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呢?
姜清妍的話語,猶如夏日午後的驚雷,在眾人耳畔猛然炸響,震得人心神不寧。
一個東家夫人,一個東家小姐,眼前的情形卻讓人匪夷所思,兩人似乎並不相識,仿佛置身於一場無聲的舞臺劇,觀眾屏息以待,期待著劇情的轉折。
被點名的店小二,頓時愣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他雖是新來的,卻對那位夫人有所耳聞,而對這位突然出現的小姐卻一無所知。然而,望著姜清妍那沉穩自若、不卑不亢的模樣,他心中不禁生疑,這難道是在說謊?
此刻,他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時間凝固。
樓下的動靜,也驚動了樓上正在休息的管事。他匆匆走下樓梯,面帶疑惑,似乎想要解開這團迷霧。
眼尖的店小二立刻喊道:“管事,這邊有位小姐找你。”
管事望向姜清妍,一臉疑惑地走到她面前:“這位小姐,不知你找我何事?”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戒備,仿佛面對的是一位不速之客。
姜清妍回府不過數月,剛開始學著掌家,這鋪子裡的管事自然對她沒有印象。然而,這並未影響她的從容與自信。
還未等她開口,那叫秋水的丫鬟已迫不及待地笑出聲來:“哎喲,這年頭,竟還有人敢理直氣壯地上門行騙。我家夫人只有一個少爺,倒不知你這位小姐從哪兒冒出來的,也敢自稱東家小姐,連管事都不認得你。”她的笑聲尖銳刺耳,如同冬日裡的寒風,讓人心生寒意。
那夫人聽到姜清妍的話後,先是一驚,隨後又放下心來。
媛媛都說了,剛接回來的那個姜清妍,面黃肌瘦,一看便是鄉下來的村姑,大字不識幾個。
眼前的小姐氣質高貴,雖然年齡相仿,但定然不是她。再說了,就算是她,也不可能找到這個鋪子來。就連湯氏這麼多年都未曾管過這家鋪子,營收全進了她的口袋。
只是不知這位小姐有何目的,竟在此口出狂言。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與戒備,仿佛一隻警惕的狐狸。
那店小二如同風中的柳絮,匆匆而來,三言兩語間,便將那紛擾的世事,如同細線般串聯,稟報給了管事。
管事聞言,輕輕頷首,眉宇間卻隨即正色,凝聲道:“這位小姐,我與你素昧平生,如陌路般不曾交集,但既然是遠道而來的客人,若想在這琳琅滿目的首飾中挑選心儀之物,便請隨意流覽,自在如閑雲野鶴。若無合適之物入眼,還望小姐莫要在此地胡亂攪擾,徒增紛擾。”
秋水在旁,不滿之情溢於言表,啐了一聲,言辭間盡是憤慨:“什麼小姐,分明是個騙子!若再胡攪蠻纏,我們不如報官處理。報官……”
她的聲音被一顆石子猛然打斷,那石子如暗夜中的流星,從暗處猛然飛來,直擊她的唇邊,令她疼痛難忍,捂嘴痛呼,如花之凋零。
“秋水!”婦人驚呼一聲,聲音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玲瓏見狀,不禁氣笑:“你這管事好生無理,我們小姐乃是姜國公府的二小姐,尊貴如金枝玉葉。而這鋪子本就是國公府的產業,我們小姐自然便是這鋪子的東家小姐。”
“無妨無妨,”姜清妍輕笑一聲,“我接管家事務不久,管事不認識我也是常理之中。只是下次開口前,還望問清身份,免得鬧出如此笑話。”她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無奈與自嘲。
姜清妍冷眼旁觀管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宛如鋒利的刀刃般刺向管事的心頭:“若真要報官,也並非不可。我娘親姜國公夫人此刻正在府中安坐,不知這位東家夫人又是從何處冒出來的?”此言一出,猶如驚雷炸響,管事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秋水不死心地開口:“你胡說什麼?你有何證據能證明你是姜國公府的二小姐?”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不信。
那婦人也是緊盯著姜清妍,臉上再無剛剛的沉穩與從容,手心全是冷汗。怎會如此……
姜清妍的目光如刀鋒般淩厲,緊緊鎖定著玲瓏,沉聲吐出了幾個字:“去將侍衛喚來,同時報官,我倒要瞧瞧,今日究竟是誰如此大膽,敢在本小姐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周圍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屏息靜氣。
眾人見此情景,皆是一愣,心中暗自揣測:這看似溫婉的少女,竟是國公府的尊貴二小姐?他們紛紛投去驚異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場不可思議的戲碼。
“小姐,還請您莫要胡鬧了。”婦人強作鎮定,攥緊手中的首飾,那精美的首飾在燈光下閃爍,如同她內心的焦慮。她輕聲道:“秋水,我們走,是非曲直,自有公斷,無需與她多做糾纏。”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希望姜清妍能夠手下留情。
