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通風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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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從水族館湧進地下實驗室地庫5樓,喪鯊沿海水游到地下實驗室這邊來,更襲擊我們,幸得小獸在緊張關頭出手反擊喪鯊,雖然牠跟秋川合力擊殺喪鯊,卻在戰鬥中獻上寶貴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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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殺喪鯊後我們仍未脫險,因為地庫5樓的水位已昇至我的眼眉,若找不到通往上層的綠色區域樓梯,我們將淹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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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游在秋川後面,這是明智之舉,他是世上少有能擊殺喪獸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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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雖然我的手機是三星防水系列,但此刻手機小電筒已無用武之地,水面與天花板的距離只剩幾英吋,照不出甚麼路來,所以我乾脆將手機放回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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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所剩空間不多,我得將嘴巴盡可能往上伸,像乾地上的金魚般,不斷張嘴找尋空氣呼吸,身體不自覺由蛙式轉為背泳,背泳使我難以看清秋川的位置,他現在是領航員,是唯一知道出口在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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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位繼續上昇,我的鼻子幾乎碰到天花板,額頭又碰到天花板上的水管,迫使我潛進水裡避開水管,忽然,有甚麼東西鉤住我的褲腳,我不得已閉氣鑽進水裡,試圖用手甩出褲腳,可是任我如何拉扯褲腳,始終未能甩出褲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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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怪我穿的都是歐洲名牌西褲,質料上乘結實,即使出盡九牛二虎之力,我仍無法撕破褲腳。嘈,我真的被卡住了!氣差不多耗盡,我將頭昇上水面,但此刻海水已浸貼天花板,沒有空氣了,怎麼辦?難道這就是天命?嘈!我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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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之際,有人用武士短刀 (日本肋差) 給我削去褲腳,繼而用手抓住我的衣領,強行將我在水裡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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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只有一個人敢用如此粗暴的行為對待我,當然是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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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待我粗暴,我卻對他充滿信心,秋川,我的命就交在你手裡了,我只管放鬆身體,以減少用氣,讓他拖行,一會兒後,終於被拖上水面。我張開眼睛一看,已經來到綠色區域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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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樓梯上喘氣……B4……是地庫4樓,經此一役,我才意識到空氣來之不易,或者在整個宇宙裡,就只有在地球水平線上有氧氣。人輕言不怕死,是因為他們未經歷過死亡,若剛才有人要我付錢買氧氣,我會付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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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順了氣後,唐寧扶起我:「尼爾遜,起來,米婭和諾娃正在等候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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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但……我丟失了手機!嘈!」手機一定是我剛才在水中掙扎時丟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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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你已將雙層露營巴士停汨在購物街上,我們到那裡跟米婭會合吧!」唐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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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衣衫濕透,兩腳發軟,然而我預算管家會派麥柏蘭和那些保安員來追殺我們。對,此地不宜久留,我豎直腰幹就走,傑恩三子跟在我們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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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愈走愈沉重,除了因衣衫濕淋淋,想念爸爸才是我腳步沉重的主因。現在地庫5樓已被海水浸滿,那裡是爸爸唯一能恢復人身的地方。爸﹗你怎麼不來?我真的很憎你,你只顧當英雄,從不理我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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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心力交瘁,花了很大力氣,終於來到地庫2樓,卻是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現場環境昏暗,隱約看見有很多如同迷陣般的鋼鐵輸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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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唐寧:「這些輸送管用來輸送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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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這些輸送管是用來輸送化學氣體,包括毒氣,毒氣是用來殺死實驗失敗品,就是那些在實驗室中培植出來,但殘障的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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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後的米高聽見即破口:「喪獸本身是人!因何自己實驗出錯,就殺死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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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進行這些生化研究,平均每一分鐘就有1個失敗的實驗品須要被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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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造福人類」說來動聽,又何嘗不是為了一己私慾?只是此刻我不宜發表意見,畢竟投資生化研究的人是我爸爸。我實在不應該問及有關輸送管的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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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停住腳步:「我們不能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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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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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輕撥手機:「正有一批保安員朝我們這邊來。」是的,衛星定位和手機入侵程式是每個專業保鑣應有的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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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秋川:「他們人多勢眾,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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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伸手指向牆上的通風窗口:「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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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然後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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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找路,通風管道連接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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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少爺我爬通風管道嗎?