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的兩人散發出同樣的氣息。當脾氣鬧過了、當曖昧緩過了，淚水卻怎麼也乾不了。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8IcnntPN
江謀仁在他髮頂親了一口，把他攬得更緊了。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kKERl5H1
哽咽聲不大，但聽起來卻特別讓人心痛。他在生氣時毫不留情用言語撕碎自己，可曾想過自己會痛？又可曾想過怎麼把目光投往未來？
「人心會死的......沒了信仰會死的。」所以當時廟祝所言不是沒有道理。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Mf6TvdIs
他的心其實早就死了。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Vq9bN2BG
他自己知道，可他無可奈何，也無法制止事態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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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祈，沒事的。我在這啊，沒事的。」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YWBLdexp
杜弗其實沒料想到自己也有今天，他向來覺得哭泣是軟弱的表現、是自己無能的證明，但他忍受不了悲傷，尤其是在這個人面前。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W8q4X14g
想忍都辦不到。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x4cOPEt8
撒歡一樣只想他心疼自己。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UmcC5UzN
縱容自己。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isz3kzw2U
安慰自己。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V5tOphmj
那樣好像就不那麼疼了。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6JkkKMCz
心臟就好像能重新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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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在他的安慰下漸緩，一整夜的情緒動盪讓他很疲憊，腦袋相當昏沉，甚至覺得有點冷。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4kQucOFNn
該不會又要發燒了吧。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9dpMUBzj
杜弗拱了下腦袋，低聲說：「......冷。」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rL03u3uo
於是就如預料一般被抱得更緊了。杜弗嘴角勾了勾，有些愉悅，感受到他的下巴抵在髮頂，深沉的嗓音夾帶著震動，有點酥麻、有點癢，「我收回以前那句話，你還是聽話點吧。」
杜弗眨眼，「嗯？」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YPLo2SZb
「讓你聽話點，」江謀仁輕聲笑著，「別動不動不高興了就想逃跑，我哪裡錯了你就老實告訴我。」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YfNFUfiN
杜弗暗自翻一下白眼，伸手戳他的腰，對他瑟縮的動作十分滿意，聽說怕癢的男人都懼內，「......不然等著幹嗎？」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S6mGgpTQ
江謀仁的笑聲又一次傳來，似乎挺高興，「等著讓我哄你啊，呆頭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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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誰呆？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zSm4YXTE
你才鵝，你全家都鵝。
「講什麼屁話大傻狗？」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7tCjFuvF
大傻狗沾沾自喜，「哎，呆頭鵝配大傻狗剛剛好。」
「有病吧你？」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4ObzAgxnT
「又說我有病？行行行，我有病，呆頭鵝最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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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弗忿忿地轉過身，卻又一次被攬進懷裡。背脊貼在他的胸口，讓脖頸被送去他嘴邊，惹來不由自主地震顫和亢奮，那種被江謀仁拿捏在手裡的感覺竟有些病態的欣喜，容易讓人上了癮便戒不掉。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7oqf2Nlc
江謀仁輕啄在杜弗伸直、且微微側著的頸項上，感受脈搏沈穩有力的跳動，察覺到他滿足的顫慄，低聲說：「別怕，你隨時都能喊停。」
杜弗深刻體會到什麼叫既期待又怕受傷害。他攥緊被子，像是被調戲的良家婦女，顫聲問：「......你想幹什麼？」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4QddFNWTY
「你覺得我想幹什麼？」他笑了一下，「你希望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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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喘息從嘴角溢出，有些羞赧到想躲起來，江謀仁的手卻只是規規矩矩地握著他的手掌，親吻得很安分。他沒有轉移陣地，停留在杜弗可以接受、並且能夠享受的範圍內，替他延長了愉悅。
身下的燥熱感很折磨人，但江謀仁不願意又一次嚇到他，便只是輕輕地觸碰、克制地啃咬，最終放慢速度，吻在杜弗的耳廓上，沉聲說了句：「別怕，沒事的。睡吧。」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CVAKDGZK
那雙唇還停留在耳畔，淺淡的呼吸聲驅走熱度，漸漸帶走昏沉的意識，陷入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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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其實想到很多不堪的過往，但今夜睡得特別熟。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CLkYpxXr
杜弗想，也許這人的呼吸聲有催眠的效果。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nDbONjQq
驚人的心安。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aCLjYwQo
醉人的心悸。
那日短暫的放縱後，曹宇直開始瘋狂地找尋魏寧的蹤跡，江謀仁搭車回家，杜弗則又開始沒日沒夜的照護生活。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wexYsevq
偶爾到飯點，杜弗會收到江謀仁的訊息，提醒他記得吃飯，別又為了省錢而將就。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nRYfa86j
杜弗知道他會擔心，即便江謀仁沒說，他也會在每次用餐時拍下照，在他問起時傳出照片，以證明自己有好好吃晚餐。
江謀仁的關心能讓杜弗感受到被重視，他會讓你清楚明白他在乎，也會用盡一切辦法希望對方過得更好，就別提他對杜弗又是怎麼樣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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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期末江謀仁的媽媽朱杏春出院回家，和他們過了個完整的年，江謀億年節期間準備的食材並不豐盛，但以他們家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
