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幻 。 引 ］
這是最好的時代
也是最壞的時代
這是智慧的年代
這是愚蠢的年代
這是信任的時期
這是懷疑的時期
這是光明的季節
這是黑暗的季節
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
人們擁有一切，人們一無所有
人們正踏上天堂之路
人們正走向地獄之門
《雙城記》狄更斯
雙手輕輕的闔上這厚實老舊的書本，精壯的身子發出淡淡的嘆息。有些笨重且巨大的書樣式古樸，異常破舊的暗紅色封面，用著古老的語言標記了「時間簡史」四個大字，滄桑卻單調，上面並沒有寫作者的姓名，更沒有寫著作的年代，除了外表散發出隱隱的冰冷，這看上去就是一本普通到足以讓人忽略的書。
但是當這本書被緩緩地放到了佈滿淡灰色紋路的潔白大理石桌面上，卻像是化成無法觸摸的幻影一樣，慢慢地沉入其中。
陽光從巨大的支柱間照進這個巨大的純白廳堂之中，滿目都不滿的大理石與其柔順的曲線，令人心情舒緩。
唯一不符合感官視覺的，是在這個彷彿本該空無一物的殿堂正中心，一個石刻的桌椅矗立著。
暗黑色短髮的中年人，眼角帶著滄桑，他坐在這純樸卻高貴的椅子上，像是被萬千人們膜拜的神祇。輕聲的嘆了口氣，他同樣黑色的雙眸彷彿能夠看穿萬物一樣的震攝人心。
「您還在這裡嗎？我的王。」
聽不出來是男還是女，只有遠方尊敬的聲音傳來，像是遙遠的河流從耳邊流過一般，異常的舒服。
可中年人仿佛沒聽到似的，沒有絲毫反應。
「我的王，請您趕緊休息吧！明日還要為二公主舉辦回歸的儀式。」
宮殿外的雲霧飄渺，像是柔軟的絲巾搖曳著，偶爾傳來絕美的琴聲，恍然間彷彿已飄離了紅塵中的所有困擾，心曠神怡。
「銀…..」門外聲音默默沉寂，這時中年人才終於緩緩地開口。
人世間的愛恨嗔癡，如同萬年前的星空之下不斷墜落的星河，人們每一次深夜裡的嘆息，坐在床頭前的苦思，等在車站內的慌張，站在病床旁的絕望......9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2qeSYX3u
他們每一次的心跳，每一次的呼吸，都具有意義，儘管...儘管有時候他們毫不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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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克莱姆斯城 ］
馬車在遍佈陰影的街上，緩緩地拉動著沈澱眾多的貨物，從軟爛的泥巴地面上拖出深深的兩道暗棕色的痕跡。在這進入城內的道路佈滿著旅人，兩旁種上了滿滿悠然妖色的冥花，在五月暖風輕輕的刮動下，一點一點凋零、墜落。
黑色高聳的古老城牆，斑駁卻異常堅毅，其上數不清的刻痕與傷口，像是某個遠古時期的戰爭留下的遺址，刺激著來往人群深處的回憶。
這裡是位於大陸中心的 雷克莱姆斯城，是當今奧斯大陸 上最為繁華的城市之一，除了其絕佳的地理位置與貿易協定優惠，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故事，隱藏在這看似和樂的氣氛之下。
「大長老，你終於出關了！」一個藍色長髮的男子半鞠著躬，佇立在城頭之上，他面容帶著七分喜色，卻也帶著淡淡的哀愁，並不是因為此刻他的心情不好，而是一種長時間被生活摧殘才留下的模樣。
而站在他面前的黑髮青年散發著隱隱的霸氣，他目光注視著遙遠的地平線，雙手撫摸身前的城牆，流露眷戀與心疼。
「起來吧 秋水 ，我要說多少次才行，叫我 上官 就好了，何必這麼見外。」他柔和的說。
「這裡是公共場合，備份自然是要分清楚的。」秋水 慢慢走向了 上官 身旁「不然這些晚輩要是跟著有樣學樣，那可就麻煩了。」
「這方面我倒是不怎麼在乎。」上官 輕聲的笑道「言語上的東西，沒有實質意義，倒是這些防禦工事......我怎麼看都覺得不足夠。」他說
「大長老 為何這麼說？」秋水問
