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們十七歲 - 10. 你長得很好看

　　黎雨墨眉眼緊皺，臉色蒼白，轉頭看見夏悟清後，心情莫名更加煩躁。

　　「不用。」他加速往前溜走。

　　「別走嘛，真的沒事？」夏悟清隨即追了上去。

　　「沒事。」黎雨墨沒怎麼搭理他，冷冷地說完後又繼續往前溜。

　　夏悟清不解，覺得這是怎麼了，他知道黎雨墨之前雖然就不喜歡跟人說話，但對自己還算親近。

　　這次他沒再追上去搭話，就只是靜靜溜在黎雨墨身後，保持約兩公尺的距離。

　　就這樣維持大概五分鐘後，黎雨墨終於受不了了。

　　他轉過身，語氣不滿地說：「你幹嘛一直跟著我？不是說想要認識女生，那就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啊！還是我看起來像是女生？」

　　夏悟清一愣，反應過來後抱著腰瘋狂大笑。

　　「原來你是在意這個啊！拜託……剛剛說的只是場面話，你想學長都那樣講了，我如果不照那個意思接下去，豈不是把氣氛弄得很僵？」

　　一口氣說完後，他忍著笑意看向黎雨墨，見他依舊面無表情，一言不發，開口又道：「我看起來像是這麼風流的人嗎？如果我真想認識女生才不會加什麼直排輪社呢！早就去那些成員一堆的大社，像是熱舞社、熱音社……」

　　黎雨墨撇了撇嘴，還是不太開心。

　　「你看起來這麼不正經，感覺就是很有可能，還以為你不去籃球校隊是因為那裡都是男生……」

　　話才說到一半，黎雨墨忽地反映過來什麼，猛地搖頭道：「不對，你跟我解釋這麼多幹嘛，我才不在意。」

　　語畢，他不再理會夏悟清，又一次轉回去繼續前溜。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不高興，只覺得一直以來都不會有人想跟他做朋友，這麼多年來早就孤獨慣了，上了高中，原本的計畫也是要一個人默默度過。

　　是夏悟清讓他感受到一絲陌生的、屬於朋友的快樂，可現在當黎雨墨知道對方可能只是在玩弄自己時，心裡就突然有些不好受。

　　呵，果然還是不會有人喜歡自己。

　　黎雨墨一臉不高興、渾身帶刺，還故意裝無所謂的樣子，夏悟清看著竟莫名覺得有點……傲嬌？

　　像極了生氣在耍脾氣的小貓咪，不知怎麼的就起了點頑皮心。

　　「那不然你是在意什麼？在意我會不會把你當女生嗎？」他加速溜到黎雨墨前頭，擋著他的去路，低下頭對那張精緻的臉仔細端詳了一陣子。

　　「嗯……你是長得很好看沒錯，但我可沒把你當女生！」夏悟清一口氣站直身體，忽地露出一抹壞笑，「哪個女生像你一樣，一千六可以跑進六分內？」

　　黎雨墨低下頭，冷靜地閃過他從旁邊溜了過去，面色如常道：「我那句話也只是開玩笑而已，你聽不出來嗎？」

　　其實他心底非常害臊，但又不願承認，只好故作冷靜。

　　可腦海中不斷重複迴響的那句「你是長得很好看沒錯」，讓他那對紅透了的耳根，徹底出賣了內心的情緒。

　　夏悟清看著這樣害羞又死不承認的黎雨墨，覺得很好玩，還打算繼續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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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也是高一的吧？」一個女生忽地從後頭溜了過來，無情打斷了他的計畫。

　　「對，我們都是。」夏悟清回過頭，語氣有些不太開心，「我記得你是……王柔楓，一樣高一？」

　　「沒錯，我看你們兩個溜得還不錯，是不是之前有練過啊？」王柔楓絲毫沒感受到他的不悅。

　　「沒有，前天體驗社課是我們第一次溜。」夏悟清想著快點打發掉她。

　　可王柔楓不識相，又繼續說道：「那滿厲害的耶！我因為小時候溜過一陣子，有點基礎，可現在大部分的新生都才在學習怎麼站到怎麼前進，我一個人無聊，想說找你們一起。」

　　此時，其他高一新生也都上完課，三三兩兩靠了過來。

　　「對呀，你們兩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一起，我們幾個互相都熟了，想說過來聊聊天。」

