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飯、喝了酒，曹二少才終於消氣，最後送二人回家。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283vvKmW
時間弄得有些晚，杜弗到家已經九點半。他很習慣沒人等門，只是依舊有些不開心，怕爺爺奶奶被洗澡的動靜吵醒，便只能在十一點時趴在桌上小憩，於三點起床把進度內的家庭代工做完，在他們醒的時候才敢洗漱。
到校的時候甚至能察覺到駱海文不悅的視線在自己身上逗留，但他半點也不關心，說實話那些視線對他不造成威脅，他想怎樣也都與自己無關，只要他不主動招惹，杜弗便不會把他當一回事，該上課認真上課，下課就和他們二人瞎聊，過得倒也挺愉快。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4U7Equ9l
轉眼便至周末，約定的時間到了，曹宇直帶著醫生到杜弗家裡給奶奶檢查，任清泉也難得的沒有擺臉，似乎挺擔心奶奶的情況。
而後任清泉也被稍微關心了下身體狀態，醫生口才挺好，勸著任清泉放心跟著他們和奶奶一起去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時間定在隔日的下午。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BbDyXN1N
杜弗特地請假，曹宇直也跟著請了，陪同二老做一系列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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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至下午三點，杜弗坐在沙發上發呆，將手指握得泛白。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NYX8OdMM
「喝嗎？」曹宇直從冰箱拿出啤酒在他眼前晃，見杜弗點頭，他便拿一罐遞到他眼前。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QPOgLcFg
杜弗接過，打開後猛灌了幾口，呆愣地看著地面，說出口的話語微微打顫，但神情依舊看不出異樣，「我真的......特別、特別愛她。」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aUbn9Btl
曹宇直沒說話，拿起啤酒罐和他手上的罐子輕碰，用震動傳達自己還在。
杜弗伸手扶著額頭，壓抑感襲上心頭令他無法喘息，也是那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清楚表達自己內心所想，「在這個家裡，我最愛的就是她。我不知道她的情況能這麼糟，更不知道她如果不記得我了，我又該怎麼辦。」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exrjNLAy
阿茲海默症從來都只在書本上看到，他沒曾想原來會離他這麼近，更不敢想她哪天會真的忘了他。病程可短可長，但麻煩在她還有其他問題，其實並不樂觀。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z1DiJTSb
如果她真的忘了，那世上還有誰會惦記著自己。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mZexv48C
她喜歡隱忍，也習慣隱忍。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r43wF6Hk
受傷了她會忍，然後在你發現的時候笑著說其實不太痛，像是能承受世間一切苦難。不願別人替她操心，不願麻煩別人，更不願自己成為負累。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scE6QISc
身體的傷是如此，心理的傷也是如此。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沒出息，但更不能接受的，是他們連真心實意地回來看自己一眼都不樂意。
若不是有那塊房產在，會有人回來照顧她嗎？她其實不清楚，腦子太鈍了，說不出是不是因為疾病導致。把消息傳出去了，但又怎麼樣呢？他們爭的是遺產，而非爭著替她負擔醫療費，更別提他們甚至不願花心思來照顧她。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xE69os8c
何況醫療費還是曹宇直出的，那他們更能心安理得地爭遺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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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弗。」杜弗愣愣地抬眸看著曹宇直，卻只見他眼眶有些紅，斂下眉說：「還記得我那天問你，你媽媽是不是不理你嗎？」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PJIKncq5
杜弗嗯了一聲，便聽見他又說：「我會這樣問，是因為讓我想起了我媽。」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5YtzAFnDU
