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AM - 監控室】
面對快速倒帶的三十二台閉路電視機,實在難以憑藉單人之力一眼關七,每個看似微小的動作抑或毫不起眼的角色都可以是事件的導火線,同時,伊韻亦不忘觀察軟禁自己那房間走廊的視像,畢竟他也很好奇佈置密室啞迷的人會是誰,和留下字條的又是否屬同一人。
西裝黑人是金俊旭走後才被管家安排留守門口的保鏢,在他們之前率先走出來的卻是一位素未謀面戴著黑框眼鏡與口罩、身穿白胞的黑曲髮男人,此人無論是進出房間都兩手空空,按螢幕上顯示時間推算,他在房間裡頂多待了一分鐘,如斯傖促的時間裡能佈置那麼多密室提示嗎?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留下密約的就是他吧?
來回看了好幾次也摸不著頭腦的伊韻只好默默記住對方極不自然的曲髮表徵和與白袍格格不入的牛仔褲和黑色皮鞋。伊韻不記得自己有跟人結仇結怨,說是要陷害他的話在他昏迷時直接下手就得了,又何必大費周章去設計機關?
心事重重地繼續監察畫面中的片段,結果又是讓他為之震撼,自清醒後一直惦記的熊孩子居然穿著武醫的裝束、拿著槍械跟強化活體搏鬥,好幾次都被圍剿了,險象環生。而一直默默跟在他身邊總是低著頭的怎麼看都是個活體,也不知昊天用了什麼方法生存至今,還有餘力護著人,伊韻似乎低估了昊天的能耐,不禁暗自讚嘆他的智勇。
要是伊韻能看清昊天身後的活體真實身份,恐怕無法保持冷靜。只是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總是拍不到那個活體的容貌,再說,為何獨獨只有這個活體沒失控淪為傀儡?照常理推斷,所有強化活體都會像筆記簿裡提到的會聽從幕後黑手的指令才對,除非有什麼東西令他清醒了,昊天那孩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許是地方過大,監視器的數量不足,有很多細節都沒能拍進去,所以昊天和那活體出現的畫面其實並不多。再看到昊天時他正為一個腿部受傷的武醫包紮傷口,那武醫也就是通風口遇見的男屍,如此一來,筆記說的救了他的年輕醫生就是指昊天無誤。他這是肯定,因為昊天接過那人給的藍藥水了,所以那藥水到底有何作用呢?
想不到昊天一副人蓄無害、弱不禁風的乖巧模樣,在絕境中居然還能混活下去,還不忘去關心別人,伊韻也是醉了,想不到像鍾敬天那樣的爛人也能結婚生子,還教出如此優秀的熊孩子……
昊天的戲份也就到此為止,伊韻於心中禱告,希望那孩子能活著逃脫。
畫面播映再早一點的影視,他看到了那些與活體打鬥,同類相殘,敵我不分的混帳武醫,看著看著也是滿累的,試想想,那些畫面都是倒著來放映的,看完還得在腦內重新整理,而且又血腥可怖,誰看了不暈?只是頻頻看到這畫面多少有點抵抗力,還不到說昏就昏的地步。
頭再暈也得看下去,伊韻揉了揉眉心,目光隨著血色漸退的畫面而上,回流的時間就像是清道夫一樣,掃去鋪天蓋地的血污,使畫面不再血霧彌漫。關鍵人物該會在活體破門而出的房間出現,只要知道是有誰進出那個門口……
不對,這些人都不是……他們在後面全都被殺光了!
幸虧組織的規矩死板,各部門的人手都管得很嚴,固定了一批人就不會隨意更換,這一點在筆記簿已經交代得很清楚,所以毋庸置疑。
「可惡!」伊韻一拳打在桌上宣洩。
花了大半個小時看了一齣沒首沒尾的鬧劇,也沒能搞清事件的始作俑者,得到的只有更多的謎團,開什麼玩笑?
慢著,如果說那個人是故意回避監視器也未尚不可,除非有另一道門,不然能隨意出入的通風口就是另一個可行方案!這麼一來在通風口的屍首不排除死於他殺……難道剛才自己是跟死神擦身而過?
光是想想心也凉了一半,募地背後掠過一股寒流,伊韻回眸一瞥,通風口處多出了一個黑漆漆的不明物體,接二連三的竄出了一條條觸手,見狀頭皮一陣發麻,要是被纏上就麻煩了,得走!
