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個沒大志向的平凡,老伯苦笑一聲擺手道:「不是,不是,只是我這位世侄對你的女兒多有冒犯,你就看在我們兄弟的交情上放過平凡吧!」
那個「吧」剛落,只聽見「砰」的一聲,霜徹把手中的杯狠狠地砸在桌上,可憐無辜的杯子就這樣破了。霜徹的醉意不見了,臉不知是因為酒的關係還是別的原因漲得通紅,他帶著疑惑帶著驚怒問老伯:「平凡是你世侄?」
老伯點了點頭,剛想開口為平凡解釋,說好話,霜徹早一步打斷他道:「你認識那個臭王八蛋!?」
望著霜徹似乎要噴火的雙眼,老伯有些納悶:「多年不見,徹也變了不少,以前總是處變不驚,運籌帷幄,可是怎麼會變得如此沉不住氣呢!」
「原諒他!沒門,即使是你也不能。」霜徹咬牙切齒地一口否定。
「我知道有時候他有些不知分寸,對你的女兒的名譽上有少少的影響。不過,只要你和他相處一段日子,你一定會發現他是一個聰明善良誠實的小伙子。」老伯勸道。
「他誠實?他善良?那麼剛才我所聽所見的是什麼,你也太不厚道了!」霜徹諷刺道。他萬萬沒有想到老伯為了給平凡說情,竟然如此歪曲事實。
「呃?剛才怎麼了?」老伯一臉的茫然,其實平凡只是粗略說了霜徹震怒差點兒把平凡殺了,並沒有把詳細的過程說出來。這也是理所當然,他的方法並不光彩啊!
霜徹頓時收起了怒火,裝作漫不經心地瞄著老伯問:「他,他沒有告訴你中午發生的事。」
「有啊,他不就是說你差點殺了他嘛,幸好你懸崖勒馬,要不然他就死定了。」老伯如實回答。
霜徹鬆了口氣,怒氣早就不翼而飛了。既然老友不知道詳情,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好友知道自己兩次栽在一個臭小子手中,他可丟不起這個臉。所以此時對霜徹最重要的是掩蓋這件事,怒氣早就被他丟到九霄雲外。
霜徹臉色數變可逃不過老伯的目光,現在他正微笑地看著霜徹。而霜徹可不認為這是一種善意的目光,以他對老伯的認識,此時的老伯已經對中午的事產生了興趣,正觀察著自己,想從自己的身上發現一些端倪。
霜徹心中一跳,連忙一掌拍在圓桌上怒道:「哼!你知不知道貞節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啊,難道他的一句道歉就能了事嗎!我的女兒怎麼辦啊!」
看到老伯被他這一掌嚇了一跳,並成功轉移了老伯的注意力,霜徹才暗自慶幸自己的急智。
顯然地老伯也自知理虧變得沉默起來,而霜徹可不想這個話題持續下去,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並裝出一副沉重的模樣道:「唉,看在你的面上,這件事就算了吧,我不追究了。」
老伯抬頭眼睛一亮,當中的感激之情表露無遺。霜徹心中暗喜,但表面上他艱難地擺了擺手,道:「但是不要在任何人面前再提起這件事了。」
一邊是平凡,一邊是摯友的女兒,所謂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老伯也覺得對不起霜雪,所以老伯捉住霜徹的手鄭重地點了點頭。
快樂總是稍縱即逝的,而痛苦卻長久地扎根在人的內心。想必沒有人會否定這個事實。而龍女的激動只維持了一段很短的時間便消失了,因為即使她再無情也無法忽略平凡的痛呼聲。
平凡的痛呼聲就似一只無形的手在使勁地撥動龍女心中的琴弘,使龍女的心不自覺地在顫抖。
淒厲到恐怖的聲音,扭曲的臉容,身上如暴雨般的汗水使地面形成了一個小水洼:「滴答,滴答……」即使這聲音多麼的細微,被平凡的聲音所掩蓋,但龍女彷彿突破了障礙,那聲音就像是配音一般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龍女捧著龍蛋,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平凡,她的眼神非常複雜,包含著驚恐,悔疚和自責。一個個反問在她的腦海浮現:
「這……就是惡夢七系全餐?」
「這……就是我剛剛險些吞下的魔藥?」
「這……就是平凡所害怕的遲遲不敢使用的魔藥?」
「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吧?」
其實龍女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惡夢七系全餐的恐怖正以平凡最真實的反映完全展現在龍女的面前。
她不敢想像當這恐怖的效果作用在自己身上時那一種感覺會是怎樣,她連想都不敢想。想到當時如果不是平凡阻止自己吞下魔藥,龍女打了一個寒顫,餘下的是深深的後怕和對平凡的感激。
然而當她猛然想起自己曾經對平凡的諷刺,看到平凡吃瘪的快意,每一句說話都像利箭一樣反射,直擊她的心窩。小人?一直威逼平凡毫不知情毫無廉恥的自己算是什麼?無恥?最小心眼的正是自己啊!
當一切的快意轉化成悔疚時,當龍蛋不再是她的擔憂時,她才猛然地驚醒,終於能從平凡的角度出發。
「面對強大到絕望的龍族,他沒有像一隻巴哈狗一樣求饒。」
「他面對自己含怒而發的攻擊,連巨龍也不敢輕易硬接的拳頭他只是哼了一聲。」
「遍體鱗傷的他即使受到龍族的威脅也沒有出買自己!」
他有多麼的頑強龍女自己應該知道,他對痛的忍耐力有多高自己應該了解。能讓他痛得死去活來,生起自殺念頭的魔藥有多麼的恐怖?至少比自己十級後期的拳頭強大。
柳如聲色淚下的模樣突然躍上了龍女的心頭,她的一句說話更在龍女的心中不斷地回響:「妳覺得對平凡公平嗎?」這句話的答案已經不用多說,因為答案早已植根在龍女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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