「自從十年前 天道徹底 殞落之後，大陸上支撐的平衡便被打破，到如今甚至直接引發了全面性戰爭，這幾年我們不停的擴建 雷克莱姆斯，到現在雖然已經做到足矣自給自足的生活，但這些後輩們的表現.....」他皺著眉頭
「怎麼你一出關就是在擔心這個。」秋水 釋然的輕笑，看著眼前憂國憂民的 大長老上官，幾乎認不出這是當年那個孤傲自負的 上官死神，月「您閉關的這一年裡，更值得您關心的事情還有很多呢！」他說
「我怎麼能不關心呢？如今這天下局勢這麼混亂，我修羅道的未來，可都得看這些後輩啊！」上官 有些感嘆的說「而這些傢伙.....你看看，五階、六階的，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在他們這年紀，我可是早就......」
「我記得幾年前，師叔他也曾抱怨過此事，但最後除了鼓勵，也是毫無辦法。」秋水 無奈的安慰到「畢竟 大長老 當年你可是我們這輩中的天才啊！不能拿他們跟你那時比啊！」
「天才這名字我實在承擔不起。」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但是你說這件事毫無辦法......真的是這樣嗎.....」上官瞇著雙眼，看向了山頭那端的遠方。
紫色升起的朝霞，如同希望，如同冀望，總歸讓人迷離不已。
這幾年大陸上的戰亂，讓他與道長都在不斷的尋找他們修羅道在什麼方面能夠改進，而這便是最大的一個議題。
後輩們的實力不濟，並不完全是因為他們本身不夠努力，或者天賦不夠，而是 冥楓 很早便認知到的一個問題，年齡。
年齡過大所導致的，是大腦的發育完整後的定型與不在成長，根據他們萬年來的研究，他們發現這個成長停滯的年齡大約是十四歲，也就是說，過了這個年齡之後，身體變開始步入衰老。
但是，因為少數人覺醒的過程中會產生 魂魄破碎 的情況，因此他們被迫的被要求不斷提高修煉年齡以讓最多人能夠平安覺醒。
覺醒年齡限制的提高，背後所代表的意義，是他們修羅道萬年以來對於力量的崇拜，以及對於喪失力量的恐懼。
對他們來說，沒有力量就什麼都不是，就算你有其他才能，在管理、統帥、研究......方面，也都變得不再受重視。這就是長年以來，修羅道內所蘊養出的概念。
因此，這個議題便上升到了思想改革的層次。
而思想改革，卻又是所有改革中最難進行的，它需要的不只是時間，還有整個世代對於進步的包容心。
但此刻，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不只是因為現在大陸上的動盪，更因為整個制度上即將到來的革命......
「說吧，你來這裡找我要做什麼。」上官輕輕的說。
「也沒什麼，就是師傅他要我趕緊過來叫醒你，說是今年的會議要開始了，別整天只顧著修煉。」秋水說「看到倒也是巧，我還沒到你就已經修煉結束了。」
「喔！你不說我倒還真的忘了。」上官 一邊傻笑一邊抓了抓腦袋「今年的會議我記得道長還特別提醒我一定要到場呢！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咱們趕緊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
話剛說完，只見他們兩個身形在空中一陣扭曲，便瞬間消失在了原來的地方，只留下隱隱飄蕩的元素不散，以及城頭下滿佈的人民，他們目光裡的火，像是要在這個大陸上僅存的繁華之城，留下自己的姓名。
［ 審判廳 ]
巨型的暗黑色大門矗立在宮殿之前，上面隱約可見的紅色複雜紋路，密密麻麻的縱橫交錯，刻劃出一幅極度詭異的模樣，令人毛骨悚然。
這看似裝飾用的符文，其實是由前幾任道長所研發出的，能夠防止他人用空間跳躍的方式進到其內。
這是目前為止，只由修羅道所掌握的，獨一無二的工藝，雖然說不上具有攻擊性的武器，但卻是能確保不被偷襲的防禦系統。
恍然從空間穿越之中扭曲出現，上官 走在 秋水 之前，輕巧且優雅的推開這大門。