曹宇直沉默片刻，說：「聽過反社會人格障礙嗎？我媽就是那樣的，從小到大我感受不到所謂的母愛，在她死前，她曾經很冷漠地看著我，對我說......」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ZQ2RFPkm
杜弗聽見曹宇直輕笑一聲，很輕、很淡，分不清是自嘲還是無奈，「曹宇直，我不愛你。」
曹宇直吸了下鼻子。輕笑聲裡頭藏著的一點悲傷冒頭，他想裝作不在意，但沒有成功，「我曾經覺得，有媽媽和沒媽媽有甚麼不一樣嗎？小時候我遇見一個孩子，他被人笑著說他沒有母親，我還很得意地跟他說，沒有媽媽怎麼了？我有和沒有是一樣的。」
「可多年後我發現我錯了。」曹宇直仰頭把淚水逼回去，留下一雙泛紅的眼，「她不愛我，不代表我不愛她，更不代表我能對她的離去無動於衷。親戚們不理解她離開時我為什麼能夠如此冷靜，甚至連淚水也不曾落下一滴。可是沒有啊，我的血裡在淌血，又有誰知道？又有誰注意到？」
他沒注意到杜弗瞪大的雙眼，而是輕聲低語著：「......他如今不知道怎麼樣了。」
曹宇直像是意識到話題轉得有些遠，又把它硬生生拗回來，「但你挺幸運的，你的奶奶愛你，便比甚麼都好。她不說，無非就那麼幾個原因，我相信你清楚，那就不必糾結。你只需要想著往後的人生該怎麼好好過，又該怎麼讓她開心，便足夠了。」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gQ0XtgEe
「只要她開心，便足夠了。其他什麼也別管。」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9vT4AXn6
杜弗沉默好一會，笑了，一口把剩餘的酒給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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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這般對著酒喝，轉眼時間已至四點半，曹宇直便問：「今天要趕工嗎？還是有時間吃頓飯？」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gl47V1GQ
「操。」杜弗捏扁了啤酒罐，煩躁地將背脊靠上沙發，「還真他媽今天就不樂意做了。」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v9JeRJiM
曹宇直笑了幾聲，難得見他爆粗口覺得頗有些新奇，「行啊。走，宇哥帶你吃好料。叫上某人？」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7lkKDOgP
「行。」
曹宇直發送訊息，很快得到回覆說好，便在快五點的時候去校門口準備接他。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FrxPgAaB
誰知道等了十五分鐘都沒見到人，聊了會天兩人都沒留意到時間，直到小劉提醒他們才覺得不對勁，打電話過去也沒接。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D0PXbVuX
他們讓小劉等著，三兩步往校園裡跑，在看到人群聚集的地方衝了過去。
不看還好，一看曹宇直的火就上腦。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DGVtUJRt
五個人罵罵咧咧一邊調笑一邊圍著江謀仁在地上揍，周邊還有一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學，像是無形的幫凶。他們二話不說衝上前去解救江謀仁，卻發現他都快痛昏了，臉上還有一堆青紫痕跡，腿上甚至還在滲血，一看就是下了重手。
曹宇直怒火中燒，在動手時挑釁般試探出五人的名字，隨後輕笑一聲，放開了手腳把五人往死裡揍，確認他們站不起來之後才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報上五個人的班級和名字，笑裡藏刀地說：「爸，這些人，我不是太樂意在學校看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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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只見曹宇直拗著手，拎起帶頭人的腦袋，用周遭人都聽得見的音量說：「聽沒聽過洛淮市曹氏集團？曹家二少曹宇直認識一下，我他媽祝你下一間學校能活得像個人。」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qUUfHMMJ
他用力把那顆腦袋甩開，站起身俯視他，再冷眼掃了一圈圍觀群眾，偏過頭的笑容有些痞氣，讓人寒毛倒豎，「今天這件事不會善了，都他媽看清楚了，江謀仁和杜弗，我曹宇直罩著的人，誰也別想再傷到他。」
杜弗撐著江謀仁顫抖的身軀讓他站起身，聽見曹宇直又一次開口朝那幾人說：「自求多福吧。」
§落花的碎嘴時間§
曹二少不發飆你還當他病貓 ((不是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YqT5wYrm
二少爺身份終於公諸於眾了，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BLTXr03S
親媽覺得感動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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