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爾斯渾身疲憊,身上的禮服更成了束縛的枷鎖,他甚至連換下它的力氣都沒有,便直接倒在自己的床上。床還是那麼寬廣,床單還是那麼柔順,但他的內心卻始終無法平靜。醫院中的景象在他腦海中不斷回放,令他擔憂的,不僅是亞佛烈德的狀況遠比他想像的嚴重,那道仍未有答案的問題更像是一個陰魂不散的幽靈,在他的意識中徘徊,緊緊纏繞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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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和擔憂讓他難以入眠,紛亂的思緒更讓他無法獲得片刻安寧。他的精神到了極限,疲倦得失去意識,直至那串刺耳的電話鈴聲猛然打破四周的寧靜,將他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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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景像逐漸清晰,正午的陽光灑滿房間,亮得近乎刺眼。他本能地坐起,雙手顫抖地搜索著,終於在那熟悉的床頭櫃上摸到那個不斷嘶吼的手機,一股不祥預感卻在他心中蔓延開來,如同一滴墨水緩緩滴入清澈的水中,漸漸擴散,不可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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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爾斯,你不是還在睡吧,這下子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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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奧焦慮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如同凌亂風暴中的尖叫,讓人不寒而慄。他平日言辭甚有條理,現在卻支離破碎,還有那些因慌亂而插進的法語詞彙,使得整個話語更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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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爾斯仍然被睡意重重包圍,他頭昏腦漲,只能朦朧地感受到西奧的聲音。西奧似乎在不停地重複某件事情,但他的語言實在毫無條理,路爾斯只能透過持續通話,思緒逐漸開始清晰之後,才開始察覺到西奧話中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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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擺脫眼皮的沉重,點開了網路新聞。當那血液般鮮紅的標題映入眼幕,所有的迷惘在那一瞬間得到確認。那些銳利、引人注目的字眼如同利箭般直射他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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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首相理查德・勞遇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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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將路爾斯從昏沉中猛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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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奧還在手機那端慌張地不斷說話,但路爾斯已無暇理會,他的視線完全被新聞上的驚人消息所吸引。理查德昨晚才剛參加了他的生日派對,甚至巧妙地迴避了他試圖套取情報的舉動。究竟是甚麼樣的秘密,導致這位政壇要員遭到刺殺?是派對上的暗潮洶湧,還是更深層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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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爾斯的手指顫抖著點擊螢幕。他本以為標題已經非常震撼,卻不知道內文竟然揭示出更加驚心動魄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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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的開頭是一段錄影,鏡頭捕捉了嫌犯被逮捕的時刻。畫面中,一名金髮青年被警察壓制,手腕上的銬鏈反射著冷冽的光芒,但臉上的表情卻出奇地自信,甚至帶著輕蔑和挑釁的笑意。若是對於這個人一無所知,這一幕簡直就是電影中變態殺人魔被捕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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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刺殺理查德的兇手竟然是JM?」路爾斯忍不住驚呼,打破睡房裡原本的寧靜:「我沒有看錯,對吧?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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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錯。」西奧也跟路爾斯一樣,情緒幾近失控:「新聞有說是疑犯自行報警的,現場還有目撃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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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爾斯再次看向新聞內文,證實了西奧所言不假。混亂的思緒如同暴風雨中的海面,一波波的震驚幾乎將他的理智淹沒。JM的行為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竭盡全力消化著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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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在幹甚麼?」路爾斯的腦海裡充斥著疑惑與怒火:「他是知道了理查德・勞的陰謀了嗎?但就算知道,也不該殺了他吧?為甚麼不先跟我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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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手機另一頭的西奧說:「但顯然事情出現了重大變故。我還沒聯繫凱特琳,但是我認為,我們現在必須馬上見面,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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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爾斯感到一片茫然,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已把JM視為最可靠的同伴,如今卻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遭到逮捕,這讓他頓失依靠。再加上亞佛烈德重傷住院,原本堅實的支援網瞬間變得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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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路爾斯無力反抗現實,只能接受西奧的提議,「我馬上過去。As Usual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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