大廳裡面的裝潢並不豪華，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簡樸，一個火爐在正中間的牆壁上燃燒，寬敞的四方形桌子擺在房間的正中心，牆壁上掛滿了各式的袍子，有黑色，有紅色，有紫色......而每一個長袍之下，都貼著一小塊亮金色的金屬塊，上面刻著這些長袍生前的擁有者。
其中，放在正中間那暗紅色破舊長袍下的名字，寫著 冥楓 二字。
「上官你來啦。」坐在主坐上的 索羅 露出笑容「先在這恭喜你的修為突破了，大長老。」他滄桑的瞳孔與看似年輕的樣子，極度不相容。
「你又突破了！」在坐的人皆露出驚喜的神色，要知道在閉關前，上官便已經是九階後段的修羅道支柱，是修羅道裡數一數二的強者，如今又有所突破，那豈不是道內再無人能及？
「上官兄的天賦，我實在是自歎不如啊！」索羅雖然這麼說，可卻開心的笑著
「運氣好罷了。」上官親切的微笑，他一邊坐上了自己位在索羅旁的位置一邊說「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沒事沒事，倒是大長老這次召開會議，是要告訴我們這些老傢伙什麼？」坐在一旁白髮蒼蒼的伯特爾問
「我召開會議？」上官 皺著眉頭看向了身旁的索羅，只見後者對著他眨和眨眼，像是在暗示什麼似的。
「道長剛剛告訴我們，您 貌似對於我們後輩的修煉，有什麼不滿之處。」他說
「原來是說這個啊....」他抓了抓頭髮看向道長。
這個老奸巨猾的東西，自己不敢提出來，還硬是用我的名義說....
上官無奈的笑著對道長搖了搖頭。
「不敢說是不滿。」他小力的清了清嗓子，一邊說一邊站起身「倒是有點建議，不知各位能否接受。」他說
「還請大長老賜教。」這時，坐在 索羅 身旁的 審核會會長 魁，開口說話了，他堅定的表情對著上官點了點頭，像是在肯定什麼，又像是在暗示什麼。
「是有關覺醒一事的年齡。」上官對著 魁 點了點頭，他習慣般的敲著木製的桌面「各位，在場的人應該都知道，過去修羅道的黃金年代，我們對於覺醒的年齡是沒有設限制的，只要覺得自己準備好並願意承擔風險，任何道內的人隨時都可以進行覺醒。」
說到這裡他換了口氣
「但是自從影心事件 ，我們便把覺醒的年齡不斷的往後修改，從十二歲，十四，到現在十六歲才能進行元素覺醒，各位難道不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浪費我們修羅道未來發展的機會嗎？」
「大長老此言差矣，但是你難道忘了我們這麼做的原因嗎？年紀太小就覺醒導致 靈魂破碎 之後的不可預測性太廣泛，我們誰也無法想像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伯爾特 說
「說得好，這也正是我要告訴各位的。」上官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張張統計表「各位請看，這是我請 審核會 會長幫我進行的統計，十年來幾年我道內因覺醒而產生靈魂破碎的人數。」
「各位知道嗎？這跟我從藏書閣裡找到的文獻記載相比，我們現在靈魂破碎的人數不減反增。」
說到這裡，上官 慢慢的環視了在場所有人一圈
「所以，各位，你們真的覺得延後覺醒有用嗎？還是只是想要製造出每個人都有修煉淺質的假象？」他聲音隨著語氣越發洪量
「我想告訴各位，有些人從出生以來，就是注定無法修理我們修羅道的道法，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不管你怎麼延遲覺醒都是無用的，不要為了維護少部分弟子的自尊，就丟失了我們的未來。」
「上官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時，一直忍著不說話的副道長 賽恩 終於忍無可忍「我的兒子就是在十四歲時進行覺醒才靈魂破碎的，你這話難道是說他天生就是個廢物？」
前幾年，賽恩 的親生大兒子進行了元素覺醒，而他身為修羅道 的副道長，當然為自己的兒子盛大舉辦了宴會，邀請了所有 修羅道 的高層到場，甚至連 四大帝國 的幾個重要人物都出席到了現場。
可這萬眾矚目的覺醒儀式，卻是以悲劇收尾。
