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看到什麼，但出於信任，顧然還是立刻掏槍，對準了入口。
「出來。」
「嘿，好啦，我這就出來。」一聲輕笑響起，一個穿著西裝外套的青年男子微笑著舉起雙手出現，臉上的笑容明亮燦爛，鳳眼微瞇，氣質優雅，看上去人畜無害極了。
蕭鈺煌。整個地宮裡似乎有什麼陰冷的東西復生了，一陣陰寒之氣流竄過整個地宮，彷彿剛剛甦醒的遠古巨獸吐出的氣息。就連江瑩都感覺全身冷得厲害。懷中的湛盧劍發出一陣爆裂響動，似是懼，又似怒。
顧然心頭湧上一陣怒火——就是他，讓曾經的江瑩『死』在山上。
比起那天穿著戰鬥裝的蕭鈺煌，此刻的他看上去溫文儒雅，笑容暖若春風，但眼裡卻一片冰冷。他輕輕勾起嘴角：「晚上好，小赫菲斯托斯和齊昂妮。（註1）」
顧然冷冰冰地瞧他。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蕭鈺煌微笑，眼神落到溫亦成身上，又很快轉開。「這座墓裡，全是我親手設置的機關，殉葬品也是——我可憐的父皇！當時他還想著廢除殉葬制呢，想為了那些賤奴改制，卻對他的小兒子不聞不問。」話鋒一轉，道：「我在長生的路上走了很遠，從一個沒有任何能力、被人瞧不起的小皇子，得到了漫長的壽命和地位。」
「你們失敗幾次了？應該明白，我是不可能被擊倒的對手，那些低賤的凡人也不配站在我面前，可你們不一樣。你們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把那把劍給我，效忠於我，我能給的比我哥哥給你們的多很多。長生的秘密，權勢，你們可以自由的拿走任何你們看上的東西，從那些賤民手裡。你們不必被那套可笑的道德觀束縛自己的慾望。」
「看到你，我真正了解到了古代皇帝的物種多樣性。」顧然好半晌才冷聲諷刺，反正最後都要撕破臉以死相拼，沒有任何虛與委蛇的空間。
「老王八嗎？」江瑩眨眨眼，她記得梁錦玉給她說過。「王八命長。」
顧然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沒錯。」
「看來你們是不談了。」蕭鈺煌寒聲說道，他看了眼江瑩手中的劍，忽然人形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現在江瑩面前，五指成抓抓下。沈重的壓迫感、非人的速度竟令江瑩一時反應不及，慌忙閉上眼轉頭就跑。
嗤一聲，她聽到血肉被撕扯開的聲音，身體被人重重撲倒在地。江瑩小心得睜開眼。只見顧然撲在自己身上，安靜地看著她，血從顧然唇邊湧出，一滴滴落在她領口。「顧然！」
顧然將唇邊的血一抹，重新起身擋在她面前，隨即扣動扳機。蕭鈺煌側過頭，子彈擦過俊美的臉龐，打在石壁上。「他沒有影子！」
「很高興你發現了，在這墓裡，我就是絕對的支配者。」蕭鈺煌手指抵在唇上，微微笑著，溫亦成速度最快，從老皇帝的棺材裡拿了把刀出來，一躍到蕭鈺煌面前，手起刀落，在他脖頸留下一道血痕。
「他不是本體，只是一縷神魂，但本體就在附近。槍沒用，你們快去翻翻棺材，軟墊下有武器可以傷到他。」
溫亦成說完，就跟蕭鈺煌打得難分難捨，馬尾都打散了，嘴角也戴上了血跡。
蕭鈺煌信心滿滿地笑了。一揮手，房間角落幾個跪在地上的乾屍宮女動了起來，速度奇快，長出尖利的指甲，瞬間有一人被開膛破肚。
嗤嗤兩響，蕭鈺煌的指尖彈出了刀片，眼看其中一枚要打在顧然身上，那女隊醫抓住他的手帶著他滾倒在棺材後，險險避過。
江瑩感覺懷裡的湛盧劍抖了抖。「你能打嗎？」
湛盧劍跳了跳，掙脫刀鞘，直直飛向蕭鈺煌，蕭鈺煌得意一笑，伸手要抓，卻不料撲了個空。江瑩飛撲向前，抓住湛盧劍，一股奇妙的力量竄入體內。
一幅幅畫面飛速閃過，宛如書卷翻動，她看到了數代帝王是如何拿著這把劍，建功立業戰鬥的畫面⋯⋯其實她不擅長用這種長劍的，但大量的劍招湧入她腦海，供她選擇。
這時，眼前慢慢浮現一個黑色虛影，是個穿著黑色馬褂的男孩，看上去七八歲，團團稚氣，臉蛋圓圓的，雙手交叉瞪著她。「喂，我看得出你不會用劍，這些晚點要你能活下來，再慢慢跟你看著學。現在，先跟著我做！」
「你是誰？小朋友？」江瑩眨眨眼，問。
「蛤？小朋友？我是湛盧劍的劍靈！不是什麼小朋友！」劍靈氣急敗壞地大吼。他的形象會隨著使用者的內心想法改變，以往他幫助的君王偶爾看到他，都是威武俊美不怒自威的帥哥形象，所以這女孩在想什麼？啊！
「算了算了，你好好看著！」劍靈咬了咬後槽牙，決定放棄跟女孩計較，憑空變出一把劍，雙手握劍，高舉過頂。
「喂，看好了，到時候被他弄死了我可不負責！」
顧然喘著氣，他沒空檢查傷到了哪，就看到江瑩完全處於了蕭鈺煌的攻擊範圍，而身後兩具殭屍也飛快像她撲去，趕緊在老皇帝的棺材裡掏摸出一把金色匕首，擲向蕭鈺煌。
蕭鈺煌撥開了刀刃，徒手就要去抓江瑩。溫亦成眼神一凝，就想去救。
一道鮮血濺開，江瑩手裡握著長劍，腳蹬地高高跳起，向下劈砍。
蕭鈺煌踉蹌後退，摀住額頭，上面鮮血從指縫滲出。
身後兩具殭屍，也被砍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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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昂妮：希臘神話雪和冬季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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