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與暗的對決 - 光之笑容

「楊帆是我心目中的太陽，不論晴天、陰天、下雨天，太陽也在。雨恩的『雨』，只是偶然淘氣跑出來，要在太陽面前哭鬧一場。因為太陽在，無論如何寒冷的環境，雨雲降下的都是帶著太陽溫暖的淚水，普天下都要記念太陽和雨水對大地的恩惠。」

「晴天，我記念楊帆，雨天，我記念『小雨點』，也記念楊帆。」

江瑜沒有理會黃一婷。她把目光轉向周若冰。

「黃一婷真的夠狠，她靠著年輕，給黃先勇一個私生女。這是楊帆和你所做不到，這個什麼『小雨點』，可以做你的孫女。」

正確來說，「小雨點」不是私生女，她流著黃先勇和黃一婷的血，只是她不是出自黃一婷的肚，只不是黃先勇對此不知情。

周若冰對「私生女」三個字特別敏感。她得悉黃一婷給黃先勇生了一個女兒，瘋狂掌摑江瑜，把對黃一婷的怒氣發洩在他身上。她微微低頭，眼簾微微垂下，她把所有集中力凝聚在眼前一小片棕色的談判桌。她努力不去想剛過身的黃先勇，不想她的妹妹黃一婷，不想他們的女兒黃雨恩。

「黃一婷，妳不用楚楚可憐，不要虛情假意，說那什麼太陽雨水。把妳的面具摘下！妳搶了楊帆的丈夫，還把私生女送到楊帆去養，讓楊帆痛恨妳，痛恨黃先勇，令楊帆去恨那孽種！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在她身上再上演一場悲劇。」

周若冰留意了「再」這個單字，難道是指黃一婷的過去！江瑜要按下核按鈕？

她變成黃一婷的辯方律師。

「江瑜，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你那知道楊帆憎恨『小雨點』？」

「你知道楊帆送了那孽種到那裡？」

虛擬實境播出有關「小雨點」的片段，黃一婷只有「小雨點」出身的一刻才看過她一眼，沒有收到有關她的一切消息。現時「小雨點」應該十歲了。5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Wog66jnC

當代母生下「小雨點」，黃一婷把她送到楊帆任教的神學院。

這是一間與世無爭的神學院。

楊帆同時是新約和舊約聖經教授。或許在黃先勇在國家宗教事務局和中央統戰部期間，暗中保留這間神學院。

「要送恩雨到張小嘉的孤兒院嗎？她十分有愛心，她收留的孤兒，都在她無私的愛蔭庇下成長。」

神學院院長梅重恩來到楊帆的辦公室。這一位慈祥的長者，經歷了中國多年來對教會的壓迫。

「『小雨點』留在這裡把，我會把她帶大的。」

「但她是黃先勇和黃一…」

他欲言又止。

「妳或許會觸景傷情，我知道妳還在愛著黃先勇。」

楊帆的學生送了一塊裝飾，黑底白字上的書法剛強有力。梅院長已經把這一段經文背誦如流。

「因為愛情如死之堅強…」

楊帆巧妙地用其他裝飾叠在裝飾的右邊，隱藏另一半字句。

楊帆默然不語。她個性開朗活潑，積極樂觀，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她是一顆太陽。只是提起黃先勇，這顆太陽失去了光輝，失去了溫暖。

梅院長打開一窗，晨光微熹，柔和地打在這剛烈的書法上。

「嫉恨如陰間之殘忍。」

楊帆作為聖經舊約教授，這一句出自所羅門的情歌「雅歌」，沒有辦法忘記這一段。她又很快接下去。

「…愛情，眾水不能熄滅，大水也不能淹沒。」

梅院長意識到他沒有可能不斷用聖經接下去。

「所羅門王極有智慧，但他晚年立了數百妃嬪，但隨從外邦女子影響拜偶像。在他以後，王國分裂成南北兩國。

梅院長這樣作了一個總結。

楊帆和梅院長經過一條清幽小徑，到了一間學生的宿舍，有一位學生正準備給「小雨點」餵人奶。她和另一位同學，入學前結婚，後來雙雙到神學院，在讀書期間生了一個男孩。他們的小孩只是比「小雨點」大四個月。

「很像黃先勇，也很像黃一婷。他們的孩子真的很漂亮，長大後一定是婷婷玉立，冰雪聰明。

梅院長意會到楊帆刻意挑有「婷」和「冰」兩字的形容詞，搖頭歎息

「黃一婷，周若冰，都是香港，或是中國最有影響力的人，黃先勇也是…如果他們像妳一樣選擇過一些淡泊的生活…」

楊帆好像嫲嫲看見孫女，黃先勇和黃一婷像農村家庭，父母出外省工作，老人家在鄉下帶孩子。

外省工人每年農曆新年也可回鄉一次探望子女，但黃先勇和黃一婷官職再高，也沒有機會來看「小雨點」。

楊帆抱著「小雨點」，一個滿足的笑容，整個房間充滿了窩心。楊帆所到之處，都帶給人陽光。

作為黃先勇的妻子，對誰都是不能承受的重。即使楊帆眾水不能熄滅的愛情，卻不足以承愛黃先勇的重。因為她愛上的是，身為國家宗教事務局局長，中央統戰部部長的黃先勇，一個國家思想教育的最高執行者，是踐踏教會的逼害者。

黃先勇也是楊帆神學院師弟。

離開房間，梅院長不忍心問。

「妳知道嗎，黃先勇和妳立的婚姻盟約，人是不可以毀掉。但黃先勇卻先毀約，錯不在妳。妳不是很傻嗎？」

「不是，我沒有去恨黃先勇。」

「先勇從前做到純良的鴿子，但做不到靈巧像蛇。他的純良，也抵受不了官場上的黑暗。」

「不是，黑暗不可能得著先勇的。」

楊帆是神學教授，又是數學博士，但她非理性的執著，梅院長完全模不著頭腦。

「在三十多年前，香港一位高官在競選行政長官期間，被發他有一個私生子，他的妻子卻講了一句名句︰『最大的愛是原諒』。」

楊帆突然抬頭，向蔚藍的天空給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光照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

「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

這是黃先勇在離任中央統戰部部長，前往香港當市委書記前，在國內舖天蓋地宣傳的一個真光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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