江謀仁端著剛煮好的枸杞白菜上桌，待江謀億也坐下，朱杏春便開口說：「阿仁等等吃飽就回學校了？車票買好了嗎？」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AhZAoWNP
江謀仁點點頭，一邊吃飯一邊說：「嗯嗯，買了，放心吧媽。」
朱杏春夾菜到江謀億碗裡，朝他說：「小億工作辛苦了，新的一年還得再麻煩你照顧我們一老一小。」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nO6ZaBWj
江謀仁聽到不想再聽，每次都是同樣的說法，就好像自己不好好學習，就是愧對哥哥的努力、愧對他為了照顧家裡而沒有完成學業。
江謀仁沒說話，江謀億卻只是笑了笑，「媽，不辛苦，妳和阿仁能過得好就夠了。」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UxrB62PCc
又來了，一個捨棄自我成全別人的無私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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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江謀仁其實不太明白，他不清楚為什麼他哥哥能夠為了這個家做到如此地步，畢竟即便是家人，聽來的故事裡總少不了「不樂意無私奉獻」的主人翁。江謀億賺的錢不少，可那些通通拿去填補媽媽手術的費用、和自己的學費，餘下的還得支付兩人生活費，他自己甚至沒有玩樂的閒錢和時間，可他分明喜歡學習。
江謀仁甚至曾經也提過提前出社會賺錢養家，可兩人不讓，那種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自己被矇在鼓裡做個局外人，難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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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謀仁依舊清楚他們是為自己好，所以一直以來媽媽的偏心，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KpEB4Kfa
偏心於哥哥得到的關注比較多。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axagBQ9Z
偏心於媽媽有事情會選擇跟他講。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eIIRzxEk
偏心於媽媽難受了還得瞞著自己。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hxkycwzj
偏心於她擔心自己的學業狀況，卻只願跟他聊，而非跟自己這個當事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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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他被找到房裡，哥哥去收拾碗筷，江謀仁便被拉著手坐在床邊。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5dQOdt3f
朱杏春拍了拍他的手背，說：「下學期也要好好讀書，快高三了，有開始為大學考哪間或者哪個科系想了嗎？」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M9k7pBV4
江謀仁思考了一下，說：「哪間學校還沒想好，科系應該會選擇生科或者畜牧。」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hBhsUkIp
朱杏春點點頭，拿一千塊塞進他手裡，「新的學期買課本的書從這裡扣，不夠了跟小億說，讓他給你匯錢，吃飯也要按時，別為了省錢而不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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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謀仁收了錢，笑著說：「媽，我不小了，會照顧好自己的。」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UutZALMK
「是嗎？」朱杏春笑了，「那去年暑假還被小女生耍著玩啊？多虧了小弗幫你一把，你就是太單純了，不要誰跟你示弱你就信了別人，遲早會吃虧的。」
朱杏春知道他和杜弗還有曹宇直感情好，自然也知道所有事情的始末，更別提這兩人曾幫過江謀仁多少次。
江謀仁知道她在說誰，但還是不由自主想起杜弗，斂下的眉眼眨了眨，低聲說：「媽，不是所有人都會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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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杏春看著他，「你還小，遇到的人少，別傻傻被騙了都不曉得。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但媽還是希望你能等大學畢業工作穩定後，找個女孩安安穩穩地過完後半生，生個孩子防老。你看看媽有你們兩個，不就過得挺好嗎？要是沒你們，生病了可沒人照顧呢。」
江謀仁吞了口唾沫，猶豫許久後才說：「媽，你想抱孫嗎？」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TUlFloDt
朱杏春笑了笑，「當然想，你可得給媽生個胖小子，我是不指望你哥啦。」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5FZ883BN
江謀仁瞳孔震顫一下，心裡有些酸，卻還是笑著說：「怎麼就不指望哥了，他可得比我早。」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EpUvMkqN
朱杏春搖搖頭，說：「他啊，他沒跟你說嗎？他喜歡男生啊。」
江謀仁愣了一下：「可妳不是不能接受......」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OAXOVf8J
「所以啊，」朱杏春又一次拍了拍江謀仁的手背，開玩笑似的說：「你可別跟你哥一樣，你要是也這樣，那你就不用回家了。」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4eJJ196DN
「你可得爭氣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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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氣點，別讓江家無後了啊。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srZHoLAS
爭氣點，他可以擇他所愛，他可以回家，但你江謀仁沒有資格選啊。
所以他能隨心而活，因為他為家裡付出較多。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9MoDDfb4R
而我，只是個被捧在手心活得滋潤的孩子，沒有選擇的權利，更沒有「誤入歧途」的權利。
§落花的碎嘴時間§
我寫完才發現後面沒解釋到XD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7Iw9AAZt
於是這裡給大家個答覆，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5eUop5Nx
江謀億其實並不是同性戀哦，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Jcdw6suw
朱杏春的話別有用意，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RaRrrSVB
暫且不多說，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MmiKhQ5k
以後看到後面會明白的。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EYb74lN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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