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一時凝固著詭異的寂靜。
安侯夫人艱難地張了張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仿佛能夠聽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
她和姜陶雖然斷斷續續也見過,可是最後一次私會後,她還來了小日子,這個孩子絕不是姜陶的。
姜陶此刻還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彤彤,你知道的,我沒有兒子,你真的忍心打掉我們的孩子嗎?”
“我也沒有辦法,現在月份還小,等到肚子大了,你叫我如何見人!”安侯夫人嘆了口氣,還是沒有說出實話。
她可是知道,男人自己能夠三妻四妾,情人一堆,可是卻不能接受女人移情別戀。
她怕萬一說出來,姜陶不知會如何的暴怒,現在這樣雖然十分尷尬和危險,但是也許還能白賺一些姜陶的疼惜和愧疚。
姜陶在房中走來走去,臉上焦躁不安,隨即想到了什麼,猛地雙手抓住了安侯夫人的胳膊:“彤彤,這樣吧,我替你安排,等到肚子大擋不住的時候,你就說你想去外地省親,我找人裝作你的親戚,把你接過去伺候,好嗎?”
安侯夫人有一絲的意動,但是還是搖搖頭:“不行的,就算說什麼省親,正常來回也就十天半個月的,遠一點一兩個月也撐死了,哪裡來得及呀。”
“便說在外地多玩幾個月不就好了。”
“還是不行,眼看著下月媛媛也及笄了,到時就應該替她和鱗兒準備婚事,我若是懷著身子怎麼能行呢。”安侯夫人不停搖頭,雖然她也很想留下這個孩子,但是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你放心,婚宴的事情現在我就開始籌備,到時候一切從簡,只等媛媛及笄就馬上嫁過去。這一兩個月的,肚子也還掩蓋的住,剩下的就一切交給我安排,好嗎?”
為了兒子,姜陶自然是顧不上姜媛媛的,女兒哪有兒子重要呢:“到時候他們新婚燕爾正是甜蜜的時候,你找點藉口在外面久一點,想必也不會催你回來的。”
被姜陶這樣一說,安侯夫人本就不堅定的心,更加動搖了起來。
姜陶勸了她許久,一直不願意放她離開,兩人在小院裡爭執了許久,去莊子上的事情也跟著耽擱了下來。
凌風把這邊的情況都如實告訴了姜清妍,姜清妍眸光亮了,隨后又暗了下去搖了搖頭,有些嗤笑姜陶對自己倒也挺自信的。
之前古尋的確給他們都開了藥,老夫人和姜媛媛應當是已經解了那絕子藥,可姜陶就不同了。
姜陶的身體原本就被她暗中整治的很虛弱,如果姜陶能夠按時服藥,並且在服藥期間戒掉女色,強身健體,或許還能夠勉強恢復一些。
可是姜陶明顯就是強撐著縱欲,還服用那些個虎狼之藥的,就他也想讓女子受孕,未免太過異想天開。
可姜陶就是這麼自信,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有問題,堅信服用神醫的藥物後就已經恢復了,頂多是體力有些跟不上。
而且他也沒想過安侯夫人還會有別的男人。
“凌風,你去一趟安侯府,悄悄通知那周子墨,告訴他安侯夫人現在的去處,把他引過去。”姜清妍淡淡吩咐。
凌風愣了一下,覺得自家小姐看起來嬌弱絕美,實則有些腹黑。
他領命離去,悄悄將一張紙條放到周子墨屋內的小桌上。
周子墨還以為是姜媛媛派人暗中傳來的消息,根本就沒有懷疑,直接打開看了起來。一見安侯夫人竟然去了小院,有些疑惑。
夫人她不是說了要去莊子上服用打胎藥嗎?
既然特意傳給他消息,周子墨便決定還是要去看看情況。
等他悄悄到了院子,輕手輕腳走進去的時候,就聽到屋內有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女聲顯然就是安侯夫人的。
周子墨整個都愣住了,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怒火,沒想到這老女人竟然背著我還有別的男人,難不成那孩子也不是我的?
他心中有些屈辱,儘管他是個娼妓,但是向來都是他玩弄女人的感情,沒想到竟然被安侯夫人的表面給騙了,還以為真是什麼守身如玉的寡婦呢。
儘管他也明白,自己既然能夠引誘她,那別人也可以。
不過周子墨的心中還是不服,他悄悄趴到窗戶上,用手指戳了一個小洞,往裡面望過去。
姜陶正背對著他,但看那身形模樣,還有偶爾的側臉,竟然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男人。
周子墨內心更加氣憤,安侯夫人真是不挑啊,竟然舍了他這麼年輕俊朗的連個這樣的都要,他感覺這是對自己的侮辱。
不過向來謹慎的周子墨,此刻還並不能確定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並不敢直接沖進去抓奸,也怕讓安侯夫人真的惱怒了自己,因此灰溜溜的回了府。
等安侯夫人晚上回來了,他才滿臉悲傷,試探著說:“下午我想去小院裡拿之前忘記帶走的東西,沒想到瞧見你了。”
安侯夫人還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沒去莊子上呢,就被周子墨的話驚的當場傻在原地。
“不,子墨,不是你看到的這樣!這...這……”
“夫人,你別說了,子墨自知出身寒門、身份低微,等到秋闈之後,自然會識趣自己離開的。希望夫人能夠記得,不管我去了哪裡,心中會一直念著夫人的。”
周子墨說著,眼眶都紅了,整個人都背過去不再看安侯夫人。
安侯夫人慌了,急忙解釋:“不是的子墨,我的心裡只有你,你別走,你聽我解釋!”
她一把撲上去,從後面抱住周子墨,眼淚直接流了出來:“我把什麼都告訴你,好嗎,你信我,我現在除了你真的誰都不要。”
周子墨背對著安侯夫人,臉上是得逞的笑意,聲音卻帶著哽咽繼續說:“好吧,彤彤,你說吧,我聽著。”
見他語氣中的軟化,安侯夫人大喜,急忙說:“我...我都是被強迫的……”
安侯夫人將自己說成了是迫不得已,直到姜陶納了妾,才放過她,卻不知道姜陶從哪得知了她懷孕的消息。
周子墨聽後,眼露精光:“那人竟然是姜國公府的國公爺姜陶,你是說,他以為這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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