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英雄 - 擋槍

正當幾人有些不知所措時，有人開槍了。擦著徐若玉的前額飛過，若非他及時側身，這條命就沒了。

手掌摁在腰間的槍上，判斷了一下開槍的方向，瞄向旁邊窄小的山道。

狂風驟起，幾個黑色的人影紛紛呼叫著被扯了下去。背後一個偷襲的人被顧然打暈後迅速補刀。江瑩也趕緊拿起槍，並操控者地面的積水成冰，刺穿那些襲擊者。

可刺痛雙耳的雷聲依舊一直灌進來，要不是想到如果現在倒下那徐若玉顧然就得邊照顧她邊拼命，只好強撐著。

突然，顧然緊緊抓住她的手，三人跑了起來，時不時向後方補槍。顧然手往後一揮，大片火焰暫時擋住了追兵去路。跑到車邊後徐若預先上了前座，顧然把江瑩推上車並鑽上去時，江瑩突然感受到一道陰冷的氣息。

「小心!」

江瑩突然彎下腰，撲在顧然身上，顧然本想強硬推開她，但怕她受傷遲疑了。一顆子彈打破了玻璃，擦著頭髮飛過。

「狙擊槍!」顧然迅速把玻璃踢下去後關上車門，狙擊槍的威力根本就不是普通子彈能比的，就算是防彈玻璃依舊會損毀，幸好玻璃碎塊不多。可當抬起江瑩的胳膊時，發現那滿是血跡，就連臉上也多出了划痕。

顧然臉色變得很難看，檢查只是皮肉傷後，抓起外套蓋在她身上後把她緊緊摁在懷裡，幾乎用整個身體去遮蔽她，並順手拉上安全帶。

徐若玉迅速敲了幾個按鈕，方向盤猛轉，衝了出去。

顧然手裡握著槍放在窗邊，持續開槍。江瑩被按著，根本看不到什麼，只能偶爾瞄到艷紅的火光。拿著槍想要抬頭，卻又被壓回去。

「老實待著。」

「我傷不重，我能幫⋯⋯」

「閉嘴！」顧然突然地大吼讓她不敢再說話，她知道顧然不會再讓她出手了，只好乖乖趴在那。

她突然覺得好可笑，對面那麼忌憚她，重視她，可實際上的她總是沒用的任由他人保護。

徐若玉為了擺脫追兵，車速快，再加上外面的雨跟風灌進來，這趟旅程難受得要死。「前方是死路！」

「沒有死路這回事。」徐若玉拉下搖桿，前方的路斷了，留下一塊凹口。在那瞬間，車子衝了過去，落在地面繼續飛馳。車內一陣劇震，顧然放下槍，把她抱在懷裡，安全帶也裂開了。

後方，只留下一片血色和屍體。

聯繫上附近分部後，幾人才開始處理傷口。「喂，沒事吧？」

「沒事，都是可以直接包扎的皮肉傷。」徐若玉回答。

顧然點點頭，把江瑩拉過去。江瑩縮著身體不太敢動，顧然沈默地翻找醫藥箱。看起來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嘶！」酒精擦過膝蓋的傷口，江瑩顫了顫，本能想躲開，腳踝被突然握緊。「還知道痛啊。」

顧然冰冷憤怒的聲音響起，但上藥的動作更輕柔了。到臉的時候，顧然拿礦泉水沖了沖手，才沾著藥膏點在她臉上輕輕抹開，刺刺涼涼的。車裡的空氣像是被凍住了，冷冽沈悶。

突然，兩肩被狠狠按住，整個人被壓在椅背上，顧然俯下身，憤怒地盯著她。「你是瘋了嗎？那子彈擦著你頭過去的！再偏不到一公分你就可以去報到了！拿自己的命去擋槍，你覺得你很了不起嗎！」

「我⋯⋯」江瑩茫然的看向顧然，她知道顧然是擔心她，但還是有點難受。

除了初次見面，顧然都沒對自己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沒有⋯⋯我只是不要你死⋯⋯」江瑩略為顫抖的回答。

「所以自己可以隨便死一死是吧？」顧然氣笑了。「也就那人槍法不專精，不然你必死無疑！你擋槍的時候考慮過自己能活嗎？你把自己的命當成什麼了？想放棄就放棄？說不要就不要？啊？」

顧然罵著，眼圈卻紅了，深吸口氣放開她，轉過身去翻醫藥箱處理自己的傷口了。

江瑩沒說話，默默縮回椅墊上啜泣著，哭得兩眼有點發酸後，才感覺被抱下了車。旁邊聽到幾人在交談什麼，但沒聽清。好像是什麼只剩一個、最後⋯⋯

那天晚上他們在分部休息，隔天會有人將他們接送回家。

「顧然？」江瑩躺在床上，柔軟的髮絲散開在枕頭上。「顧然。」

「幹嘛。」

「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吧。還是你會看著我死掉？」

顧然坐在她床邊。「那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是讓你回報。」

「那今天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江瑩有點賭氣的蒙上被子。「每次都讓你們保護我，那我算什麼啊⋯⋯明明那些人都是為了找我才來的，是我害你們遇到這麼多危險的。結果我明明有能力卻要躲在⋯⋯後面嗎⋯⋯」

顧然把手放在她頭上，溫柔地撫著。「其實我不太希望你變得跟我一樣，錦玉是她自己願意，她很了不起，在可以幸福活著的前提來到這裡。我，徐若玉跟溫如，我們⋯⋯選擇不太多，但我們希望你有的選。」

「其實，你不喜歡殺戮吧。但出於責任跟內疚你一直想幫我們。如果你不喜歡因為自己的出身而承擔這份責任，那我們希望至少可以幫你承擔一些，不要跟我們一樣，被逼的小小年紀就要長大。」

「那我也可以努力長大啊，你可以我就不行？」江瑩有些想睡，但看出顧然沒生氣了，輕輕抓住他的手搖晃。

長大？怎麼長大？想到自己的成長史，顧然實在不想說話。顧然勉強扯出個笑。「以後再說。」

「顧然，玄貞大師跟那些小朋友⋯⋯」

「很抱歉，但只剩下一個孩子了。」

顧然輕輕接住撲到懷裡的女孩，安靜的順著她的背。房間裡響起悶悶的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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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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