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說呢,就算是祖靈,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像是妳心裡的想法,所以我才要問那些問題。而剛剛我收到了一個訊息,提醒了一件我沒想到的事情,原本只要我認真思考細心分析的話應該要注意得到的,所以才氣自己……這樣說妳明白嗎?」
法娜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一圈,小巧的拳頭抱在胸前握緊,似乎明白了般說:
「那我能幫到祖靈大人嗎?可以的話請務必差遣,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忙的!」
「那是我的工作……」
羅杰看著法娜充滿期待的雙眼以及熱切想要幫助自己的臉孔,只好把說到一半的話語吞回到肚子裡:
「我知道了,如果有妳幫得上忙的地方,我會拜託妳的……這麼說來,現在就有一個忙想妳幫了,能不能聽聽我的請求呢?」
「請祖靈大人不要用請求,我會遵從你的命令的!」
羅杰自是第一次有這樣的體驗,儘管以往的打工他曾經任處管理職務,試過帶領十數人的團隊,不過考慮到年紀以及性格,他走的是朋友式的親民風格,是相互幫忙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主僕、君臣的感覺。
因此與其繼續犯錯,羅杰選擇不去糾正對方的想法:
「那麼妳能不能先在隔壁的房子裡等待呢?我要在這裡接見客人。」
羅杰當然知道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毫無疑問帶著對方幫不了自己,希望對方不要再阻礙自己的意味,然而認真聆聽指示的法娜似乎完全沒有聯想到這一點,又或者即使想到了亦不會如此懷疑祖靈大人,大喊了一聲「我明白了」了之後就行動起來,讓羅杰心裡冒起了莫名的罪惡感。
不過羅杰目送法娜不到兩秒之後,又看著她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那個……這裡是哪裡?我沒見過這種地方,不知道怎麼去隔壁……」
看著法娜露出靦腆的笑容與尾巴不知所措地的晃動,害羅杰不禁苦笑:
「我先帶妳去吧,反正客人也沒那麼快到。」
這番話不過是句好聽的門面話,卻符合正常人的常識,畢竟要不是羅杰親自表現使用神力就會把人召喚出來的話,一般來說都會以為別人是從別處移動到房屋裡。
羅杰趁著帶領法娜離開房子的短短時間,首先改變了這個世界的天氣變成初秋的感覺,乾爽清涼是他最喜歡的狀態,儘管現在的他感覺不到了,但至少視覺上更甚是認知上想要保持那個狀態。既然要運用視覺來欺騙自己,那他當然也得把雪地更換,變成那種富有原野感的山坡與草坪,最後便是依照閱讀過的資料變出一間法娜那族人習慣使用的房子,說白了其實只是利用兩棵大樹之間以藤條與大樹葉覆蓋的遮蔭處。
法娜直至離開這間她陌生的房子到看到熟悉的住所都沒有說半句話,似乎還在為麻煩到祖靈大人而抱有歉意,對此羅杰當然不會自討苦吃,僅是望著在自己夢寐以求的家旁邊出現的小樹林發了一會呆,懷著微妙的心情回到家裡。
其實羅杰大可以直接複製一間屋子然後自己到那裡召喚那個快要消失的靈魂,不過這個「家」的地位在他心中非比一般的重要,他容不下第二間的出現,才會繞了一個這麼麻煩的圈子解決這種無謂的小事。
無論如何,羅杰回到家後便隨即坐到電腦前,卻也沒有急著處理那個靈魂,而是利用神力把這個世界的知識變成一個像維基百科的網頁,他才不會重複之前召喚了法娜卻不得不處理自己問題的錯誤。
首先,羅杰查看了關於靈魂的事情,特別是那個所謂的保存期限,即他所犯下的那個錯誤。本來他在知道每件警報事件都沒有期限的時候,產生過前任為何會被迫得當逃兵的好奇,不過那時的注意力放在實踐上面所以沒有多作理會,就是這個想法導致他沒注意到靈魂的保存期限。
也就是說,雖然警報事件沒有重要性之分,也沒有時間的迫切性,但是要用來完成警報事件的靈魂則有一個保存期限,變相成為了下位神處理事件的時間壓力,這一點在當時細想或者考究一下的話就能夠發現了。
不過一切已成過去,想要追溯也是無用,羅杰集中精神在螢幕上的情報:
「特定靈魂自肉體死亡時,將會進行凍結處理以作指定轉生之用,其保存期限為七天……沒了?」
一直以來都有詳細說明,偏偏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非常簡潔,這當然讓羅杰覺得奇怪,以為是自己轉換成網站的方法有誤,當下立即再動用神力於腦海裡調查,結果卻是一模一樣。
「特定靈魂的選擇機制,為何是七天,凍結的意思……全部都沒有,是權限不夠嗎?這些機密不能讓底下的員工,或者不相關的員工知道?」
羅杰只能如此推想了,理解到思考下去也沒有意義之後,便繼續調查下一個問題:
「按照靈魂的保存期限排序……目前總共有六百二十一個靈魂處於保存狀態,剩餘時間少於一日的有三十一個,換言之我要在今天之內處理這三十一個靈魂,然後未來六天內處理五百九十個,還沒算之後會新增的靈魂……」
眼神死。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羅杰顧不得崩潰的喊聲會不會傳到屋旁的法娜那裡,因為要是現在不大喊的話恐怕沒機會再見到法娜了。
抓狂過後,羅杰漸漸理順呼吸,重新面對現實。
「六百二十一個靈魂,二萬六千三百七十二件警報事件,唯一的辦法就是找要求少或者風險低的警報事件先行消化這些靈魂,然後再作效率化的打算……總之,先把那個剩下不到三個小時的靈魂處理掉吧?而且按照這個狀況,應該是依據靈魂來找適合的警報事件,這樣反過來才對。」
打定主意的羅杰確認自己沒有遺忘的事情後,便開始閱讀那個靈魂的資料,只是不看還好,一看又整個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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