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為什麼你要做出這種叛國的事?請你交出硬盤!」
黃先勇戴著厚厚眼鏡,面容憔悴,唯獨雙眼保持銳利,好像要看穿江瑜的心思。他純白色襯衣上,醒目地掛上一個五星國旗心口針。
「先勇,竟然是你?為什麼會是你…你說我叛國,那什麼是叛國?背叛你效忠的獨裁者和極權政府?你背叛的是全國的人民。你背叛的是自由民主的普世價值!」
江瑜認出是黃先勇,先感到萬分意外,然後義憤填膺。
「先勇,我們以前是朋友,國家經歷崩潰,社會動盪之時,以為你是熱血青年,以人民福祉為己任…好了,你仕途亨通,但被權力扭曲人性,你知道你當了什麼事嗎?」
江瑜咬牙切齒,指著黃先勇激動地說,眼框開始泛起淚光。他們是劍橋進修時教會認識的深交。江瑜知道黃先勇加入了政府後,看似簡單的他得到政府信任,扶搖直上,以統戰宗教為務,四十出頭當上國家宗教局長。
「江瑜,我不想和你爭論,請你合作,交出儲存超級人工智能和量子電腦的機密技術的硬盤。」
「先勇,你可以對我怎樣?我連死亡也不畏懼,我可成為一個為十多億人民的民主自由而死的殉道士,之後有千千萬萬的追隨者去對抗強權!」
「硬盤就在你身邊,你現在的犠牲毫無價值的。」
「你保存了性命,但靈魂徹底敗壞,又如何!」
江瑜情緒越來越激動。面對嚴厲的指責,黃先勇卻沒有一點情緒起伏,一副深不莫測,無法讓人猜度心裡所思所想。
「國家經濟崩潰,民不聊生,政府不但沒有幫助貧苦大眾,只看重技術突破。先勇,國家不斷以外國勢力顛覆政權的名義,無止境打壓宗教,不惜一切去維持穩定。你竟然加入打壓行列。」
「江瑜,你知道外國勢力以傳教士身份,在當地網羅身在異鄉的中國留學生,對他們呵護備至,但灌輸對國家的仇恨意識,以宗教包裝宣揚革命,為主去打聖戰。他們慢慢被洗腦,越來越激進。」
「你指我被洗腦?被洗腦的是你!就是被國家徹底洗腦!你整天說外國勢力,患了妄想被害症!」
「他們回到內地參加十分隱蔽,組織非常嚴謹的地下教會,有不少。他們回國後可能做社會領導階層,當中不少做間謀的工作。」
黃先勇完全沒有理會江瑜激動的情緒,繼續講下去。
「我只是保護國家的利益,免被外國勢力滲透。」
「你只會執行國家任務,然後升官!我是保衛全人類的文明和良知。」
「你現在不是做間諜工作嗎?江瑜,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如果中國先研發出超人工智能,由一位獨裁者統治了全世界,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要有西方民主社會制衡,不只讓她們掌握技術,還要處於領先位置,至少政府有民主制衡,保證超人工智能用在人類福祉上!」
「江瑜,你太天真了!不要低估人類的詭詐和愚昧。民主阻止不了野心家去迷惑大眾,複制一個上帝並操控它去稱霸,並給予每個人的夢想,一個沒有上帝的世界,讓他們有無限的自由任意妄為。但他們卻不知道,之後卻反被它毀滅。」
「你歪理連遍!」
江瑜呼吸急促,緊握拳頭,要出拳打向黃先勇的頭的時候,黃先勇十分冷靜,馬上抓著江瑜的手腕。黃先勇的氣力比江瑜大出不少,江瑜多次也不能掙脫,黃先勇最後放手,江瑜的手腕留下通紅的手印。
「我要告訴你,你的地下教會運作雖然極度隱秘,涉及外國勢力的反動組織,但已經被我們的間諜組織滲透並被瓦解了,關鍵人物都抓起來。我們甚至出動了『後宮』組織的『皇貴妃』。」
「你對他們做什麼?」
「我們沒有傷害他們,反而治療他們。他們被你們洗腦,更正他們極端思想,讓他們醒悟過來,不再敵對國家。有小部份反過來返回你們的地下教會做臥底,向我們提供情報。你們當中有很多同時接觸你我雙方的雙間諜,就看我們的思想改造是否抗衡你們的洗腦。最後你們很多倒戈了,我們得到很多珍貴的情報。」
「治療,哈哈!你們的治療,包括關在房子裡,用強光照他們,不讓他們睡,不讓他們見人,讓他們精神崩潰。我們早已知道你們殘酷。」
「不需要,你知道末日大審判最可怕是什麼?是我們最裡面的心思意念,所有的罪都要展露在人前,沒有人承受得起,除非他們能悔罪…我們有辦法複製這個場景。」
「我的妻子怎樣?」
「她…她…很不幸,她太掘強,精神受不住,已經變成一個瘋子…我實在很遺憾。你們一些中堅分子也是這樣。」
「她在那裡?」
「你不要去見她了。」
「禽獸!」
「有時候,做大事,要一點小犠牲也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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