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們十七歲 - 50. 回禮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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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50. 回禮

夏嶼

Apr 5, 2024

63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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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子後，感覺到黎雨墨的情緒稍微平復一點，夏悟清輕吻了下他的眼角說：「怎麼這麼愛哭呢？」

　　是啊，黎雨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以往鮮少掉過一滴眼淚的他，最近卻像是要把之前幾年的分補回來似的，才交往沒多久，就已經在夏悟清面前哭了兩次。

　　此時，剛比完賽的邱心慈正往他們靠近，黎雨墨用袖口隨意抹了把臉，又大力深呼吸幾下，三兩下又是一臉沒事的樣子，好似剛剛那哭得慘兮兮的美人兒不是自己。

　　邱心慈如釋重負道：「終於比完了，接下來要開始讀書囉。」

　　她一邊脫鞋一邊又說：「唉，黎雨墨可惜了，你是不是太緊張啊？」

　　夏悟清好不容易才安撫好他家小朋友，怎料邱心慈哪壺不開題哪壺，又直直往黎雨墨的痛點戳，便連忙岔開話題。

　　「等等結束後離回去的車還有點時間，我們去附近吃點東西再走吧。」

　　為了轉移注意力，夏悟清將耳機一端塞入黎雨墨右耳，一端塞進自己左耳，然後坐下靠著他的肩，手機裡撥著是輕快活潑的音樂，不同於一整天嘈雜沉悶的雨聲，頗能排解情緒。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太晚睡，還是剛剛哭累了，黎雨墨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夢境中，他好像處在一個黑壓壓的小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四周沒有半點聲音，他抱著膝蓋獨自坐在中央。

　　突然，唯一的一道小門被硬生從外頭撬開一條小縫，光線瞬間鑽了進來，那一絲溫暖與光亮誘惑著他，黎雨墨慢慢挪動身體到了門邊。

　　隙縫中伸進一隻手，寬大又厚實，他勾動著指頭像是在邀請裡面的人出去，黎雨墨不自覺也舉起手，指尖接觸到的瞬間，那人突然握起手腕用力往外一拉。

　　黎雨墨被嚇了一大跳，猛地睜開雙眼……

　　「走吧，我們差不多要離開了。」夏悟清握住他的手笑著說。

　　黎雨墨愣愣地低下頭，看著他的手，和夢裡一樣寬大厚實，他順勢起身，感覺到自己脖子上掛著什麼。

　　低頭一看，胸前多了塊亮晃晃的牌子，金黃色的外觀亮眼奪目，黎雨墨好奇地拿起來端詳。

　　手中的獎牌冰冷厚實，拿起來有些沉甸甸，充滿質感的金屬色調更加彰顯其價值，背面「初級套路高中男子組冠軍」十一個字大大印在中間，但那不是屬於自己的。

　　說不羨慕是騙人的，但夏悟清的冠軍也的確實至名歸。

　　黎雨墨欣賞完後小心翼翼將它從脖子上取下來，打算物歸原主並，「就知道你會是第一名。」

　　夏悟清握住他的手，將獎牌推了回來，「不是前三名的話明年還可以再比，等你之後拿到獎牌再還給我，這之前我的先交給你保管，好嗎？」

　　黎雨墨皺著眉道：「這樣不好，這是你辛苦練習拿到的。」

　　「沒關係，這一年就先借你當作護身符，有我的冠軍加持一定有用。」夏悟清堅持。

　　黎雨墨最後還是熬不過他收下來了。

　　

