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保安系統其實也沒有很糟糕,只是來者的本領太高,才令其顯得形同虛設。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整座豪宅的防衛級別提升到國防水準,TONY添購了幾組保全設備,並花了半天時間整合及加強多個現成的警備系統。
最後把整套防衛系統的維護和操作權限交給JARVIS,就大功告成。
忙完讓HAPPY幫忙做幾個簡單的測試,TONY就到開放式廚房弄了份三文治吃。
「JARVIS,我昨晚讓你查的資料有了沒?」TONY倚在料理台上一邊咀嚼,一邊問。
『在公共互聯網上,有關「AVENGERS」這個組織的新聞共有一百五十七宗;在這些報導裡面,提及「STEVE ROGERS」的次數為零。至於有關「STEVE ROGERS」的人口搜尋中,全球僅有三名男性符合指定的年齡組別及依然存活。』JARVIS應聲匯報搜索結果的數量。
「讓我看看。」TONY多咬了口三文治,就把手邊的一個長形裝置拿過來,打開幽藍色的全息投影螢幕。
螢幕上顯示的,是昨晚PEPPER在網絡上找到的某個食譜;半秒後螢幕中央自動彈出一個小視窗,輸入密碼就能將畫面切換至TONY的個人終端使用介面。
進去後,JARVIS就為TONY展開了調查結果的總覽資料。
第一則提及「AVENGERS」的新聞是在五年前的八月四日刊登的,那一年和往後兩年的新聞加起來只有廿幾宗,其餘百多宗都是近兩年的事,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涉及勞資糾紛和員工權益的法律案件。
TONY隨便挑了幾則瞥瞥內容,裡面只有談及受害人或提告人得到了AVENGERS的法律援助,並簡單說明了下AVENGERS是個專門協助OMEGA和BETA爭取公平待遇的神秘組織。
讓JARVIS總結各則新聞裡關於「AVENGERS」的描述,得出來的結果也大同小異。
將AVENGERS的事情暫時拋到一邊,再打開「STEVE ROGERS」的檔案,三組個人資料就同時彈出。
其中僅有一組附有近照,而照片中的正正就是昨晚擅闖民居的那位,相當奪目。
這些都是「借用」軍官朋友RHODEY的帳戶,登入國家資料庫所得的情報。
如果是國外人士的話,一般都只有名字、年齡、性別和國籍等基礎資料記錄在案,更詳盡的個人資料是必須提交合理的詢查原因,並獲得該人所屬的國家政府正式授權才能檢閱的——除非對方是國際通緝犯或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犯。
這一組附帶照片的資料若然屬實,TONY見過的那位STEVE ROGERS就是這個國家的國民,而且是一名曾經服役四年的前軍人。
除此之外,現為廿七歲、無業、單身、住在曼哈頓下東城、已逝的雙親是愛爾蘭移民等…資料更新時間是今年年初,可是完全沒有能證實他與AVENGERS有關連的信息。
TONY本著好奇心,命JARVIS在網絡搜羅更多有關這兩者的資料,卻沒找到更多可靠的情報,充其量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傳聞和討論,不看也罷。
雖然對方似乎對自己瞭如指掌,自己卻對對方一無所知的感覺不太好,但既然以後都沒機會再見,TONY也不打算在此浪費過多的精力和時間,就乾脆把事情拋諸腦後,出去玩了。
瞞著PEPPER出去玩,不是什麼鮮見之事;藉故避開沉悶的會議,然後自己出去風流快活,亦是TONY的常態。
不過,缺席這次會議而導致的一大堆麻煩事,就是他只能乖乖地苦幹一個多月的開端。
一方面要追趕落後的工作進度,另一方面又得處理增添的事項,最令人絕望的是偷懶再度被揭發後,PEPPER決定撒手不幹的堅持。
接下來的行程慘遭大幅修改至前所未有的緊密,平時PEPPER會幫他好好打點的瑣事都必須自行處理,不然好像真的會被徹底拋棄了。
經過一個多月洗心革面的勤奮工作,千辛萬苦才挽回她的信任,合作夥伴那邊又鬧出了些小意外,害他倆不得不東奔西跑,廢寢忘餐地折騰了好幾天。
這個清晨,TONY獨自前往合資營運的研究中心了解過最新情況後,累得有點茫然若失地從大堂步出,正拖著疲倦不堪的身體往停車場的方向前進。
心裡盤算著今後應該不用再來了,剩下的他們都能獨力處理,疲憊的眼睛就因某個閃耀著亮光的東西逼得瞇了起來。
待適應過後,定睛一看,就不難看出那是一頭過於眩目的金色髮絲,而那頭金髮的主人,居然是那位相貌不凡的青年領袖STEVE ROGERS。
縱然對方是個令人一目難忘的俊俏ALPHA,但最近TONY忙得焦頭爛額的,早就把這號人物忘得一乾二淨了,誰還想到要提防他的滋擾?
