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秘密作戰室,除了商討對「公義審判者」和「自由聯盟國」肆無忌憚的攻擊外,有一些委員負責建立和組織各應急小組。
「當前最要緊是收拾散落在每一個角落,被「公義審判者」擊殺的人民。」
中國境內有一半人口被擊殺,只是處理遺體已經是龐大工程。大部份國民資訊儲存在人工超智能管理的數據庫。人工超智能關掉了,確認大部份被擊殺的人的身份幾乎不可能。人們想盡辦法聯絡親人,確定他們的安危。但大部份人對尋親毫無頭緒。
經過一片愁雲慘霧,又經過一片混亂,市民自發組織善後工作,互助互讓。
中央政治局幸存的十二名常委和委員,國家副主席蔣平波和另外五位中央政治局委員,主持各應急小組,維持國家運作。
在秘密作戰室裡,只有兩名常委和三名委員進行作戰會議。常委國家主席蔣寧濤、總理馬建國、委員副總理徐妙,統戰部部長俞祺和廣州省委書記張小君。
中央軍事委員會,除了兼任主席的蔣寧濤,只剩下一位副主席彭以誠上將和一位委員曹義上將。另一位軍委副主席郝恩柔上將以執行731命令離開。
中央政治局和中央軍委聯合會議,僅剩下七位國家領導人,帶領中國對抗「公義審判者」。
中央政治局委員還有身在「鋼珠」的香港市委書記兼行政長官周若冰,面對江瑜大主教的「最後審判」。
「我們對太空上的『公義審判者』束手無策,把目標轉移至『鋼珠』吧!」
副總理徐妙向蔣寧濤建言後,一直望著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她的丈夫生死未卜。支持她的作戰意志,就是這一枚戒指。
「我們還可以啟動少數反物質發射器,描準『鋼珠』,發射反物質。」
軍委副主席彭以誠的大膽建議衝口而出,他在軍委中以沉穩見稱。
「麥教授,你有什麼意見?」
蔣寧濤召來身在暗物質發射器控制器的麥映蓉教授,參與中央軍委視像會議。她接替被「公義審判者」擊殺的姚逸遠院士,成為反暗物質發射器的首席科學家。
「現在不少電力基礎設施停止運作,反暗物質發射器功率大為減弱。也有一半發射器被『公義審判者』破壞。即使如此,只有一個發射器,所釋放的反物質,也足以毀壞一個月球。向地球任何目標發射反物質,可以是毀滅性的。我們可選擇再減低功率。」
「相對核武器,反暗物質攻擊,不會產生輻射。」
「我們已經失去人工超智能…」
「反暗物質攻擊是我們僅存可以對抗『自由聯盟國』的武器。我們和『自由聯盟國』都有毀滅地球的能力。」
在秘密作戰室的內,同時有十數個視像,來自不同部門和作戰室,各自發表意見。有委員不自覺地咬筆,有委員用藥油在太陽穴揉搓,有委員把眼鏡除下,閉上眼,令他更專注分析思考。
「超強颱風山竹在菲律賓呂宋北面250公里掠過,中心風力280公里,但對菲律賓北部造成毀滅性破壞,大部份房屋被吹毀。現在集結在香港1200百公里,向西北偏西移動,正面吹襲香港,預計中心風力將會急速增強至365公里…」
國家氣象局局長,以一貫在媒體報導天氣的方式,向聯合會議滙報颱風訊息。他知道每一次都帶來壞消息,聯合會議委員聽到氣象局三個字,已經搖頭嘆息。他們經常遺忘大自然也參與這場對決。
「同志,辛苦你了…」
馬建國總理蔣寧濤心神彷彿,代為回答。
蔣寧濤的眼目,由眼花瞭亂的各部門視像會議,換到大屏幕上直播在香港境內海域伶仃洋,浮在海上,包圍特普朗核融合動力航空母艦的「鋼珠」,和「自由聯盟國」傾國的航空母艦、戰艦和不斷在空中穿插的戰機。
「我們剩下七位國家領導人同在這個秘密作戰室,未免太大風險,我想部份委員到後備作戰室。」
「馬總理、俞部長、你們到後備秘密作戰室吧,彭上將,你到聯合參謀部指揮軍隊。其餘主持和組織各應急小組的政治局委員,也到其他地方吧。我們可以用視像會議討論。」
「但是,這裡是最高等級保密度,設備最完善。我們分散各地,較難作出即時的決策,尤其大部份通訊設施都無法使用。」
將會留在秘密作戰室的副總理徐妙,一面焦急。已經人去樓空的作戰室,將會變得更凋零。
「蔣主席說得對,我們要汲取教訓。」
「公義審判者」曾經在召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人民大會堂,在二千多名全國人大委員面前,擊殺八位中央政治局常委。當時情景也全國直播。
時任國家副主席的蔣寧濤,是幸存的唯一一名政治局常委。當時他為逃避政治陰謀,在國家領導人的高設防醫院躲避,並藉詞因病缺席會議,並提出人選暫代副主席一職。
當自由聯盟國要求香港恢復殖民地,接受「公義審判者」統治,大部份國民在恐懼下,要求中國政府放棄香港。
俞褀部長悲憤不已,咬牙切齒。
「他媽的!八位常委被擊殺後,那個王八蛋梁高義牧師,竟然在香港前途談判前逃跑了!幸好周若冰當選了行政長官!」
當時香港第一大黨民主自治黨提倡「民主、自由、自治」口號。
梁牧師在壓倒性民意下參選行政長官,卻意外敗給周若冰。
「要求『自由聯盟國』遵守承諾,在『公義審判者』監督下,協助香港自治達至獨立或其自由選擇的主權地位。促進香港自治政府之實現;使香港能增進經濟、社會、和政治的民主化,保證全民獲得社會的正義;提高香港在『自由聯盟國』協內成為一自治城邦。」
黨魁梁高義牧師敗選後,曾到『自由聯盟國』公義殿堂演說後,把殖民主義推至高潮,策劃全港罷工罷市罷課,並計劃買通各路人馬策動政變。
曹義上將面上青筋暴現,不經意用強大的腕力,握碎了手上的電腦控制器。
「他奶奶!這是背叛!食碗面反碗底!正反骨仔!正…」
他從周若冰身上學了一些不咸不淡的廣東話,但只會用來罵人。
張小君書記不太習慣和軍官開會,有一點嚇倒。她想消一消戾氣,心怕委員會意氣用事,影響判斷力。
「當時我們內憂外患,當年蔣寧濤推薦黃先勇當市委書記是明智的。他的統戰手段實在高明,周若冰配合得天衣無縫。君子淑女劍,雙劍合璧,無人能敵。」
他們只用一拉一打的傳統策略,只是民主自治黨領導們互相計算,互相爭權奪利。
「權力總會無情蠶食人的心志,更可怕是那宗教的虛偽包裝,表裡不一。」
會議裡同時提起已過身的黃先勇、和困在「鋼珠」的周若冰。
秘密作戰室頓時鴉雀無聲,空氣凝固起來。
「我們休會稍作休息,以靜制動吧。如有需要,我們再次召開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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