　　三人一起去逛了附近有名的夜市，黎雨墨手臂上掛著五顏料色的塑膠袋，嘴巴裡也塞了滿滿的食物，全都是一路上夏悟清不斷塞過來的。

　　終於在他又遞來一根肉串時，黎雨墨忍不住開口：「你是在養豬嗎？我真的吃不下了。」

　　夏悟清笑了笑說：「哦，是嗎？怕你沒吃飽。」

　　他只好自行光速消滅那根肉串，然後指著一旁射氣球攤位興奮地說：「我要玩這個。」

　　只見夏悟清自信地舉起空氣槍，瞇著眼架式十足，前面幾顆也確實都成功射破，可惜中間一時大意打偏了一個。

　　「差一顆，可惜了帥哥。」老闆一臉高興，絲毫不見半點可惜之處。

　　黎雨墨放下手中的食物，掏出一張百元鈔遞給老闆，「我也玩一局。」

　　「這位帥哥也要挑戰嗎？」老闆笑呵呵地把錢收進口袋，把補好子彈的槍交給他。

　　黎雨墨舉起槍，舉手投足之間隨意瀟灑，眼睛半瞇，食指扣著板機毫無猶豫，表情一臉無所謂，但高速射出的子彈就像是在打自己臉，伴隨著十下不間斷的氣球爆裂聲，彈無虛發。

　　結束後，老闆擺著一個僵硬的笑容道：「呃……十顆滿靶，看不出來小哥你這麼厲害，去選一個小娃娃吧！」

　　黎雨墨淡定地放下槍，挑了隻可愛的小熊塞給夏悟清，「送你，護身符的回禮。」

　　夏悟清愣愣地看著自己懷中多出來的小布偶，在搞懂了黎雨墨說的護身符後，笑出聲道：「看不出來你這麼擅長玩這個啊，有滿靶加持一定靈驗。」

　　三人又吃又玩，上火車後無不倒頭呼呼大睡，到了北市車站已經晚上九點，邱心慈決定直接回家，夏悟清和黎雨墨則是一起把直排輪拿去社辦放。

　　整棟舊北樓一片靜悄悄，終於又回到兩人世界，他們披著夜色相吻，貪婪地享受這片刻甜蜜。

　　門外，一個黑壓壓的人影站著，在夜色的保護下無聲無形，而門內兩人吻得忘我，沒注意到角落裡的第三人。

　　隔壁工研社社長楊美惠本來打算回家，關好社辦大燈準備出來時，聽到直排輪社傳來的動靜，以為是夏悟清回來了，可到了門口，卻不小心看到這令人意外的一幕。

　　她皺了下眉頭，右手緊握，然後轉身悄悄退下。

　　

　　升高三的學生沒有暑假，休息兩周後眾人回學校進行暑期輔導，教室裡的冷氣嗡嗡作響，也無法驅散備考生們心頭的焦慮。

　　暑假，學校餐廳沒開，大家要不是統一訂便當，要不就自己解決。

　　「說好了交換吃。」夏悟清從蒸飯箱拿出鐵製便當盒坐到黎雨墨身旁。

　　黎雨墨打開自己剛剛到講台領的便當，看著裡頭濕軟的白飯以及炸得乾巴巴的排骨，猶疑道：「你確定？」

　　夏悟清搶先挖了一口角落的螢光咖哩，「嗯……好像也沒印象中那麼難吃。」

　　他自己的便當盒都是些家常菜，看的出來是前一晚家裡的剩菜剩飯，饒是如此，還是讓從沒吃過家裡便當的黎雨墨很羨慕。

　　中午的休息時光轉瞬即逝，下午又是一連串無止盡的上課與考試，吳凡早早就已經去找周公聊天了，此刻口水流得滿桌都是。

　　老師滔滔不絕複習著高一高二的內容，台下很多學生寫著補習班的講義，像黎雨墨這樣專心聽講的人寥寥無幾，高一的東西他都沒有讀，現在只好認真還債。

　　少了高一高二學生們的歡笑聲，下課後大家也總是待在位置上自習或補眠，走廊上沒了嘻笑打鬧，剩下的就是如同牆壁一樣灰白的死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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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們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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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01. 大家好，我叫黎雨墨

#2 02. 直排輪社

#3 03. 不准反悔

#5 05. 不要碰我

#6 06. 體適能測驗

#7 07. 和你說好

#8 08. 失敗的自己

#9 09. 入社緣由

#10 10. 你長得很好看

#11 11. 不想給別人吃

#12 12. 帶你上分

#13 13. 段考成績

#14 14. 你也很帥

#17 17. 交換禮物

#21 21. 高一結束

#24 24. 高二開學

#25 25. 不要吵他

#27 27. 游泳課

#28 28. 有女朋友嗎？

#30 30. 籃球單挑

#32 32. 天壤之別

#34 34. 我很貪心

#37 37. 一起睡

#38 38. 兩顆星星

#39 39. 喜歡的人

#40 40. 畢業旅行

#41 41. 遊樂園

#42 42. 是誰？

#43 43. 草莓大福

#45 45. 大白鯊

#47 47. 還有一年

#48 48. 你的更好吃

#51 51. 極限場

#52 52. 有你在的地方

#55 55. 櫻花樹

#59 59. 不肖子

#63 63. 時間(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