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冰全身雪白的新娘裝束，突變成烏黑色。只有掛在她頭後面的蝴蝶結髮夾依舊是白色。
周若冰從大學一直戴著平實簡單的白色蝴蝶結髮夾，數十年訂製了六個同款，來特朗普核融合航空母艦時，她的髮夾已經戴了四年多了。隨著歲月，明亮雪白的蝴蝶，顏色變得暗啞。「映像世界」過去後，她頭上那蝴蝶結變成一個簇新細緻的蝴蝶結，還多了兩條十分飄逸的白色長絲帶。
周若冰全身黑色裝束，唯一白色是頭上的蝴蝶結，發出微弱的白光，在烏黑的長髮映出一圈光環。兩條輕盈的絲帶隨輕微的氣流擺動，留下絲絲的光痕。
在密閉的「虛擬實境」裡，黃一婷第一次感覺到空氣流動。
周若冰感覺一陣冷風吹向臉頰，她抬起頭，雙眼模糊地環顧四周。她眼前突然吹來一條黑帶，圍著她的雙眼並自由打結綁住。周若冰雙手用力掙開這條黑色帶，它的質感一條十分順滑，是一條上等絲綢。因為黑帶完全不反光，看不到任何紋理，黃一婷和江瑜只看到像在電腦相片，把周若冰的雙眼畫上一條小畫家裡粗黑橫線。他們也好像看一場粗糙的後期加工視頻，一條粗黑線隨著周若冰頭的擺動而移動。
周若冰摸著腦後的黑絲綢結，嘗試解開，但結的結構非常複雜。黃一婷見狀快步到周若冰幫忙。這一條黑絲綢用力拉扯就會硬起來，無法彈動，放手後又回復絲綢的柔軟。黃一婷也幫忙解結，但她眼前只看到一團黑色，她用手完全捉摸不到結的結構。
江瑜也慌張地跟著黃一婷走上前，但他只目定口呆在旁觀。
江瑜對「虛擬實境」裡所發生的一切感到恐懼，它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不是像在「自由聯盟國」內進行網絡公審的「公義論壇」，「公義審判者」只會作一個忠實的「證人」，在控辯雙方要求下如實重現當時情景。他完全沒有把握下一秒鐘有什麼事發生。
「冰兒，妳要靜默，內心平靜安穩。不用害怕，不要搖動。妳外在所見的虛有其表。我們已經勝利了。」
周若冰彷若耳邊聽到沉穩的細語，她不再慌亂地嘗試解開那黑絲綢，她感到一股異常平靜的靈住在她的內心。
「這一切的事都會過去的，真光會來臨，我們會在光裡相遇，不會再有遺憾。」
黃一婷和江瑜也聽到這洪亮的聲音。
「先勇哥，是你嗎？」
雙眼被蒙的周若冰，看到有一道光束從在黑暗裡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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