雖然他兒子的 靈魂破碎 並不是屬於特別嚴重的那種，他依舊可以在大多時候保持清醒，但當著所有人的面 靈魂破碎 這件事情卻深深的烙印在他的骨子裡，讓他至今都鮮少在大眾的視野中露面，這幾年甚至連各種重大集會都沒去參加。
無法忍受看著兒子頹廢的 賽恩，除了自責與痛苦，卻沒有絲毫的解決方法。
自此，賽恩 便鐵了心的一直堅持將年齡上線上修，除了不想看到類似的悲劇發生，更是為了替自己的兒子爭一口氣。
「就是有你們這種激進份子，才會讓我兒子.....我...」賽恩 握緊了拳頭，憤怒的嘆息著。
「賽恩副道長，我只是說貴公子不適合修煉罷了，是你自己說他是廢物的。」上官 冷冷的看著這個激動的滿臉通紅的副道長，絲毫沒有退縮。
「你！」副道長 一聽，用力的拍了桌子，周圍的元素一陣扭曲，彷彿要從空氣中湧出來一樣。
「賽恩！」這時，索羅 道長皺著眉頭站起來
「.....」賽恩 瞪著出言不馴的上官，慢慢坐了下來「是，道長。」
「我知道這個問題會引起我們道內很多倫理問題，畢竟在現在，力量一直被看作我們修羅道最重要的事情，就算要身居要職，要得先擁有一定的實力。」索羅 說
「但是，我覺得這是不對的，再加上最近大陸上發生的這麼多事，各位也開始意識到了吧，並非靈師才有能力。」他微微的嘆了口氣「會修煉的人，未必能夠管理我們這個組織，不會修煉的人，也不一定不能有效的溝通解決之道。」
「道長的意思是....？」波爾特 小心的問
「全面改革。」索羅目光如炬，雙手撐在桌子之上，散發出淡淡的霸氣。
「道長…」一旁的幾個滿頭擺法的長老站起身子好像還想阻止什麼似的。
「我覺得這不妥吧....我們修羅道傳承了這麼久，從來都沒有.....」
「住口！」只見索羅再次地拍了桌面，響亮的回聲晃蕩，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耐煩「當年冥楓就曾經對我提出這個想法，但是被我立刻否決了，你們知道為什麼嗎？」他目光掃視著坐在桌子周圍的人們
「就是因為我考慮到你們這些人的想法，就是因為我害怕這個決定會讓你們這些守舊的傢伙退縮.....但是你們知道嗎....」他冷冷的說「那天在我看到 革命軍 的樣子...他們那種拼了命也想獲得力量的神情....我想到了我們修羅道的弟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口拿出一捲皮紙。
「十名九階、二十四名八階、七階五人、六階三十人。」說道這裡，他緩緩的合上了手上的紙「這就是我們目前所有的的戰力。」
「其餘近千人，全部都低於五階。」他十指朝下用力地垂著桌面「這就是修羅道萬年的傳承？恩？只能依靠少數高端戰力，中端的階層遠遠的落後其他道法，別說 革命軍，就算是連四大帝國裡最弱的 惡鬼道 ，八階到五階的人數都比我們多上不少，這就是我們年輕一輩的天賦極限嗎？」他說
「當然不是。」上官 認真的坐在一旁說「如果當年沒有下達年齡限制，我們難道還會是如今這副模樣嗎？」他看向那些年紀較大的長老們，彷彿在責怪他們當年的決定。
「你們的保守，你們對於自己徒子徒孫的呵護、溺愛、不捨！已經一點一點的腐蝕了我們修羅道道根基。」索羅 接著說「本來和平的時候，還能靠我跟上官和其他人撐著，現在呢？戰爭開打了，你們自己說，到內有哪個後背能夠站上戰場的？」
「現在，我再說一次....我要推動全面改革，誰還有意見！」他目光再次如冰冷的刀光，一個個的看過在場所有人的瞳孔。
毫無聲息的空氣，仿佛北方冰冷的寒風，凍結了所有人僵硬的面龐，只有上官 的嘴角微微上揚。
「好。」索羅 輕輕的對著 上官 跟面無表情的 魁 點了點頭，露出滿意的坐下，他緩慢的從 魁 手中接過幾本厚重的捲軸，上面密密麻麻的條文，寫滿了改革的重要條文。
「每個人都給我拿著，我們從第一條開始。」他說
………
「上官，辛苦你了。」
在長達兩個時辰會議結束後，睡眼惺忪的 索羅 帶著上官來到了他身為道長專用的書房旁，眼前是一處巨大的天台，從 雷克莱姆斯城 中心的高大建築延伸出去的小花園，從這裡能夠俯視整個巨大的都城，要是眼力好一點，連城門即將進入的旅人面孔都能瞧的一清二楚。