剛才用來堵著門口的保安依然躺著熟睡,伊韻並不想殃及池魚,但企圖拍醒不果,只好連施帶拉的把人從門口移開,正想開門之際,一隻觸手從他身後用力一拍,把門重新關上。
轉頭一看,發現是一種前所未見的黑黝黝、軟綿綿的異形,這廝的移動速度比預期還要瞬速,早在他錯開視線時落到地上,不過根本就沒有看到異體的全部,他的頭腦似乎還卡在通風口裡。異體形態變化多端,一不留神,保安的半邊身已似被吞噬了似的,伊韻俯身抓著保安的另一條腿用力往回拉,可一股怪力在抗衡,壓根底兒拉不動,不消片刻,保安就消失於黑暗之中。
異體相當厭惡的把一副白骨吐了出來,這宿主除了保安就再也無他了。
不想有一天會遇到恐怖小說裡的奇葩情節,目前就只剩下伊韻和異體了,方才觸手拂過的門柄已被腐蝕了,沒想到害自己進退兩難的就是自己,伊韻一個苦笑,迴避從黑影中央朝他伸過去的觸手,這裡地方並不算大,充其量夠他翻個跟斗罷,好幾次都只是堪堪避過攻擊,觸手擦過外套的表面都隨即破裂,他下意識的護住裝滿工具的腰包,不想失掉重要的線索。可這一連串動作消磨了不少體力,本來就有傷在身的他已是油盡燈枯了,一個混沌,腳踝結結實實被一只觸手圈住了。3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UyEEY4pEQ
連往後掉的機會也沒有,四肢很快都被牢牢抓緊 ,骨頭都似要被揘碎,大字形的懸在半空中。快被吃掉的諗頭剎那間佔據了整個腦袋,死到臨頭伊韻滿滿的不甘心,沒能解開真相,他死不足息。
誰知情節卻是不按常理走,那黑色怪物非旦沒有直接把伊韻吃掉,還伸出了更多觸手在他身上摸索,摸到肚臍的位置動作忽然停滯,伊韻見狀更是慌張,未知的遭遇比起直接殺掉更加可怕。
不久,觸手扳開礙事的腰帶,鑽進伊韻的肚臍,直入胎盤中搗亂,這個舉動讓伊韻無法忍受,失聲大叫、老淚縱橫,隨後後穴和口腔都無法幸免地被異物逐一造訪。這是要先從內吃到外的節奏嗎?受不了愈探愈深的觸手,伊韻欲吐不得,緊閉雙眸,四肢無力的亂舞,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萬萬也沒料到自己會以如此不雅的畫面結束一生,尊嚴本來已是蕩然無存,為何連死也要被戲虐凌辱?如今他能做的最後掙扎就是朝口腔內快要探進食道的觸手用力一咬。
「鳴鳴鳴!」那異體居然知痛的放聲悲鳴。
知痛就對了,果然他一鬆開口,觸手就從口中退了出來,儘管退出來的過程相當不適,但總比任他貫穿腸胃好。也不曉得是被遷怒了還是怎樣的,本來插在後穴和肚臍裡的觸手同時不知節制地攪動著,痛得伊韻不斷呻吟,也不知哪邊更痛。
得知異體有痛覺,伊韻強忍體內的劇痛,猛地把身體往右傾,把右手的觸手往嘴裡送,然後再狠狠一咬,果不其然,很奏效!一咬下去就鬆綁了,可與此同時,自己體內的觸手動作更催誇張,頂得五臟都幾乎要移位的地步。
忍痛以同樣的方法把左手給鬆開,後穴的觸手似乎在尋找安全感般往腸道裡鑽得更深,好險伊韻及時把兩手鉗制著肚臍上的觸手才止住一部分的痛楚,他邊啜泣著,邊彎下腰狂咬住那隻不欲撤退的觸手,然而這回觸手居然選擇了在中間自斷,尾端的觸手始料不及的直接躲進胎盤中。
伊韻試著握著觸手的尾端,可還是晚了,他瞠目結舌的看著被擴大的肚臍重新合上,正想要不要伸手進去把異物從胎盤中掏出來,可手指連放也不敢放在肚臍上,看著微微鼓起的肚子,他只感到很噁心、很可怕……
被咬痛的異體同是悲號連連,似乎很是委屈,伊韻改為把注意力集中在後穴的觸手上。剛才斷尾一事讓他驚魂未定,咬了咬唇,雙腳敞得更開,用極羞恥的姿勢,把手握住後穴約莫三隻手指粗、滑溜溜的觸手,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只好試著用力往外拉出一點點。
然而伊韻並沒發覺觸手己把目標移至他身後浸血的傷口去,在上方吸啜著、又是蹭來蹭去,痛得伊韻狂冒冷汗,他感覺肩胛骨上傷口有溫濕的東西滑落,直覺是血液,他敢寫包單這廝鐵定是有思想而且存心在找茬。
想要抓著背後的觸手,可是異體也是看穿了他的意圖,不給他還擊的空間,眼見另一條觸手又是朝他的肚臍去,他只好死命掩著。就在他和那隻觸手交鋒期間,背後的觸手不再作弄他了,後穴的觸手也從腸道裡退出,異物一下子都離開身體讓伊韻輕鬆了些,一時虛脫的往前傾倒,撲在柔軟的異體上。
伊韻抱著必死的決心閉上眼睛,一臉倦容的趴著,可是等了半天也並無動靜,再打開眼睛時異體已經不知所蹤。他環顧四周,牆角的白骨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並不是夢。
「……」
莫名其妙地被觸手PLAY的伊韻心情糟到極點,久未被造訪的後穴仍是火辣辣地痛,可是子彈造成的傷口似乎沒一開始那麼痛了,可能是被內臟的疼痛感給蓋過了吧。
雖然心裡忐忑恐懼,但不得不硬著頭皮回到通風口去,果然一上去就多了兩排略有不同的暗號。
“ ♡ ?↑ ← → ↑ ↓”
"💔?↑ ← → ↑ ↑”
這個心和心碎的圖案就像在問”Love me? Love me not?”,至於後面姑且就當是引路的方向了,他今天似乎是必須慎重選擇一條正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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