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口就在這後面。」祝殤向前走到巨石前,東摸西摸一陣,一扭一繳拉出條鐵鍊。「顧小隊長,這點需要你幫忙。」
兩人合力抓住往外拉,裡面傳來喀拉滴答的聲音,巨石被慢慢拉開,底下露出窄小的樓梯。祝殤走到洞口邊緣,翻個身跳下去了。
「!」江瑩嚇了一跳,要往前去,卻被溫亦成抓住手腕。「不必去,他那個,專業的啊。」
「專業?」
「嗯,他是盜墓裡文物,還是考古系的。當時會找他,是因為他們去闖這些危險的地方經驗更豐富。考古人員相對比較惜命,所以應付危險的精力會比盜墓賊少,但盜墓賊的專業知識也會某程度弱於考古人員。找他,可說是解決了這兩個問題,在隊伍裡這傢伙算是個刺頭,老愛抬槓,但真本事還是有的。」
「盜墓那不是犯法?」江瑩有點震驚。「他們是違法牟利耶。那還請他來?」
「但他有本事啊,你還記得我給你的資料嗎。那幾乎一半以上他寫的,有時候法律道德很重要,有時卻又不重要,善惡也是。至於能否分辨,那是自己的本事了。」
這時,祝殤跳了出來。「下面跟推想的差不多。樓梯夠堅固,也沒有陷阱。」
聽到這句話,在指令下隊員紛紛魚貫而入,江瑩還記得顧然的要求,趕緊跑到他旁邊。被輕輕一撥,撥到後面。顧然的手從前方拉住她。她聽到後方發出一聲不滿的輕嘖聲。是祝殤。
踏進裡面,大片的黑暗陰冷包圍上來,顧然一直有意無意的擋著自己。手電筒暖黃色的燈光照在牆上,二十幾人輕輕地呼吸聲在寂靜黑暗的壅道中迴響。彷彿地下巨龍的吐息。
顧然的手很溫暖,指腹間的繭輕輕磨蹭著指尖,不難想像以前過的是什麼生活。她有點恍惚的抬頭望著這個人,她很喜歡待在他身邊,或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心感造就,她還是好想找自己的過去,跟這個人的,跟其他人的。
在黑冷陰森的環境裡,祝殤更像個死人了,無論是陰氣沉沉的面容還是死白的皮膚,披散的黑髮,都襯得他像一個古墓裡的幽魂。
以殤夭為名,與死亡為伴。
眼神相觸,祝殤冷笑一聲。「江小姐還是小心點,萬一誤觸什麼機關,我們就可以當陪葬品了。」
「我知道。」江瑩冷冷地回應。
燈光掃過壅道牆上的壁畫,有一幅壁畫讓她有些征愣——數艘戰艦會師江河,天上雷光閃動,一個身穿銀甲的人站在船頭,雙手高舉,身後無數的人跪倒在地上,彷彿正虔誠的禱告。
後面,出現了皇帝祭天、百官朝拜的壁畫,基本上就是歌詠皇帝偉大皇帝好棒棒,沒什麼稀奇。
突然,喀一聲,有人踩到了在地上的陷阱。數支鐵箭射了下來,一個隊員反應不及,喉嚨被射穿,仰面倒下去,鮮血噴得到處都是。顧然伸手接住,低頭一看,人已經沒氣了。
「集合!中間的人把包包舉到頭頂,手空著的人把那些箭撥掉,盡量往前跑!」顧然咬了咬牙,忍痛將屍體放下,高聲下令。
整支隊伍幾乎在瞬間動作,幾個背包包的迅速高舉包包掩護自己和同伴,江瑩抽出匕首,撥開那些飛箭,幸好那些鐵製箭經過了上百年終究腐脆了,否則這勁頭真沒辦法靠匕首擋開。
可箭雨益發的密麻,又有幾個同伴受傷。
祝殤咬著牙,這皇帝手筆可真大,這麼多純鐵造的箭就為了守護自己的陵墓。腳下一空,下方的地板不知何時打開。祝殤來不及跳開,身子直直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