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杰實在忍耐不住眼前這個沒大腦的神,在狠狠還了一句話之後才問:
「如果是安全裝置故障的話,那麼我旁邊的人……」
「喔,你說那個少女?下場和你差不多,不過這些事情命中注定,也是沒辦法的啦。」
「命中注定?這種說法就好像我不是一樣。」
羅杰又嘆了口氣,這次是真的覺得無奈,沒想到自己的生命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不久前他才覺得自己的人生總算要開始了。
當然,羅杰並不是抱怨自己以往過著非人的生活,畢竟沒有過去就沒有現在的他,儘管過得苦,但他還是很感謝自己能來到這個世上,只是在覺得正要抓住自己的幸福時,卻遇上這種鳥事而感到著實無奈。
硬要說的話,在死後還遇上這麼奇怪的神也是原因之一。
正當羅杰思考著這些時,基巴的視線也從那記錄了羅杰一生的書移回到羅杰身上,卻是奇怪地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咦?你當然不一樣呀,我沒有說嗎?」
「你最好有說過半點有用的事……」
「耶嘿,那就來說點正事吧。」
基巴打了個馬虎眼,然後裝模作樣地輕咳兩聲清了清喉嚨,他的手還是沒有放開的打算,以一副明顯別有用心的微笑盯著羅杰:
「你是因為臭蟲……也就是真正的『意外』而死,原本你應該能活到八十七歲。」
「誒……誒?」
羅杰本來做好了就算基巴說些什麼都不會再驚訝的心理準備,可是當聽到自己竟然是命不該絕的時候,顧不得那臭蟲所指的到底是什麼,只是遵從心中不由得冒起的期待提問:
「所以我能夠復活嗎?」
「不,這是不可能的,人死可不能復生。」
基巴的回應毫無疑問把羅杰打進絕望的深淵,可是羅杰轉念又想,說不定還有希望而硬是擠出聲音:
「既然我的死是意外,那麼我的女……同學應該也是吧?怎麼沒看見她?」
「當然不會看得見她,理論上來說這裡根本不應該有任何人出現,只有像你這種不應該死卻死了的人,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呀。」
羅杰聽得皺起了眉頭,任憑他如何思考都無法理解這番話語,或許是察覺到了他的困惑,基巴好心地解釋起來:
「很簡單的事情,因為本來應該坐在那位『女同學』旁邊的不是你,真是一隻可怕的臭蟲……」
這一瞬間就算羅杰再蠢也明白基巴意指的是什麼意思,連最後希望都消失的現在,他就直接放棄掙扎了:
「所以呢?你說要聊正事,是和那什麼臭蟲有關的嗎?」
「我還以為你會更糾結一點,會想問那原本該死的『男同學』到底是誰,然後我準備用『個人隱私』為理由拒絕你的。」
「最好你會有隱私這種概念,在你旁邊那本書不就把我的隱私全部都曝露了嗎?」
羅杰沒好氣地應了一句,經歷過眾多困難的他,花上數十秒就足以整頓好心情重新面對現實了。
「死人談什麼隱私?好了好了,真的言歸正傳,首先跟你簡略說明一下這個『世界』的運作,這裡指的不是你認知的那個地球、銀河系甚至宇宙,而是我們神所管理的眾多世界……」
「我們神?」
「一時口誤啦,在意這種細節幹嘛!」
羅杰看著躲開自己目光的基巴,甚至慌得放開了一直緊握的手,當然知道背後事情並不單純,不過他也不急著窮追猛打,決定且看對方的葫蘆要賣什麼藥:
「嗯,總而言之想像成有很多個地球,然後你們就是管理著不同地球的人就好了吧?」
「不是人,是神!還有地球也不太準確,先讓我確認一下……你身處的世界是無魔世界,不過有低級的人類文明嗎?勉強算是有發展科技,這樣的話……」
巴基說著的同時又有另一本巨型書本憑空出現,翻頁的速度幾乎能牽起一股狂風,他卻像是順利閱讀一般不住點頭,前後僅花了不到十秒就讀完恐怕超過萬頁的書本。
「原來如此,你身處的是那樣的世界啊……那也挺好說明的。除了你所在的世界外,其實還有一大堆存在魔法、鬥氣、術法之類的世界,而且也不一定是人為主,精靈、矮人、巨人之類很多種族,這些世界的數量你直接當成無限多就行,而神就是在管理這些世界。」
「我大概明白了,感覺就像那些小說、電影之類,每部作品都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這個樣子吧?」
「喔喔喔!你的腦袋還不錯嘛,這是我之後要說明的事情,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得澄清,所謂的管理可不是聽聽某個生物的禱告然後大顯神蹟,亦不是要降下什麼試煉,神只是很單純地管理生命誕生與死亡的循環,也就是所謂的靈魂。」
前面關於世界的事情羅杰還算是勉強跟得上,但到得談及靈魂的時候,即使他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卻不知道對方實際所指的是什麼,畢竟他的認知可是人的認知而不是神的認知。
彷彿看穿了羅杰的想法,倒不如說是羅杰把一切的疑惑都寫在臉上,基巴再一次好心進行仔細說明:
「就用你那些認知來瞭解也沒關係,總而言之靈魂是很珍貴的東西,那是神的造物,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你可以想像嗎?要是有個神偷懶,把靈魂用複製貼上的方式扔到同一個世界,那可不是單單災難就足以形象的可怕狀況……」
羅杰只能默默聽著基巴越扯越遠,簡直就像在訴說親眼目睹甚至經歷過的歷史一般。他當然不知道基巴的邏輯到底是如何構造,不過所幸的是他已經隱約猜到對方的用意,畢竟那副嘴臉他可算熟悉了,幾乎百份之百肯定眼前基巴有求於己,大概也是因為這緣故才會一直跟自己說明,毫無疑問是別有用心。
ns 15.158.61.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