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訓練的身手更為敏銳,可也許是因為被迫使用左手這個非慣用手,江瑩的動作顯得更為艱難不適,再加上那種骨頭受傷的疼痛,她只能死命咬著唇忍痛展開反擊。顧然這時也從邊上幫忙,一記鞭腿狠狠踢過去,正中齊明的小腿,齊明搖晃了一下,趕緊伸手扶著牆壁穩住身形,同時揮出一把火焰撲向江瑩。走廊兩側的火焰也隨即合攏,吞噬了女孩。
「江瑩!」驚恐和憤怒湧上顧然的心頭,他瞬間利用異能強行奪過對火焰的控制權。火海從中分開,江瑩瘦小的身影跪在那裡,藍色光暈一閃一閃。
顧然抽不開身去檢查她的狀況,只知道她沒有在大火裡化為飛灰,只能一邊擋架著齊明的攻擊邊強忍疼痛。
江瑩艱難的站起來,雙手向前推出,大片的冰霜蓋過了火,一路蔓延到齊明腳邊將他捆住,下一秒又瞬間全部爆裂化為片片冰晶扎進了齊明和顧然的身上,顧然咳出一口血,手抵在身後的門上,掏出短刀向齊明擲去。
齊明回過身避開這刀,卻在胸口留下了一道傷痕,手一抬一揮,外牆在火焰中炸開來,露出一處缺口,外面淅瀝淅瀝的雨在觸到火焰時,蒸騰成了滾燙的蒸氣,蒸氣裡有一道淡淡的女孩身影在陽台上,模糊不清。
溫如握著槍,慢慢從蒸汽中走出,她穿著一件連身黑色戰鬥衣,整個身體包括頭臉幾乎都蒙在衣服裡,只露出一雙眼睛。滾燙的水蒸汽凝結成水珠從光滑的黑色面料上滑落。這套衣服是用特殊的材料所製,防水防火。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
她摀住胸口,直直望著敵人。「我媽怎麼了?」
齊明笑了。「不是被你親手送進精神病院了嗎?你還該謝謝我,否則她就要殺你了。」
溫如臉色發白,顯是被氣到了。齊明趁此機想偷襲,江瑩飛奔過去勉搶用冰牆擋住。
「你居然還擔心你母親,那個瘋婆娘可是想殺了你,我可沒殺她,只不過把當年的實驗告訴她而已。」
顧然擔心的皺緊了眉,他擔心這個學妹會壓不住怒火胡亂攻擊,但溫如比想像中沈得住氣許多。「我知道了。」女孩重複著,「我知道了。」
溫如說完,雙手平推出去,冰冷的雨水聚合在一起,以女孩為中心形成了滔天巨浪湧進走廊把齊明推出了走廊。齊明重重飛了出去,悶哼出聲。江瑩愣了愣,對顧然叫道:「我開門了!」
「好!」
整排門被兩個女孩快速打開,兩人一邊呼叫著讓房客們快跑。齊明還想要衝進來,江瑩舉起單掌,身前凝聚起了一面都長滿尖刺的冰牆。溫如跑到最裡側開啟了緊急出口,裡面還沒漫進火煙。齊明衝到冰牆前,忍者冷痛手掌貼在上面,火焰在他的操控下漫進了冰牆後,剛好繞進走廊,眼看一個跑得最慢的小孩要被火舌吞噬,害怕得哇哇大哭。
顧然手掌貼地,閉上眼。火焰瞬間被硬生生逼回冰牆後。「跑快點!」
「無聊。」齊明放下手,滿臉的無趣。救人啊?嘖,真沒意思。
顧然緊緊閉著雙眼,過度消耗的身體拼命的榨出力量控制火焰,可他能感覺到他的控制力在慢慢削減,齊明像是發覺他的力不從心,更加重了力道,嘴角揚起一個殘忍的笑。「還記得你小時候住過的那個地方嗎?」
顧然驚愕,可很快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幫我背了十幾年的鍋,滋味不好受吧。」齊明這時還在添油加醋。「那天我感應到了你,所以才臨時起意。因為我很好奇,在知道自己害死了所有人之後你心裡會怎麼想、怎麼做?沒想到你媽⋯⋯哎有點本事,蕭鈺清又把你截胡了,否則我還以為你會自殺呢。」
極端的憤怒下,顧然反倒冷靜下來了。他要對方死,現在他只有這個想法。
最後一個房客逃走了。
顧然汗珠從額間滴落,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後方,身子驟然向走廊裡側滾去,那面冰牆也在瞬間爆炸開來。齊明狼狽的往後極速退開,抹了抹臉,左眼被刺穿,一道血痕順著面頰滑落。
死而顧然也沒好到哪裡去,雖然躲得及時,又護住了頭臉,沒傷到要害,但也遭受了爆炸波及。鮮血在衣上暈染開來,溫如快速的替他止血,抬頭看向摀著左眼,一步步慢慢走來的齊明。怒氣在心裡蔓延翻滾,傷口好像又被狠狠撕開,滿地鮮血。
「顧然,你⋯⋯」江瑩湊過來,但看著他身上的傷勢最後什麼都沒說,抿著唇擋在兩人前,手掌打出一道道冰錐,外面的大雨湧了進來,在溫如的操控下飛速的沖向齊明,江瑩手一指,大水化作片片冰晶包裹住齊明。那幾個火系異能的隊員也悠悠醒轉。其中一個推了推張宏。「喂,醒醒⋯⋯啊,他沒呼吸了!」
顧然聽此,臉色白了下來。「不可能,我只是打暈他!」
「看來他是熬不過那藥性。」溫如隨口安慰,她雖不確定,但她怕顧然因此陷入自責,只能這麼解釋。
「可能是吧,但如果顧小隊長沒有打暈他,他說不定死不⋯⋯了!」齊明開始神情還很平淡,但卻被江瑩施放出的異能打斷。
顧然慢慢撐起身體,手指夾著刀片,抓準時機,刀片脫手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