我當然十分樂意!爬通風管道很有越獄的味道:「秋川,我已嗅到自由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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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馬當先爬進通風窗口,唐寧跟在我後面,然後是傑恩三子,秋川殿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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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風管道裡又黑又窄,加上我丟失手機,沒有小電筒照路,我想問唐寧借手機,卻被秋川阻止:「不要亮燈,不要說話,只管向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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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不應該第一個進入通風窗口,現在要負起摸黑找路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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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風管道內四通八達,能通往地下實驗室各個房間,所以我們在通風管道內盡可能不要說話,但遇上分叉路時,我應該怎麼辦?我必須找到一條能通往上層的通道才能返回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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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用一個毋須開口說話的方法向我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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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遇上分叉路時,他會輕拍排在他前面的人的右腳跟,他前面的是米高,他以同樣的方法向前面的人傳達訊號,這樣一個傳一個,當我後面的唐寧輕拍我右腳時,便表示我向右轉,拍左腳則往左轉,拍兩腳之間便是選擇中間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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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這,在通風管道內轉過幾個彎,爬了好些路,來到一個閘口前面,我嘗試把它推開,但因太堅固而無法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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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從隊尾給我遞來一把短武士刀,不是叫我切腹,而是要我用武士刀作工具,拔開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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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短武士刀刀鋒插進閘口邊緣的縫間上下搖拔,槓桿原理真偉大,我把閘口弄開了!的確有點累,如果我懂忍術,我會像火影忍者般將自己變成貓,然後在通風管道裡奔跑。米高,我不經意說起你的傷心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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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迴曲折、漆黑和冰冷都可以用來形容通風管道內的環境,可惜這些形容詞全部打擊我的信心。爬了數十米,尚有多少米?一時向左,一時向右,就是沒有一條向上的通道?我重申,我已心力交瘁,秋川,不如我跟你調位,說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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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瘁間忽然看見前面有光,秋川發訊號指示我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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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儘管前進。來到光源位置,發現這裡有一個向下的出風口,出風口下面是一個標準泳池般大、樓底8米高的工場,是一個化學品處理工場,工場的機械正在運作,意味這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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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久留,當我要爬越出風口一刻,我聽到工場下面有人聲,應該是化學品處理人員。我立時停住爬行,生怕被他們發現。我聽見有人說:「萬料不到是他,帝國已給他很多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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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工場高處的出風口往下望,見有三個人在討論,但,是誰接受了帝國很多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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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中另一個道:「看來事態已變得複雜,再留在這裡對我們不利,我計劃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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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人道:「離開?可以嗎?現在這裡由誰作主都弄不清,麥柏蘭和格拉咸都殺人成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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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柏蘭這個混蛋,出賣了我的家族,又給水族缸炸出一個洞,想用海水淹死我,我實在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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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人邊討論邊抽煙,一點防火意識都沒有。忽然來了一個疑似是組長的人,但這個疑似組長不但沒有阻止他們抽煙,更是來找他們賭撲克,口裡同樣咬住一根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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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笨蛋正好坐在我下面,如果我現在動身,必定被他們聽見,因為通風管道是由鋁合金建造,在鋁合金上爬行會發出聲響,但我總不能等他們賭完樸克才動身,他們的神情表現出對賭樸克的熱誠,說不定要賭幾小時,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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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你快想辦法?有甚麼方法可以讓我動身?他們一抬頭便會看見我!這時候,秋川有了計策。他用手機找到工場辦公室內的電話號碼,繼而撥通號碼,辦公室內的電話隨之響起。是的,樂園的網絡被秋川啟動了,且至今仍未被人重新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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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好一會兒,組長不得已走進辦公室。問題是秋川可以用甚麼身份跟組長通話?秋川無意跟組長通話,當組長來到辦公室門前時,秋川將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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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後,組長感到被戲弄,既無奈又不悅,但始終回去賭撲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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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回到賭桌時,正是他出牌的關鍵時刻,不料電話再次響起!「媽!怎麼又有來電?」組長擔心有人偷看他的撲克,就拿起手上的撲克步進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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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他來到辦公室時,電話再度掛斷,難道有人想出老千,抑或跟我打心理戰?但電話總不能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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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想出一計,嘴角微微上揚,繼而向外面三個組員打手勢:「大家來辦公室,在這裡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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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你真高明,快點進辦公室專心打撲克吧!小心錯過麥柏蘭的來電,他殺人成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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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人聽命進入辦公室,這樣電話便不必再響,秋川,你的計謀成功了!我們繼續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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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前多爬行二十米路,終於找到一個向上的通風口,我發力推開通風閘口,爬了上去,來到地庫一樓。此時,一支沙漠之鷹手槍點在我的太陽穴上,持槍的人正是麥柏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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