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隊伍狀態慢慢調整過來後,任務又重新排上日程。
似乎是在下馬威般,齊明一死,隔壁市竟下了場雷暴雨,還不是一般的雷雨,那雷電專抓著居民區、城市鬧區處降雷,死傷不少,避雷針半點用處都沒有。惹得普通人驚惶無比,那幾日寺廟教堂全擠滿了害怕的人們,對於這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他們只能無助的寄託宗教來撫平恐懼。
這事也鬧上了國家部門,科學家們聯手調查,但半點頭緒都沒有,整個國家瞬間陷入愁雲慘霧。
「又是那個人渣。」顧然放下保溫瓶,冷冷地道。
「嗯。」江瑩坐在床邊,捧書閱讀,她現在經常尋找古籍紀錄,研讀當年蕭朝所發生之事,以及異能者的歷史。但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什麼。忽然,她放下書,手伸了過去。
「怎麼了?」
「不,就想抱抱你。」江瑩鬆開手,「其實,我一直覺得怪。那座墳當年的存在感那麼高,為什麼天機組織沒想著去那探探?蕭鈺煌那麼狡猾應該會去的,除了這個,那墓裡葬的是我們的人。如果這樣,是不是說他們用某種手法保護玉璽?可他們應該知道玉璽還是要拿來為我們所用,所以用特殊手法將玉璽藏起來,設下機關讓我們能找到,天機組織沒辦法?」
「是有可能,可是如果這樣⋯⋯我想不到有什麼方式能確保玉璽必定落入正確的人手裡?」
江瑩動了動口唇,顯是有些猶豫,顧然開口:「你直說,不要擔心傷到我。」
「好吧。那會不會跟溫先生、許姨有關?他們是長生者,可能知道某些暗號或方式能讓機關確定是我們。」
「不可能!那樣的話,他們不會不說。」
「難不成⋯⋯」江瑩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啊!」
「怎麼了?想到什麼?」
江瑩這才想起,因為從蕭鈺清那裡借來不少異能者內部的史書、資料,也知道蕭鈺煌喜愛使用邪術,所以對於這些古怪術法無論是正式典籍或稗官野史,只要有關係的都會拿來讀一讀。
愈讀愈覺得不寒而慄,很多邪法都是需要很多人命去搭,或根本就瘋狂挑戰人類禁忌底線,還有不少會反噬施法者的。
「我記得我看過一部紀錄於蕭朝建立一百多年前的書,好像是說假如有人死在了某個地方,那麼在頭七召喚魂魄與其約定,就能以魂為陣,鎮守那個地方守住某樣東西或將那裡變成禁地,若是約定過程有約好鎮到什麼時候或完成什麼事就算結束,那事情完了陣法便可破解,陣地亡靈也可以獲得解脫。若是沒有⋯⋯那就是永生永世了。」
「可以強迫,只要施法者能力夠強,也可以自願,雖然荒謬,但、我想不到其他的了。」
顧然低下頭,思考了一下,說:「我不知道,換作以前我可能會覺得迷信,但現在⋯⋯我覺得我不排除這個可能,但⋯⋯」
細思下來,這事的確古怪,蕭鈺清似乎完全不擔心玉璽被捷足先登,代表他們知道內情,那麼為什麼不把事情全貌說出來?「難道他們信不過我?」
顧然苦笑。
「顧然你睡糊塗了嗎?」江瑩無語。「信不過你,讓你當小隊長,重要任務交給你,他們又不是腦袋打結。」
顧然一聽失笑,揉了揉她腦袋。「好吧,我犯蠢了。」
顧然最後用一串加密訊息發給了蕭鈺清質問,得到的回答是自己也不清楚,但很確定他們安排下的手段必能分辨敵友,將東西交到正確之人手裡。「他媽什麼石中劍劇情啊。」
顧然抱怨著,但還是選擇了相信。
再過一週,任務就正式重啟了。
一陣陣霧氣飄在周圍,江瑩低下頭,腳下一片空白虛無,她不安的轉來轉去,可似乎只剩下她一個人,安靜得可怕。「顧然!崔久!如如!你們在哪?」
突然,她看到一片竹林,那裡隱隱約約傳來嬰孩的啼哭聲,她摸了摸腰間,卻發現身上空空如也,除了衣服什麼都沒有。她只好悄悄縮到一處很茂密的竹子後。從縫隙裡看過去。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瘦削男孩懷裡抱著一個嬰兒,輕輕撫過嬰兒的頭。
「娘親以殤替我命名,是希望我早點死⋯⋯他們今天又用夭字想替你命名,祝融為禍,但我寧願你以此為名,為禍世間——阿容⋯⋯活下去。」
江瑩不禁愣住了——那個抱著嬰孩的少年,就是祝殤!
這時,陣陣黑煙鋪天蓋地漫了過來,祝殤恍若未覺地抱著嬰兒,火光沖天,正想轉身就跑,卻發現雙腳釘在了原地無法動彈,眼見那大火撲了上來,江瑩嚇得失聲大叫——
「怎麼了?醒醒?醒醒!」
江瑩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喘氣,渾身像是掉進了水裡似的都濕透了,顧然把她抱在懷裡,擔憂地叫她。
「你剛剛突然哭了一直在叫,做惡夢了嗎?」
「嗯⋯⋯」江瑩想起那個夢境,眼淚流了下來,撲到顧然身上。
「江小姐給惡夢嚇哭了嗎?那兩天後的任務還是別去的好,」祝殤推開門,手裡抱著一疊資料,眼神盯著顧然。「那可墳墓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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