玲瓏聞言,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擋在了二人面前,語氣堅定如鐵:“你們哪兒也去不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侵犯的堅決,仿佛已經做好了與姜清妍對峙到底的準備。
管事心中暗歎,知曉此事已難以遮掩,唯恐事態擴大,連忙上前勸阻:“小姐,都是誤會一場,都是誤會啊!”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顯然是害怕事態進一步惡化。
“誤會?那你倒說說看,她為何敢冒充東家夫人?”姜清妍步步緊逼,她的眼神如同利劍般刺向管事,讓人不敢直視。
“這……”管事額頭滲出細汗,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小姐,此事還需您回去問國公爺,他定會給您一個交代,還望您莫要報官。”說著,他幾乎是諂媚地將那首飾捧出,“這首飾本是給夫人的,既然小姐駕臨,那便請帶回府吧。”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討好和無奈。
此刻,只能寄望于姜陶能制住姜清妍,將此事平息。這姑奶奶,怎就偏偏在此刻光顧了店鋪,還正巧撞上了這等事!管事心中暗自腹誹。
他一邊給婦人使眼色,示意她先行離開;一邊伸手欲取那翡翠首飾。然而秋水卻緊緊護住首飾不放這畢竟是她們夫人為之特製之物。
“諸位莫急今日之事還需做個了斷。”姜清妍笑語盈盈地望向秋水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玩味和挑釁隨即吩咐店小二清場又讓玲瓏去喚侍衛報官。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從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周圍的夫人小姐們雖心有不甘卻也只好在一旁觀望著這場風波。她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好奇和期待仿佛在看一場精彩的戲劇。
“原來這家首飾店,竟是姜國公的產業。”一位身著華服的夫人輕聲驚歎,眼中閃爍著意外與好奇。
“啊?是那深情不渝的姜國公嗎?我曾多麼羡慕國公夫人,擁有這樣一位愛她至深的夫君。”另一位身著素雅的夫人感慨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與嚮往。
“正是如此。”一位身著錦衣的老者點了點頭,目光深邃,“這位便是姜國公府迎回的二小姐,她的母親,乃是韓大將軍之女湯怡。”
“不是說姜國公為了姜夫人拒納妾室嗎?現在看來,哎喲,這位婦人似乎並不簡單呢!”一位身著豔麗服飾的夫人突然插話,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與嘲諷。
“確實,你看她那般妖嬈嫵媚,胸前幾乎要溢出來,真真是個勾人的狐狸精!我看啊,這就是國公爺養在外面的,如今遇到沈二小姐,可真是倒大黴了!”另一位夫人附和道,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哈哈,冒牌貨剛才還膽敢報官,真是賊喊捉賊!”眾人哄然大笑,紛紛附和。
眾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語,竟將實情猜得八九不離十。雖然姜清妍只說這女人冒充,但這些事情,誰又看不明白呢?她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莫名的快意與共鳴。
外室在外頭自居當家夫人,真叫人鄙視。而這些夫人家中,許多都有不安分的妾室爭寵,或者自家老爺也在外頭養女人的。因此她們特別痛恨這些小三小四小五。她們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強烈的憤怒與厭惡,仿佛要將這些“小三”們撕成碎片。
婦人的臉漲得通紅,手心幾乎要掐出血來,心中已明白不妙。
她試圖與丫鬟秋水趁亂溜走,卻被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夫人們堵在那裡。她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與譏笑,仿佛要將她吞噬。
玲瓏一溜煙跑到街口喚來了侍衛。眾人見到四個國公府的侍衛,更加確認了姜清妍的身份。她們紛紛對著那婦人和丫鬟嘲諷起來,聲音中充滿了得意與快意。
“姜清妍!”一聲怒喝卻突然從人群外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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