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平凡躊躇了半刻,還是硬著頭皮去找愚忠。為了不讓愚忠的母親擔心,平凡沒有把愚忠受傷的事告訴愚忠的母親。愚忠只能暫住在平凡家中。
推開了房門,平凡走近床邊才發現愚忠早已人去樓空。床上只剩下整齊的床單。平凡頓時急了,愚忠的傷有伊芙的魔藥所以並無大礙,但是他還是不宜走動的。萬一他遇到危險,以他的身體狀況不一定能應付得到。
平凡立刻想去找愚忠,當轉身時才看到老伯踏進門輕聲地阻止平凡道:「不要找了,愚忠已經離開了。」
「離開?為什麼會這樣的。以他的傷怎麼可以隨便動啊。老伯,為什麼你不阻止他呢?」平凡責備道。
老伯沒有生氣,他輕輕一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平凡道:「我沒有理由阻止一個男人去變強,我也不會這樣做!這是愚忠臨別時讓我交給你。」
平凡接過信馬上閱讀起來。信的內容如下:平凡,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你不要責備老伯,這是我自己的主意。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想了許久,我終於想通了。我真的有些慶幸這一次的決鬥,如果不是慘敗,我還天真地認為自己有能力保護你們。如果我一直保持著現狀,恐怕我只能眼白白地看著你們被殺。
因此我想起了我的導師對我說的話:「愚忠,你領悟力不強,想變強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通過生與死的歴練,從死斗中用身體去學習。」
本來我還是躊躇不定的,在這裡有我重要的家人,兄弟,如此安穩的生活我非常眷戀。直到這一次慘敗,我才深深感受到自己力量的不足,歴練是勢在必行的!
平凡,你放心。我一定會變強回來的。請你好好地照顧我的母親。謝謝!
你的兄弟:愚忠。
歴練?死斗?平凡的臉色慘白,雙眼空洞,雙手因用力抓緊信紙而抖動。
老伯拍了拍平凡的肩膀,剛想安慰平凡的時候,平凡用平靜得可怕的語氣道:「老伯,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接著平凡獨自往屋外走去。
老伯只能把安慰的說話吞回肚子,望著平凡的背影怔忡了一會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平凡似乎丟了魂,任由身體隨意地前進。心裡面滿是自責和懊悔。既然是生與死的歴練,這顯然是九死一生的。愚忠還有命回來嗎?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並不是度芒,是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認識了愚忠,他可能仍是平平安安的一位孝順的兒子。如果不是自己懦弱,隱藏了實力,愚忠才不會把保護自己當成是自己的責任。如 果不是自己不懂得處理,愚忠才不會九死一生。
「終於找到你了,平凡!快接受我的挑戰!」度芒擋在平凡的面前,此時他們正在平凡的屋外不遠處的林子。之前曾經提及,老伯的家在學院後門一個偏僻的角落,而老伯家的旁邊是一個細小的林子。
平凡似乎沒有聽到度芒的話,直接從度芒的身旁走過。度芒當然是不會輕易放棄。他轉身按著平凡的肩膀道:「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經度芒的這一下,平凡才察覺到度芒的存在。不過平凡也只是空洞地回應了一下,便繼續走他的路。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戲耍,度芒可怒了。他用力把平凡的肩膀一扳,平凡整個人轉了過來,度芒直接對平凡吼道:「你究竟怎樣才肯和我決鬥!」
平凡的回答不是否定,但也出乎度芒的意料之外:「打我一頓!」
「什麼!」度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打我一頓我便接受你的挑戰!」平凡重複道。
度芒沒有答應,他道:「不可能。我不打不還手的人。」
平凡想不到度芒會不答應,他抓狂地按低度芒,一拳轟在度芒頭一旁的土地上。近在咫尺震動絲毫影響不到度芒,甚至連眼眉也不皺。只剩下平凡抓狂地亂打,口中更喃喃地道:「打我啊,我叫你打我啊!我……」
從平凡的胡亂發洩中度芒聽了個大概,突然間度芒一拳擊在平凡的臉上。平凡吃痛,從度芒的身上離開。度芒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雙眼瞪著平凡罵道:「你這個人真讓人火大,自以為是!本來我並不打算教訓你的,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度芒一拳把平凡撂倒,然後一腳一腳地向平凡的腹部踢去。一聲又一聲的悶哼傳來。平凡沒有用極意去擋,而是直接用身體去承受度芒的打擊。因為他想懲罰自己,用痛楚去麻醉自己。
度芒一邊踢一邊道:「我最討厭就是你這種人,擅作主張,理所當然地為他人按排。你有沒有站在他的立場上想過,他希望永遠在你庇護下生活嗎?可能你覺得他只是一個小人物,永遠沒有變強的機會。但是每個男人都有追求強大的權力,無論他的理由是什麼!」
平凡眼睛一睜,他開始有些明白。想起認識愚忠的時候他對死去父親的尊敬,艱苦鍛鍊的愚忠,難道不是愚忠對強大的追求嗎!而自己卻從來沒有征询過愚忠的同意。這還算是兄弟嗎!
度芒捉住平凡的衣領把他提起,對著平凡吼道:「你既然把他當成兄弟,無論他有怎麼樣的決定你都應該全力去支持。畏首畏尾,把他像寶貝一樣供著難道他就會感激你嗎?當他徐徐老去的時候,猛然想起自己依然一事無成,他只會悔憾終身啊!」
看到平凡恍然的神色,度芒深知自己的說話起了作用。他用力一推,平凡應聲倒地。度芒嘆了口氣,失望地道:「看來今天的決鬥無法進行了。決鬥延期吧!」他失望地轉身離開。
「誰說要延期的,決鬥現在便開始。」平凡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了笑道。
度芒驚喜地扭過頭望著平凡,但很快就回復了失望的神色。他道:「還是不行,你剛才受了傷,我度芒絕對不會做承人之危的事。」
平凡頓時無語,面前的這個人固執得出奇,更讓平凡抓狂。不答應決鬥,他就死纏爛打。答應決鬥,他卻顧及那些所謂的狗屁公平。平凡可容不得他再騷擾自己,難得自己今天大發慈悲做這些累人的活,如此不符合經濟原則的事平凡才不會做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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