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發洩與自我安慰而冷靜下來的羅杰看了看時間,距離下個進入三小時界線的靈魂剩下不到半小時了,但是現在他還不能開始處理,那樣愚蠢地使用勞力並不符合他的工作原則。
「總之先來確認我的所屬,關於這個情報總不可能是機密了吧?」
如願找到自己屬於「第一支部」的羅杰,接著也找到了其他支部,靈魂轉生的相關部門一共有四個,最重要的是他成功找到了各個部門的介紹資料。
「第一支部是負責處理緊急或者特殊事件,第二、三支部是常規的營運部門,第四支部是對外支援……嗯,不過沒能夠找到詳細的架構,也就是說無法知道員工數目嗎?那麼劃分部門的方法和日常工作……」
順著思緒努力搜尋著的羅杰感覺自己漸漸找到曙光,可是有言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下一刻看到真相的他陷落到前所未有的冰窖。
明明失去了觸覺與體感,卻仍然感覺到自己置身於冰封國度而不住打冷顫,那個真相就是這麼可怕。
「到底是誰設計這麼愚蠢的部門劃分方式……我是大預言家嗎?為什麼隨口質問那傢伙的內容會是事實?第三支部負責處理保存期限介乎十六到三十天的靈魂,第二支部負責七到十五天的……這樣的話第二、三支部根本不用作任何處理,全部都往下丟就是了啊!」
儘管羅杰這樣的推想顯然過於惡劣,他假設了那兩個部門的員工完全不工作,直接把所有要處理的靈魂都往下一個部門轉送,在正常地不可能完成的工作量就擺在眼前的狀況下,不到他不抱持這樣的想法。
「冷靜!心態不能崩、心態不能崩、心態不能崩……」
羅杰像唸咒一般不停吟誦,最終還是忍耐不住不停地握緊拳頭猛鎚桌面,滑鼠、鍵盤二世以及螢幕都隨之而彈跳,直至感覺上累了──畢竟現在這副身體不會疲累──才停下來。
深呼吸,一、二,三。
羅杰重新開始調查,確認目前可以聯絡的所有部門,除了剛剛聯絡過的靈魂管理部門外,大約還有十來個部門可以聯絡,可是看上去並不像有幫助,況且要是再遇到那樣的人的話,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事來。
最重要的是,聯絡資料當中沒有靈魂轉生部,到了這地步羅杰也不想去探究原因了。
羅杰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仰望著天花板,把腦袋放空。
「死局……了吧?」
過了良久,羅杰吁了口長氣,全因為無機質合成聲又出現了,下一個保存期限只剩三小時的靈魂出現,依照他那模糊的記憶,接下來應該會連續發生這樣的狀況,再也沒有可以研究狀況的餘暇。
只是羅杰並沒有立即解決的打算,既然想要延長靈魂保存期限的第一方案失敗,他當然得轉投第二方案:
「那麼就只剩下增加人手了……原本想說說不定可以拜託那些靈魂幫忙,但既然有七天限期的話就沒有意義,只能試複製人的方案了。」
羅杰雖然打定了這樣的主意,卻沒有立即執行,因為他在遲疑要製造怎樣的複製人。
「想的時候簡單,實際執行的時候就察覺困難重重……應該就是形容這個時候吧?如果真的完整複製自己只是沒有締結契約的權力,好像看過某些故事說複製人很可能又會繼續複製自己然後把本尊消滅掉,那麼要製造沒有神力的複製人嗎?考慮到紅荺那樣的人物以及大部份靈魂都不是人類的狀況,很可能會處理不來……」
羅杰很現實地想像著幻想般的問題,除了複製自己之外,也有考慮過創造真正的人工智能機械人,反正只要用神力描繪成像人一樣的人工智能即可,然而他又想起了很多科幻作品都喜歡寫的人工智能叛變,屆時就等於自討苦吃了。
羅杰就這樣不停在腦海裡描繪著方案以及修補問題,直至到問題無法解決就推倒然後建立新方案,如此重重複複持續了快半個小時,還是得不到一個讓他滿意的方案。
「這樣下去可不行……果然只好從最安全的方案來開始測試嗎?」
迫於時間所限而只好妥協的羅杰,開始從腦海中描繪適合的人選,再利用神力確認自己的想法之後,就像召喚靈魂一樣,眨眼之間一個熟悉的人憑空出現在羅杰面前。
那人是在最初時期就讓羅杰打工的老闆,表面上只是某家飲料店的老闆,實際上整條街有另外四間小吃店都是他的,是個大膽又爽朗的中年大叔。
與這位大叔相處良久的羅杰,深知對方會理解自己而幫忙,而事實上羅杰僅是花了約十分鐘說明完狀況之後,對方僅是要求羅杰示範神力的應用便答允幫忙了,跟隨羅杰到了屋外並以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建起了一座舒適的辦公室。
之後就簡單了,羅杰召喚那個快到時限的靈魂並全權交給大叔負責,自己則是在家裡觀看實時的轉播,一來學習處理的技巧,二來以免發生什麼意外,所以絕對不是監視而是確保一切運作正常。
以第一次實驗來說,結果成功得出乎羅杰的意料,大叔以自己的能力完美地說服了對方相信狀況,並不需要羅杰的支援,僅僅花了大約半個小時就把情報都弄到手,然後又花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弄成簡潔的報告書交給羅杰。
迅速閱讀完報告的羅杰只能說歎為觀止了,完美地完成了當初定下的目標,接下來只要把整個流程演繹成初次面試然後由主管面試一般,他便只需要根據報告書的內容以及關鍵字篩選適合的轉生身分,最後與靈魂簽訂契約即可。
解決完由大叔負責的那個靈魂之後,羅杰先是與大叔交流了一會,請教剛剛過程中某些他不懂的事,接著拜託大叔在辦公室那邊繼續工作並安排新的靈魂前往,之後他便待在家裡開始作接下來的打算:
「不過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再多試幾次才擴大團隊吧。這麼說來,法娜那邊還有四日時限,雖然按照時限的多寡來安排處理順序是最好的,但是讓她一直待著也很奇怪,晚點要是有空位的話還是處理一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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