通往停車場的路線就只有這麼一條,他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繼續筆直前行了。
「現職跟蹤狂嗄?」無可避免地走過他的身邊時,TONY瞟了他一眼說。
「要當您的跟蹤狂太難了。您的行程太難捉摸。」他帶點窘意地莞爾一笑,就跟在TONY旁邊一起走,其謙遜的表現仿若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才俊。
「那真是辛苦你了。」精神不佳讓TONY的態度變得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冷淡,令這句話聽起來特別刺耳,但對方貌似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我這麼努力,能賞面借我幾分鐘聊一聊嗎?」那顯然是句反話,他卻依然若無其事地打蛇隨棍上,讓TONY真心想知道他到底是臉皮厚得過分,還是確實蠢得如此無藥可救。
「不可以,我很忙。」面對這類人,只要把話說得夠直白就好,TONY處之泰然地明確拒絕。
可是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被拒的下一秒隨即把身一橫,毫不客氣地攔住TONY的去路。
「應該差不多忙完了吧?」STEVE態度強硬地擋在TONY面前,卻仍露出一臉看似體貼的笑容,其反差大得令人眉頭緊鎖。
「我這輩子都很忙,讓開。」TONY不耐煩地瞪了瞪他,歪歪頭要他馬上走開。
需要遊說的對象把話說到這份上,明眼人都知道再糾纏下去,只會自討沒趣,不過STEVE無論如何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就沒有退開。
「你知道我有一個擅長拳擊的助手吧?」自知無法力敵ALPHA,TONY當然不會貿然嘗試越過對方的防線,只能主動亮出自己的手牌,以作威嚇。
實際HAPPY能不能打倒面前這個魁偉的男人,就不得而知了。
「但這裡離停車場還有一段距離。」STEVE神情認真地說出這個事實,就代表他不但掌握了TONY這幾天的行程,還早已調查清楚目前有可能阻礙自己的所有外在因素。
「所以你是要我叫人嗎?還是要趕在我叫人之前綁架我?」TONY毫不畏懼地直視他的雙目,抿抿嘴唇問。
STEVE堅定地回望著比自己矮小一點的TONY,思考了足足兩秒之久。
「唉…我只是想跟您聊聊而已…」最後他還是無可奈何地低語一句,舉起插在褲袋裡的雙手作投降狀,緩緩地讓出了通往停車場的路。
「哼。」一心只想儘早回家休息的TONY隨意回了聲,便頭也不回地繼續邁步向前。
「其實…您作為一個BETA,應該多少能感受到這個社會的階級制度有多傾斜吧?難道您真的沒想過做點什麼,去改變這個腐敗的世界…或者幫助一下貧民窟的孩子嗎?」STEVE死心不息地追上前,緊隨著TONY漸趨急促的步伐往前走。
「我做過的可多了,不需要向你交代。」TONY緊盯著前方急步走,不悅地說。
「那為什麼不考慮多做一點呢?請給我一個機會說明AVENGERS的組織綱領和行動方向吧!雖然名字有點那個…但我們絕對不是什麼可疑的組織!請相信我!」眼見TONY不斷加速,並且快要踏進停車場的範圍了,STEVE就禁不住著急起來,大聲央求。
「……」明明是段毫無技巧可言的遊說,只要一口拒絕就能簡單了事,但TONY反倒在此時陷入沉默了。
在繼承父業的廿多年間,尋求他的資助或加盟的人多如繁星,所使用的遊說手法亦層出不窮,然而像這個男人般破格的行為,真是前無先例,令人難以應付。
先是不敲門就進屋,再來就是玩跟蹤,手段比以往任何一個叩門者都還要野蠻和強硬,卻不曾給人施加實質性的威迫…跟著到了現在,這個男人竟然叫人相信他?
究竟他有多笨拙,才會在第二次——不愉快,並且非正式的——會面中,單憑幾句話就要人相信他?
這極大的困惑和不可理喻,再加上對方過於真誠的態度,讓TONY的腦海充斥著千萬句抱怨和反駁的說話,卻無法好好整理成合適的話語,最終淪為無言。
腳上專注加速的同時,越發猛烈的陽光使眼前只剩儘快乘車離開這個選項,才能擺脫這個招致頭昏腦脹的困境,TONY就更為焦急地快步走下了連接停車場的樓梯。
「要不這樣,我帶…哎,小心!」仍未察覺自己已經給對方造成困擾的STEVE鍥而不捨地追下階梯,正好目擊他絆到腳尖並失去重心往下墜的那一瞬間,連忙趕上前,伸手一抓。
手,抓空了;腳,也踏空了。
但經過多年嚴格特訓的身軀適時猛力一扭,讓STEVE成功在半空中扳過軀體,轉至TONY的正前方把他穩穩接住,再雙雙墜落。
刻意捲縮起來的身體避免了頭部落地的風險,也將懷中人保護得十分穩妥。
倒地後依然心悸不已的TONY從醇厚的香味中稍稍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臉正枕在對方結實柔韌的胸肌之中,惟有趕緊撐起身子來。
「…謝謝,你沒事吧?」TONY按捺住心中的多重衝擊,略帶遲疑地向身下人道謝並慰問。
「沒事…我看我還是改天再來吧,邊走邊談實在太危險了,不好意思…」STEVE瞇起左眼,忍住屁股著地的疼痛,扶著TONY的手站起來說。
「…你知道就好。但我已經不想再在莫名其妙的時間見到你了。」扶起STEVE後,TONY拍拍褲上的塵土,一臉嫌棄地表示。
「呃…」STEVE這才自覺招人厭了,有點苦惱地搔搔後腦。
「剩下的,就到車上說吧。」TONY無視他的失落,望向剛從車裡走出來的HAPPY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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