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裝甲的飛航速度因負重增多而大幅減慢,但都無法遏止極速飆升的腎上腺素,讓STEVE的不眠之夜無可避免地延長了一個多小時。
唯一慶幸的,是衣衫不整的他身上還裹著一張薄被,不然整個過程鐵定更加難熬。
飛航途中,萬分無奈的他曾多番遊說TONY回頭卻不果,兩度問及急著回家的原因都不獲理會,直到憶起自己剛剛好像說了幫忙準備安全屋的人是BUCKY,才醒悟問題所在。
可是當他提到BUCKY是不會出賣他們時,TONY又不知為何氣起來了,很是厭煩地強調自己就是不想待在那裡。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都沒再踏出過TONY的豪宅。
交由JARVIS分析的總統電腦備份,除了一些國家級機密,全都是相當普通的政府文件。
而NICK也在確認協議內容後,表明當時已經在府內,排除總統與激進反對派串通的嫌疑了。
對於他的這個判斷,TONY僅意有所指地表示能分清敵我就好,沒有深究其根據。
除此之外,雙方議定一個星期後,才分派人員到彼此指定的工作地點擔任聯絡人一職。
NICK的最終人選是NATASHA,TONY則仍在考慮中。
到了約定的日子,STEVE就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獲通知自己被選為聯絡人了。
而且這個消息,還是在重返崗位的首個會議上得知的,以致他在會議上面對任何相關提問,都只能十分狼狽地說要另行確認,勉強蒙混過去。
明眼人如NICK當然察覺他被耍了,但沒有當場拆穿,待散會後才跟他私下聊了幾句。
內容主要是理解到他今後夾在兩個組織中間,可能會遇上許多左右為難的情況,假使他希望減少負責的項目,甚或辭去幹部的職務,隨時告訴他們就可以。
他非常感謝NICK的體諒,也很慶幸對方至今依然願意信任自己,便慎重地表達了謝意。
NICK聞言罕有地笑了,說他不但是個難得跟他們志同道合的夥伴,更是與大家並肩多年的好朋友,沒有人會因為這種變動,全盤否定他一直以來的付出和貢獻的。
儘管如此,NICK對他無法守住組織機密一事,也只能說會重新審視內部敏感資訊的管控措施。
翌日,他在AVENGERS內聯網的查閱權限就被降了一級,正式降格成了個掛名領袖。
撇除這項逼不得已的異動,以及抱怨TONY沒提早告知指名卻被拋了個鬼臉外,一切都發展得相當順暢且稱心如意。
無論是LOKI的競選活動,還是TONY為應對激進反對派而成立的團隊,都沒有遇到任何形式的阻礙或干擾。
唯一令TONY煩心的,就只有被排除在外的PEPPER對突然設立的特殊直屬部門,還有最近增聘的美女秘書NATASHA抱有很大的意見…
時間來到選舉當天,TONY一睡醒就讓JARVIS匯報了廿四小時監察系統的最新評估,再徹底搜索過全國的新聞和小道消息,都沒發現絲毫異樣。
正當他總算稍微放下戒備,並對STEVE誇口說迄今的安逸都是他爭取得來的半個小時後,JARVIS竟瘋了似的,接連作出投票站發生爆炸的警報。
雖然爆炸的規模很小,僅傷及幾名我方到場視察情況的人員,但其消息及隨後的匿名威脅仍為整場選舉蒙上了很大的陰影,令棋差一著的TONY感到極為不忿。
得悉選舉需要因此停擺兼擇日無期後,TONY更一時義憤填膺,召開了緊急記者會,首度於眾目睽睽下表明自己作為OMEGA,嚴厲譴責激進分子針對LOKI參選的多項暴行。
聞風而至的STEVE抵達現場時,TONY已在閃爍不斷的閃光燈下,再三強調自己和旗下的集團將全力支持LOKI的競選工作,並無條件資助他後續的從政工作。
沒比STEVE早到很多的PEPPER又驚又怒,才剛訓斥NATASHA怎麼不在安排記者會前知會她,就不斷接到各方打來的查詢電話,忙著安撫多個合作夥伴和內部高層的情緒。
在這看似有序卻亂象暗湧的環境下,當事人盡訴不滿就打算離開了;臨行前留意到STEVE的目光,便給遠處的他打了個眼色,俐落地經過護衛的肉牆往台下的側門走。
NATASHA見狀會意,也為STEVE指明了方向,讓他繞過擁擠的人群,先行前往會議廳的另一側與TONY會合。
「在這波襲擊後公開自己的性別都算了,還作出剛剛那種聲明,你這是在『宣戰』嗎?」STEVE憂心沖沖地趕到TONY身邊,劈頭就問。
「…可能吧?」洩憤過後回復平靜的TONY轉了轉眼珠,事不關己般回道。
「唉,在做這麼重要的決定前,怎樣也得跟人商量一下吧!」STEVE極度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為對方的隨性感到很是頭痛。
「我有啊。只是對象不是你而已。NATASHA挺支持我的。」TONY見他如此苦惱,反而覺得十分有趣,調皮地聳了聳肩反駁道。
「那是因為她不能過分干涉你的行動!而且這算是有利維權的發展,她當然不會制止…但這樣做太危險了!」STEVE沒好氣的態度引來了守門保安的側目,其不得不壓低聲線的窘態把TONY逗得蠻樂的。
「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就算有什麼萬一,也還有你啊。你不是說想保護我嗎?機會來了。」眼見對方這麼緊張自己,心情愉快的TONY便表現得更加輕佻了。
「…我是會保護你沒錯,但不需要這種機會啦…」面對他的歪理,STEVE瞪大眼睛深呼吸了口氣,差點沒想到該怎樣回應。
此時,有人推開了走廊的其中一扇門。
站在門後的,是一臉為難的HAPPY,臉帶苦笑的NATASHA,還有…怒髮衝冠的PEPPER POTTS。
「TO——NY——!」自PEPPER喉間發出的低吼響遍整條走廊,連身為ALPHA的多名保安都無一不為之震懾。
「糟糕,該跑路了。保護我!」早有準備的TONY臨危不亂地拉拉STEVE的手臂,急忙轉身跑向看似逃生門的鐵製大門。
別無選擇的STEVE只好緊隨在後,表情複雜地向邁步追趕的PEPPER抬手致歉。
而他始終沒察覺,令TONY敢於卸下多重盔甲的,正是他這面總會及時現身的優秀盾牌。
至於那段無人始料得及的宣言,對STARK INDUSTRIES,甚至整個人類社會造成的影響,就是另一個故事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9iiSbqWH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