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天再也看不下去,心裡生了要挺身而出的主意來,掏出了小刀,打算要用力踢開櫃門,撲到對方身上去,接著就是一輪猛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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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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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他準備出去一搏之際,一把雄渾聲音在門口大喊。軍官聽到一聲吆喝,那不安份的手馬上愣住,心虛得急忙轉身立正:「孟達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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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趁此時摸著牆壁躲開,躲在一角處瑟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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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應該要安靜一些,你說對不對⋯⋯」穿著灰色大衣的人站在門外,身上的軍服掛上了各式勳章,看來地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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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燈光不足,看不清他的臉,只能隱約地看見他正舉起鎗,口袋裡掏出了消音鎗管,緩緩地將它擰到鎗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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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面前的軍官稍稍低頭,不敢直視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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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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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鎗口火光一閃,鎗口火藥的餘煙尚未消散。那軍官被子彈擊中左手手臂,鮮血噴出,跪倒在地上低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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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別打擾村民休息。」那人打了個眼色,兩名士兵從門外進入,同時扶起受傷的軍官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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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則走了進來,被燈光照到的,是一副白色面具,無法得知他的樣貌是如何。他到處張望屋內的環境,走到女子面前伸手:「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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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柔具磁性的嗓音,感覺總是能讓人注意過去。儘管如此,女子仍不為所動,繼續縮在一角處緊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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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孟達將軍,屬南征軍團團長,剛才的事真的非常抱歉。部下目無軍紀,實屬本人之過,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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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達見她沒有給予任何反應,便退後兩步,焦點一下子就投到去,那一堆擺放在地上的物品,與這房子的環境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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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收拾房子嗎?」孟達回望女子,一刻對望,她馬上低頭避開目光,猶豫似般輕點頭。他跨過面前的障礙物,來到了櫃子的面前,彎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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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女子此時突然開口,使孟達馬上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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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他望著女子問,她緊張得抓住自己的衣衫,嘴巴想解釋原因,腦袋卻似早已嚇得一片空白,想不出一字半句來。她這一舉一動都被孟達看了到眼底,只是她自己並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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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面很髒。」她低聲回答道,嘗試這樣搪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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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軍人孟達,並沒有單憑這般勉強的解釋被說服過來,更反使他拔出手鎗,鎗口指著櫃子:「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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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女子凝視手鎗,以及鎗口後的櫃門,她心知裡面藏著甚麼。若然此刻央求對方收手,無疑是向對方坦白自己隱瞞著真相,只好硬著頭皮,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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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三鎗打到櫃門上,木屑橫飛,打得三口對穿。「不!」女子嚇得一跳,貼著牆壁,手掩著眼,大叫起來,避開面前所發生的事情。她聯想到那櫃子門縫間滲出鮮血,一片血肉模糊的恐怖畫面,她的眼淚便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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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達沒有動手打開門,反而觀察著櫃子的狀況,可是他望了好一會兒,裡面並沒有任何動靜。他一手舉鎗,一手握著銅色門柄,快速一拉,櫃門打開,裡面卻空無一物,只留下一陣硝煙味,以及三發子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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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了一口氣,收起鎗關上櫃門。女子此時也鼓起勇氣,用通紅的雙眼望去,那門縫邊以及地面,並沒有出現她預期中的悲劇時,馬上如他一樣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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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妳受驚了,十分抱歉,是我多疑了,我會賠償修理櫃子的費用。」他話間,從自己的軍服上解開了一個金色飛龍徽章來,將它放到女子面前的地上去:「請帶上這個,日後若有人不安份時,讓他們看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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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達拉開大門,步出了房子,要離去的時候,回望屋子裡面的女子,跌坐在牆角前,正用手袖輕拭著臉頰的淚。他關上了門,不禁輕嘆一聲,那梨花帶雨,一股淡淡憂愁感,使人心生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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