子遞過去。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uJBfTH7V
但他不曉得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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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做了什麼杜弗看不太懂，也不太想看。可是在他們的逼迫下，他只能目光不移地盯著，瞧見男人和女人在他眼前像動物一樣交合、瞧見女人趴伏在男人身下然後張嘴吞吐，彷彿在食用什麼人間美味。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q2lxGec88
那種陌生又熟悉的動作，讓他臉色煞白。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uSFwvrMN
自己則得在女人身後對著她，拿出一套套的機器，熟悉並麻木地緩緩插入、打開開關，而後聽見他們難以自拔的亢奮喘息。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0t30VKaL7
但為什麼這次是排泄的地方，杜弗弄不明白，只覺得噁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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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別人可以上學？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JyA0pFkP
為什麼別人可以交朋友？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LiUqKguK
他們不乖也會被關進小黑屋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TQYRYCj3
他們的晚餐也都需要靠「達成任務」來換取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GApfszcyv
他們也要像這樣做著讓自己反胃的事情，然後用以得到「媽媽」的讚美嗎？
他不懂。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9WkKjPrx
他不想懂。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rmgKyoYh3
他又想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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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弗！」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9JIbP0QOW
「小弗！醒醒！」
杜弗睜開眼，看見的便是江謀仁有些不安的神色。杜弗像是沒有回過神，一巴掌拍去他觸碰自己的手，而後坐起來神色警惕地望著他。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z3NWAU12
「小弗？」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nDap7Oo2
杜弗失神、眨眼片刻，像是終於反應過來眼前人是誰，而後慢慢舒展緊蹙的眉宇，緩和了神色，有些疲憊地輕揉自己的太陽穴。
江謀仁看著他，知道他並非有意，所以沒有因為他的舉止而有不滿，許久才問：「還好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ShKb2BvI
杜弗皺起眉頭沒答話，「你怎麼醒了......幾點了？」
「起來上廁所，三點。」江謀仁斟酌片刻，說：「又做惡夢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TJcwNKYC
「……嗯。」他的表情有些茫然，額角還有點冷汗，鬢髮黏糊在臉頰上，臉色蒼白得很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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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顯然很習慣於此，江謀仁想。
杜弗還在發愣，而後被冰涼的觸感驚一下回過神，才發現是江謀仁貼了條濕毛巾在他臉上。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6Fkoufitz
他的動作並不輕柔，擦的動作忽輕忽重，可卻像是揉在杜弗心上，把那點難堪抹去，把那絲模糊的悸動攪得一塌糊塗。
他有多久沒像現在一樣，被人捧在手心裡護著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ep7CjLn3
杜弗伸手掐住他的手腕，江謀仁便與他對視。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GFbKwg6L
江謀仁並不理解杜弗眼底出現的是什麼，只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在他覺得不適以前，杜弗的手就拉著他移開自己的臉，然後鬆開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qraKUDOy
把那麼點少許的不妥也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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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弗深呼吸一口，開口時有點乾澀的啞：「你睡吧，不用管我。」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KpKeyfn4
「你......」江謀仁欲言又止看著他，卻被他打斷話頭：「你睡吧。我平時也是這時間點起床的。」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kenycHfj
江謀仁聞言看一眼時間，顯示凌晨四點。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jUGtpw5w
這時間起床？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aTyIDWAo
「沒事，去睡吧。」
杜弗那夜沒有再睡，先是拿出家庭代工裝模作樣了一會，直到江謀仁再次睡去，他便悄悄看著他。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sBmcUMyP
直到破曉，直到一場夢被驚醒。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nhJauh5A
一場歲月靜好的美夢。
禮拜五，下午最後兩節課是體育。
今日短跑一百公尺，五人一組，江謀仁11號為第三輪，他極其不擅長短跑，成績普通。杜弗27號，為第六輪，他的體育能力一項不錯，如去年一樣成績排名班級前五。直到第九輪，座號41和44的曹宇直和魏寧上場，班上女同學的尖叫聲就從不間斷。
杜弗和江謀仁站在一旁喝水聊天，遠遠就見剛跑完的沈文萱和幾個女生走來，顯然又是衝著杜弗來的。杜弗蹙起眉，還沒等到人走過來，江謀仁就一把攬上自己的肩膀，把他稍稍往後帶。
杜弗轉頭，看見江謀仁朝她們笑了一下，和過往的笑意不太一樣，像是刻意把「假笑」端在臉上，「班長，老師剛才說讓妳和體育股長去借球，好像數量不太對吧？」
沈文萱疑惑挑眉，看一眼神色淡漠的杜弗，又朝江謀仁說：「你怎麼知道數量不對？」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5EHqsDk4
江謀仁皮笑肉不笑，向來對女性生物留有薄面的他竟朝沈文萱說：「哦，因為我不想聽妳廢話，所以數量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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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弗愣了好一會兒，直到那幾人走遠，聽見江謀仁嘆息一聲，語句有些惋惜地說：「唉，我女神一定覺得我不給她姐妹面子。」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5WFE5RV5
那女神是沈文萱旁邊的跟班，叫林曉柔。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pVo0Msgb
「......」那是江謀仁一年級看上的妹子。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jxeOI0uA
杜弗翻了一圈白眼，轉身朝短跑終點走去，打算等曹宇直跑完一塊打球，還不忘一邊數落他：「要念去妳女神旁邊念，吵死了。」
「哎？幫你一回你還蹬鼻子上臉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qSQhZbCY
杜弗斜瞥他一眼，聽見槍響被班上女生的尖叫聲淹沒，說：「讓你幫了？」
江謀仁瞇了下眼睛，那雙小到只剩縫的直線衝著杜弗，惡狠狠地把嘴湊到杜弗耳邊說：「祈祈，你這樣是不道德的。」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WzAx1AF0
杜弗轉頭，也瞇著眼看他，而後極其緩慢地俯身，把有點窘迫的江謀仁逼退了一點，便也側過頭湊到他耳邊，低沉的嗓音似乎能敲進心頭，「還叫上癮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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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謀仁愣了一下，耳廓上的餘溫未退，便聽到同學的驚呼聲，和杜弗齊齊轉頭看去。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2q5LxxeS
「......新同學這是怎麼了？」江謀仁看著魏寧面有難色坐在地上，曹宇直蹲在他身側，而後......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NMVpBtEP
而後他們家生人勿近的宇哥把新同學揹起來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5Uv4je36l
杜弗、江謀仁：「......」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7A1HeTGEc
杜弗挑眉：「你看到的宇哥......跟我看到的宇哥，是一個人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9GLi67cp
江謀仁一言難盡：「......大概是幻覺。」
江謀仁臉色嚴肅地轉頭看著杜弗：「不然你掐我一下。」
三秒後，江謀仁破口大罵追著杜弗跑：「操？你他媽真掐啊？你給我回來！！杜弗！！！我跟你沒完！！」
江謀仁追不到，杜弗得意極了。
§落花的碎嘴時間§
某人：祈祈！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0iVOqdcT
小弗：......閉嘴。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tQ2B2Y3m
某人：瑀祈瑀祈瑀祈瑀祈瑀祈瑀祈瑀祈瑀祈瑀祈──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XaD9JoXyf
小弗無奈：行了別吵。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HfSmZP1x
某人搖尾巴.jpg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7isROAoQa
宇哥：咳。那甚麼，落花，下次小劇場能不能別找我？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PUavQ1qV
魏寧冷眼：沒事，我也覺得我不該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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