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事，已經讓他吃藥了。對，好，謝謝啊宇哥。」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VPuZTGXn
昨天事後的茫然，已經被擔憂取而代之。那些行為於現在清醒時想來有點荒唐，兩人莫名越過了界，但真正讓江謀仁在意的，不是那所謂的「越界」，而是杜弗到底在怕甚麼。
杜弗並非排斥，單從親吻上，甚至看不出有任何異樣。只有在自己的手摸向他身下時，才開始有了明顯變化。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2yyo4J4n
那一字一句顫抖的開口，似乎是在隱忍，具體原因他並不曉得。而是在完事後，見他衝進廁所裡，待了半小時不願意出來，這才意識到出事。
他不要甚麼？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HPLUS8nS
為什麼說別走？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ofR6P9AE
甚麼事情讓他痛苦？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quhKTqk5
甚麼原因讓他害怕？
若說是因為異性戀者，而讓他們之間的觸碰顯得彆扭，那也不該是怕成這樣，否則他不會主動親吻自己，所以他在意的，和同性與否應該無關。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i27sswdv
那實際上是哪個環節會讓他怕？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aFUJ3QrK
是......除了接吻之外的親密接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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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亮了，他的燒還沒退，人也還沒清醒。江謀仁把他緊緊抱在懷裡，跟著他一起出汗，但他卻不想放開。
他怎麼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31pi86eWp
他為什麼不想放。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scvPf97j
他甚至沒繼續往下沉思，就已經被自己逼停了腳步。
不可以，不該這樣，也不能這樣。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0P6LqjfGS
不是的。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HUTTWfA9
他對他......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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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謀仁在抱住他的過程裡想了很多，這才發現他竟然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杜弗，和曹宇直、魏寧、小童一樣，都是PTSD患者。他怎麼現在才意識過來？
該怎麼做、能怎麼辦，才能在不刺激他的同時幫助到他？他醒了以後呢？是不是也會像以往一樣把自己推開？
他不像魏寧那樣是個勇於向人開口的人，更何況他和曹宇直是情侶，多了一層羈絆，訴說的難易度會降低很多。但他和自己只是朋友，就算是情侶關係......江謀仁也不覺得他會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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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謀仁......」他被那聲叫喚驚醒了，他稍稍退開身，讓緊貼的軀體分離，垂下頭看著他。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zPLXriKq
杜弗眼眶還有點紅，眼神和之前似乎不太一樣。臉頰上的紅暈還沒退，像他醉酒時的模樣，嘴唇因為乾澀而有點龜裂。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1FXR87xX
那雙幽深的眼睛裡頭沒有過往的深沉。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RI6XThof
沒有疏離。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FMQhLHMD
沒有排斥。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t0tQuJxg
有的那一點點初見苗頭的，似乎是依賴。
江謀仁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語調不自主地放軟了：「嗯？」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m9SztEPE
「我......」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UBhWdH1w
杜弗好像死機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72kBsRymv
「我......」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5NkeDXJ5
重複「我」了很多遍，但江謀仁沒有催促他。
「我......」杜弗看著他的眼神閃躲開來，他低頭望向自己顫抖的手，竟然第一次對別人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我很髒......」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06XhZWTqK
聲音被壓到很小，但江謀仁聽清了。他皺起眉，聽見杜弗又說：「會把你弄髒的......」
弄髒？什麼意思？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xafBMn3m
他在自我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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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謀仁伸出手，把杜弗的雙手包在掌心裡，讓後者愣怔片刻，朝他說：「哪裡？沒有的，你看。」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NjDqSZsW
江謀仁包著他的手搓了搓，心底有些難受、眼眶有些酸脹，不明白自己怎麼了，只知道要安慰他，「沒有的，多乾淨啊，是不是？」
杜弗又一次抬眸，江謀仁看見他眼底的茫然，竟然心頭微動，在杜弗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親了上去。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0fD7xfrN
等等。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zHw8NXkC
他沒醉。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xGe5uTDc
那這又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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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謀仁故作鎮定地退開，微微笑了一下，「你看，沒有啊，多乾淨，是不是？」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6YGuJzhc
杜弗眨了眨眼，單純又無辜的模樣竟然不像是他，只是愣愣地看著江謀仁回：「......哦。」
江謀仁：「......」突然覺得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PjpneMeA
江謀仁有些尷尬地轉開眼，許久後才把手貼到他的額頭上，說：「還燒著，你再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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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弗沒有說話，低頭卻沒有如實閉上眼。那雙眼睛從方才的迷茫、震驚、再到錯愕，耳尖上的熱度正在慢半拍地緩緩上升，被嚇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他......他又親自己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0gKmpLsw
什麼意思？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EG0UOZHf
他不是沒醉嗎？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J3z16Wgm
他......他什麼意思？
江謀仁的手還在自己的背上輕拍，深沈的嗓音低低哼唱不知名的搖籃曲，杜弗被這狀態弄暈了，腦袋裡自我否定的內容全部消失，餘下好像就只有安心。
挺安心的。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zhlXRYQr
挺安全的。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O1J5EUzQ
