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大量的資訊嗎……最適合的東西也只有那樣了吧?」
饒是房間變得狼藉,本來該有的東西當然不會消失,羅杰的目光放在房間角落工作桌上的電腦,只見電腦的電源彷彿被無形的手開啟,眨眼之間電腦已經啟動完畢,在他腦海想像中的程式自動開啟,緊接著像是收到了新訊息的音效接連響起。
羅杰先是望了基巴一眼,後者甚為神氣地點了點頭像是叫他儘管去確認,前者當然不會客氣,走到電腦前操作了一會之後不禁發出了打從心底佩服的感嘆:
「還真是『神力』,真的是只要我想像得到的東西就能夠重現嗎?連我不知道原理的東西也可以,像是黑洞或者蟲洞之類?」
因為聽到了不認識的名詞,基巴也只能翻書查看,不過當他知道羅杰所指的到底是什麼時,久久未見的大汗又如夏季暴雨般突然而至:
「那種東西你想弄出什麼幹什麼啊!把這個世界毀滅了嗎?神可不是隨便動手就毀滅世界的存在啊!」
「只是比喻啦,況且既然是神,真的弄出來的話應該有辦法倒過來弄回去吧?」
「我就不吐槽你了……你就儘管試試吧,反正這個世界是你的,我是未聽過世界會被玩壞,不過要是真的壞了的話,找找之前那個附件或者前任留下來的經驗應該會有解決的線索,我指的是你用你的方法去解決。」
「嗯……好吧,既然自由到這個份上,果然還是得自己親自嘗試才行,接下來就最後一個問題,我有沒有權限增加我自己呢?」
基巴聽到是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禁不住喜上眉梢,可是當他聽完問題之後,心中就僅剩下一個問號:
「呀……是我們之間的交流出了什麼問題嗎?應該沒有語言上的障礙才對……你想要問什麼?」
「很簡單,就算只是望一眼都能夠知道,這份不能胡來的工作除了想辦法提高效率之外,瓶頸百份之九十九是在人力資源上,我理解『很難增加下位神』,不過如果是和我擁有相同權限或者可以下放權力的員工,一樣能達到舒緩人力資源問題的效果。對於有沒有其他下位神能幫忙我就不抱期待了。」
經過說明後基巴總算理解羅杰的問題,他能作的感想就只有羅杰除了擅於製造讓人意想不到的驚喜之外,還有讓人頭痛的能力恐怕也是無人能出其右。
基巴的目光就像放到遠方,吁了一口長氣,一臉感觸地說:
「都隨便你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不過唯獨作出最後決定的必須是你,這是以聖潔的靈魂所進行的宣誓。」
「我明白了,嗯……應該說大致上理解了,剛剛那個的確是最後的問題,不過可以的話能不能再答一個,你應該算是我的直屬上司?有什麼的話應該能找你吧?」
「你這個問題的意思怎麼感覺像『我已經抱著一個人孤軍作戰的覺悟就算找不到你也沒有關係』啊?」
「我喜歡這種打開天窗說亮話的交流呢,那麼為了顧及你的顏面就不阻礙你了,順帶一提我也討厭說漂亮話,無法確定做不做得到的事就是無法承諾,所以不會跟你說我一定會收拾到這爛攤子。」
一直以來感情豐富的基巴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給出一個什麼反應了,但當他看到羅杰在說完那番話後朝自己伸來的手,旋即就理解對方的意思,又輕嘆了一口氣才伸出了手。
輕輕一握。
意義與一開始基巴死命抓住羅杰的手截然不同,二人沒再多語,基巴打了個響指就憑空消失了,這個世界只剩下羅杰一人。
由來到這個死後世界之後就一直吵吵鬧鬧,真要說的話在死之前羅杰也是處於熱鬧的遊樂園,所以到了現在耳朵再也聽不到半點聲音,靜得可怕的環境底下,他有點不知所措。
羅杰在電腦前猶豫了一會,最後決定先讓自己靜一靜,好重新整理一次大量的訊息,便離開這個經由腦海想像就恢復了原狀的工作間,走到睡房。
睡房比起其他地方更顯一種寂寞的感覺,因為只有一張佔了半間睡房的大床貼著牆壁與窗戶擺放,其餘的地方空空蕩蕩。
不過心裡有了決定的羅杰再沒有遲疑,也忘了自己正穿著鞋子便飛躺到床上,整個人呈大字型凹陷入去,而且沒有反彈起來的跡像。
「比想像中還要柔軟啊,應該很溫暖吧……可是感覺不到。」
即使只有自己一個人,羅杰早已習慣把感想說出來就像自言自語一般,要他搬個正經八八的原因便是想要透過這樣的習慣訓練自己隨時都能說出心底話,真實的原因大概是一人獨處再加上寂靜的環境會造成不良的心理壓力。
只見羅杰嘗試提起手或者腳然後再放下,就像棉花的床褥便隨他的動作改變,儘管欠缺承托力對活人來說會造成嚴重的問題,但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明明有痛覺,但沒有觸覺,感覺真是奇怪呢……該不會是『身體』內才有感覺?說起來現在應該沒有死亡的概念,那麼剖開身體說不定就能夠感受得到?」
羅杰單純遵從邏輯進行推想而完全沒有注意到這番話到底有多恐怖,而最終阻止他測試的原因僅是因為無法確定自己的構造,考慮到可能無法復原的風險才打消這念頭。
闔上眼睛的羅杰專心整理死後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以及思考接下來的工作計劃,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幾分鐘還是幾十分鐘,到思緒沒有雜念而睜開眼睛時,心裡剩下的便是奇怪的感覺。
不會疲累的身體,在躺完之後理應會感到的舒暢感並沒有出現,與記憶產生的差異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習慣。
以此作結的羅杰再次回到電腦前,儘管那是他仿照現實生活中製造出來的工具,但是實際上相差甚遠,至少那些超乎想像的操作以及顯示的資訊全倚賴他腦海中的想法改變。
「不過這能力超乎想像地強,會不會發生一時之間的胡思亂想都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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