　　夏悟清看大家都湊了過來，只好聳了個肩道：「那大家一起溜？」

　　「不了，表定社課時間已經結束，雖然學長剛剛說可以留下來繼續，但我們等等還要補習。」

　　「就是看王柔楓跟你們兩個剛剛在說話，好奇來湊個熱鬧而已。」

　　眾人一搭一唱，反倒準備離開。

　　高一幾人離去後，只剩下夏悟清、黎雨墨、王柔楓三人。這次換岳峰，也就是高二的教學過來搭話。

　　「你們幾個進度較快，看起來前溜已經做得不錯，想說接著教一下你們怎麼煞車，不然等等你們越溜越快，結果停不下來。」

　　在這之前因為速度不快，走廊旁邊也都有牆壁，他們一直都是靠扶牆來煞車，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煞車就是把其中一隻腳，轉成垂直於前進方向，打橫放到身體後面，而另一隻腳繼續維持原本的方向，然後把重心移到前腳，後腳記得不要出力，不然可能會原地轉圈喔。」

　　岳峰一邊示範動作，一邊仔細說明：「對了，因為前後兩腳之間呈垂直九十度，看起來像英文字母T，所以這又叫T煞。」

　　三人便依照指示練了起來，一開始不能直接實戰練習，他們只好先扶著牆重複這個動作。

　　約莫過了三十分鐘，王柔楓喘著氣道：「有點累了，我先去旁邊休息一下。」

　　翻騰了一圈，終於，又只剩下黎雨墨和夏悟清兩人。

　　「好無聊喔，我們要不要實際練習一下？」夏悟清練得有些膩了。

　　北樓走廊兩端是圍牆，兩人選了其中一邊，先加速前溜一小段，距離圍牆約五公尺時開始煞車，這麼一來如果殺不住或是沒煞好，也能藉由圍牆停住。

　　剛開始練習得很順利，兩人的速度也越加越快。

　　「煞車還滿難的，不過煞不住直接衝到圍牆上也滿好玩的耶！」夏悟清不斷來回練習，興奮不已。

　　「我感覺要再練一陣子才會熟，速度加快就有點難了，每次要開始煞車都會有點緊張。」

　　黎雨墨不像他那樣喜歡刺激，每次煞車都戰戰兢兢，如果失敗可能就會摔倒，畢竟人肉並非鐵打，摔倒還是會痛的。

　　「要進步就是要不怕摔，反正真的不行有圍牆可以抓，你就大膽溜吧！」夏悟清在結束一個漂亮的煞車後，笑著鼓勵道。

　　黎雨墨看著他成功的樣子有些心動，覺得自己也能做到。

　　他便逐漸增加前溜速度，幾次後也沒那麼怕了，於是更放開手腳，兩人便對著圍牆輪流練習。

　　這回輪到夏悟清，黎雨墨靠在圍牆角落讓出一塊空間，只見他雙腳用力向外滑，這次速度提得很快，以至於五公尺的煞車距離好像有點不足。

　　「等等……好像有點太快了。」黎雨墨提醒著朝自己衝過來的那人。

　　夏悟清視野內的圍牆越靠越近，饒是大膽如他，依舊忍不住驚慌道：「完蛋，好像真的煞不太住……」

　　他急著想停，用來煞車的後腳不小心出力，整個身體便像岳峰剛剛說過的，原地轉了起來。

　　快速旋轉的他眼前一片昏花，分不清楚方向當然也沒辦法維持直線前進，越轉越往黎雨墨待的角落衝去。

　　「喂喂喂，別朝我這衝啊，小心！」黎雨墨背脊一寒，感覺大事不妙。

　　可已經為時已晚，「碰」的一聲，夏悟清狠狠衝進他的懷裡。

　　黎雨墨畢竟也是新手，一個沒站穩，兩人就這樣一個拉著一個，抓著對方雙雙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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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你長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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