挺讓人滿足的。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H6a4tI31
挺讓人不知所謂地沈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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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後，江謀仁聽見杜弗愈漸平穩的呼吸聲，才又鬆了一口氣。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EwEytXnG
這一切的舉動，其實江謀仁已經能猜到些端倪，他就算不願去想，也無法不去正視。從一開始認識他，到多次不經意見他失態，又看著他在一次一次的崩潰裡煎熬，直至現在他甚至會向自己表達不安，心裏頭的喜悅其實不容忽視。
──也由不得自己忽視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dONC1jP2
如果只是朋友，他自認自己看到魏寧崩潰時，不會這般心急如焚。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f4BZorS0
如果只是朋友，他自認自己不會因為他不肯提起，就覺得憤怒和不知所措。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dVovNLfh
如果只是朋友，他自認自己也不會在聽到他的遭遇時，就想著要對方向他嗑頭認錯。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EQnPVjyg
如果只是朋友，他自認自己不可能毫無忌諱地就親他、抱他、靠近他，甚至是想佔有他。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M3Pj7XtGz
如果這不是喜歡，那什麼是喜歡？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7V8GDTzpP
可自己分明喜歡的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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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呢？他又是怎麼想的。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6zmkpfEsz
如果不是朋友，他又為什麼在難受的時候只想自己待著。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g1MZlp0U
如果不是朋友，他又為什麼不願意自己拆穿他的脆弱。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6PF3Ivr0Z
如果不是朋友，他又為什麼在一次次意外後只想拍開他。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HOuaycvg
如果不是朋友，他又為什麼能在完事後才像如夢初醒一樣感到懼怕。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DbyMXWIl
如果這不是朋友，那什麼才叫朋友？
可他分明也應該是......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PKm1owP4
不對。他懼怕且厭惡女人的觸碰。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9c04FxXKu
但應該不代表他就喜歡男人吧......？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6VDA6KC4W
其餘男人的觸碰他一樣抗拒，唯獨自己、曹宇直和魏寧之間能與他有接觸的可能。他對他們也能像對自己一樣嗎？還是其實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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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只會是他的朋友，沒有其他可能的。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lmzMZZeg
家裡人不允許，而杜弗......甚至也不可能接受。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bLwPAIrJ
他可能不能接受再進一步的。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PGn39zyO
他會逃跑的。
到如今的地步，就已經足夠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GEgDfSBSc
持續關心著就好，別讓他摔在泥潭出不來就好。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3ynd1tSb
不能夠再往前了。
杜弗醒來時已經中午了，他有些呆愣地坐起身，被迫夾了個溫度計，再被迫被毛巾抹一把臉，看見江謀仁遞來一碗熱騰騰的粥，說：「吃點吧，吃不完我吃。」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p0oqdMST
那嗓音有點軟，讓杜弗一下子腦袋又空了，大概是燒沒退所以有點暈。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xSRh077Y
「唔。」江謀仁從他腋下抽出溫度計，「退燒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qpyIHFo00
杜弗：「......」好吧，不是因為沒退燒，那是臊的。
杜弗自動忽略昨天發生的事情，和今早不知什麼緣故而貼合的觸碰，只是喝了幾口粥，垂眸問他：「請假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j7FfEHte
江謀仁點頭，邊吃自己的粥邊說：「嗯，讓宇哥幫忙請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AVhTeePR
杜弗斂著眉，吃粥的速度很慢，像他往常一樣慢條斯理，低聲說：「那個獎金......你還是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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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XgEmfCTI
清醒後明算帳。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OR7hisHj
小王八蛋。
「行啊，」江謀仁笑了，笑意不抵眼角，似乎不太高興，一字不停地說：「那你讓羅豐把對不起三個字吐出來再給我嗑三個響頭說爺爺我不敢了我就拿回來。」
杜弗也笑了，看出他眼底深意，於是沒再提把錢還他這件事情，而是轉移話題，「魏寧那篇陳清文出來，有他們那幫渾蛋好受的吧。」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cA1AbK9Dw
「嗯哼。」江謀仁知道他不想多談他們之間的事，把難過壓在心底，有些不屑地說：「這些人就沒吃過苦頭，這一惹惹誰不好，偏惹宇哥。」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9r3ReYTM
「宇哥有說怎麼做嗎？」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1sXfn8kM
江謀仁想了一下，「好像是打算透過關係，讓那些人有多重罰多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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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弗沒有回答，江謀仁看他一眼，若無其事地說：「鄧怡如也夠噁心的，用這種手段強迫寧嫂。不就得虧什麼事情也沒有，不然他一生都毀了。」
杜弗抬眸望進他眼底。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2njYxewK
「嗯，要真有什麼，那一輩子都毀了。」他又一次斂下眉，不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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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謀仁想，也許他那兩年發生的事情裡頭，有哪一件事情讓他自己覺得「一輩子都毀了」，不然他不應該出現這種表情。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YjPugHGr
又一次想把自己推開的表情。
§落花的碎嘴時間§
情人節必須雙更一下，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P9WnNtQu
快來歡呼ε٩(๑> ₃ <)۶з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a4bjxQCW
祝大家情人節快樂，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wnoAEbLL
愛你們呀(´▽`ʃ♡ƪ)"
這小倆口的感情，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ALqqjOsN
絕對不會像魏寧和曹宇直那麼順利的XD
敬請期待後續發展吧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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