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契石 - 17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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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17

沉舟

Mar 8, 2025

6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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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他誰？」德芬克圖問。

「波特斯塔斯啊！波特斯塔斯！」法米雅笑得合不攏嘴，全然忘記德芬克圖壓根兒不認識波特斯塔斯。

「⋯⋯誰？」

「哥哥！我的哥哥！」

直到波特斯塔斯輕輕拍了一下法米雅的手臂，法米雅才把死纏著他脖子的雙臂鬆開，開心得亂跑亂跳。步槍隊眾人雖然一時沒反應過來，但看隊長起死回生，生龍活虎，也均露出了笑容。

波特斯塔斯輕輕抓住亂跑亂跳的法米雅雙肩。「大哥他⋯⋯」

「他好得很，吃胖了不少，現在是我們村的村長。」看著噙淚的波特斯塔斯，法米雅綻出笑容，問：「你怎麼活下來的？」

波特斯塔斯用手指把淚水抹去。「妳要不要先跟我回去？我不能離開神域太久，會被懷疑的。」

「懷疑？」法米雅疑惑，隨即馬上說：「德芬克圖，替我跟特拉報告發生的事，好消息要先說。波特斯塔斯還活著！」

「遵命，隊長。」德芬克圖說。「但你們要怎麼回神域？」

波特斯塔斯蹲下，拍了拍肩膀示意要背法米雅。法米雅跳到他背上。他打開艙門，在驚呼聲中跳出高速爬行的鐵蜘蛛。

看著自己與波特斯塔斯往夜空竄去，法米雅歡呼：「飛！你會飛？」

「我現在可是提羅，會的可多了。」

「提羅？那是啥？」

「算是神域的⋯⋯一種神。」

聽到波特斯塔斯語氣中的得意，法米雅伸手搔起他的腰，怕癢的波特斯塔斯邊笑邊求饒，在空中上下左右亂飛。等到他求饒，法米雅才得意洋洋地停下搔癢的雙手。

波特斯塔斯喘息片刻，忍不住輕笑。

「笑得還不夠喔。」法米雅又把手輕放到波特斯塔斯腰上。

「不是，等等。」波特斯塔斯趕緊說。「只是，你們都還在真是⋯⋯太好了。」

法米雅手纏回波特斯塔斯的脖子，將頭靠在波特斯塔斯的肩膀。「所以你怎麼活下來的？」

「神契石。那天我被撞飛後還抱著神契石，當晶獸的腳踩下來時，神契石就這麼剛好進到我的心臟。這就是神契石轉化人成為提羅的方法。」波特斯塔斯回憶著。「只是加上後來壓在我身上的巨石，我的身體破損太嚴重，神契石整整花了半年才將我的身體復原。我有回村莊找你們，但那邊已經換了新的一批住戶，我茫然亂飄了好久，靠近神域時恰好上一任的提羅去世，我就順其自然地成為提羅了。」

「難怪會要我們挖神契石。」法米雅嘟囔。

「神契石是挖來給唯一神的，特圖姆每年要上繳一顆神契石來表示忠心以及換取治理神域的權力。」波特斯塔斯說。「妳之後要來幫我嗎？」

「當然好！幫什麼？」

「妳連不知道要幫什麼就答應了？」波特斯塔斯感到好笑和窩心。「我現在只是負責傳話的提羅，我想成為特圖姆。」

波特斯塔斯簡單地把偷取神契石的計畫說出，法米雅眼睛一亮。「這樣你就擁有整個神域了！我可以把整個村莊的人都帶來嗎？」

「當然可以，我可是特圖⋯⋯如果我成為特圖姆的話。」

「然後找一個不用埋人就可以造出晶石的方法，以後就不會有人被活埋了。」法米雅興奮地說，聽到波特斯塔斯囁嚅了些什麼，只是被風聲所掩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事，總之⋯⋯我現在需要有自己的勢力，或著說，軍力。」波特斯塔斯說。「雖然我現在在神域地位顯赫，但我一直沒安排自己的近衛。」

「我會保護好你的。」法米雅拍拍波特斯塔斯的肩膀。

「我是不需要人保護，提羅的近衛通常只是排場，我不想讓其他人靠我太近所以一直沒安排；現在倒可以用這個藉口把妳、大哥和凱盧姆村的人都帶來。」

法米雅一愣，半晌沒說話。

「怎麼了？」

「你聽過凱盧姆村？」

「聽過，反叛軍挺有名的，但我不知道是你們。」

波特斯塔斯回答的非常自然，但法米雅仍嗅出不對勁。那是種直覺。不只波特斯塔斯，特拉偶而的小謊言也會被她發現

「要是知道卻沒來找我們，我一定勒死你。」法米雅摟著他脖子的手臂慢慢用力。「而且你肯定隱瞞或騙了我。」

「妳怎麼知道的？」

「你是我哥啊。」法米雅說。「但沒關係，你肯定有不好說出口的原因，也肯定不會害我。我相信你。」

「⋯⋯你們都還在真是太好了。」

進入神域，波特斯塔斯先低空飛行，直到到了擎天塔下方，他才往上拔起，降落在觀景台。第一次，法米雅俯瞰了這座城市。她深吸口氣，然後緩緩地、顫抖地呼出。霓虹與燈火交織出星河，倏然劃過的列車如流星。

人類在地面上創造出了星空。

直擊胸口的震撼讓她一時忘記對這座城市的反感，與上次偷溜進來的時候不同，站在這裡，她能看到整座城市；甚至，讓她產生擁有這一切的錯覺。

將兩片星空比較的想法萌生，她抬頭，看到的卻是蓋在上面的觀景台。

「真掃興。」法米雅把不斷在眼前晃悠的頭髮撥開。「而且風有點太大了。」

「我幾乎要習慣了。」

「習慣哪個？」

「風，上面那個怎樣都習慣不了。」

波特斯塔斯帶著她進到房間，衣櫥、三張大床、床頭櫃、桌子和三張椅子，除了這些外寬闊的房間沒有其他裝飾或家具，讓人感覺到些許空虛。

法米雅的目光落在那三張椅子，拉了一張坐下。

「為我們準備的？」

「也不是，」波特斯塔斯坐到法米雅對面，「只是偶爾看著桌椅，想像你們還在，想像你們在和我說話，然後嘲笑自己在做白日夢⋯⋯你們都還在真是太好了。」

波特斯塔斯的聲音哽咽，法米雅微微一笑。

「你已經說過了啦。」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a6IlL4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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