索羅 熟悉的從一旁的高大灰色櫃子中拿出一瓶上好的酒，棕黃色的瓶身與透明的酒瓶，像是上古時代的產物，只見他輕輕的將其倒入他瞬間用冰元素從空氣裡凝固出的杯子中。
「我沒事，倒是 索羅 你這幾年事務繁雜，才是真正辛苦了。」上官一邊接過道長手上冒著寒冷白煙的酒杯，一邊說「這次要求的全面改革，那些老傢伙們雖然剛剛被氣勢壓過了，但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反對的。」
「唉....沒辦法，畢竟這個做法，會讓不能使用靈力不強甚至完全不會使用的人身居要職，這樣等於是要那些心高氣傲的人聽從完全不會靈力之人的命令.....」索羅 搖著杯中金黃色的酒，目光迷離。
「反抗肯定是有的，畢竟道內那些高層年紀都有一定歲數，他們的思想太傳統。」上官說「倒是 魁，他竟然也願意幫我們，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你別看那傢伙平常總是跟我對著幹。」索羅笑著回答「關鍵時刻，他可都是處處為著我們修羅道著想的。」
「要是老頭知道你們現在合作的樣子，一定會笑的開懷吧！」上官悵然的說
「唉.....要是 冥楓 還在，我說不定還能讓他幫我分擔一些壓力。」他喝著手上的酒，有些哀傷的說道。
「可能吧....」上官輕聲道「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幫助修羅道剷除 瑞爾梵斯，剩下的這些繁雜責任.....我想就算他還在，也不會插手吧。」
「你.....」索羅 突然做起了身子，他認真的問「你是真的絲毫感覺不到他的蹤跡了嗎？」
「你跟他之間的道法連結，到目前為止，真的一點都無法感應到他的存在了？」他問
整個修羅道的人都知道，身為現任大長老的 上官 ，十歲時舉行的元素覺醒儀式，是由 冥楓 親手進行，這一點導致了他們體內的道法運行著一模一樣的軌跡與脈動，也導致了他是目前這個世界上唯一與 冥楓 還有道法連結的人。
當然，除此之外還存在與 冥楓 有道法連結的另一位靈師，目前生死不明，那個人的名字.......叫做 銀靈。
「索羅.....」上官嘆了口氣「這已經是你第十次問這個問題，而我......還是同樣的答案....」上官目光柔和的說「如果他真的還在，我一定會有所感覺的。」
「老頭他....他真的走了，永遠...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不知是為了什麼，上官看著自己雙手的手掌，看著上面佈滿滄桑的掌紋，彷彿那是什麼自古傳承而下的符咒。
「可是......」見到 索羅還想要說些什麼，上官 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來我還想著要不要告訴你的，但是想不到你這麼放不下.....」他再倒了些許的酒進杯子中盡「你看著。」
上官舉起精壯結實的右手臂，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只覺周遭的元素突然在他手掌的周圍點點繚繞，緩緩地融進了他的手臂中，轉化成五彩的線條與符咒。
緊接著，那些看似消失的元素在瞬間湧現，從空中交織出一餅暗黑色的的長劍，其劍刃中央，一條顯眼的鮮紅色線條，劍柄之上，隱約的閃著暗紅色的「魔」 字，那種扭曲而令人著迷的溫熱與熟悉，讓 索羅 在瞬間濕了眼眶。
「修羅魔劍.....！它....它怎麼會....」索羅 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劍柄，聲音變得異常的哽咽
「十四年前....在月影森林，我進入元素態並開啟領域神智不清後，本來還以為就要這樣結束了......沒想到一道詭異的精神力講我從昏迷中激起，最後幫助我控制住體內暴動的元素。」他說
「可就在我起身準備前去幫忙時，老頭子突然傳來一陣龐大的氣場將我推出空間之外，這才把我送到空間外你跟 魁 那裡，只是......」上官說著，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原本覺得，那氣浪只是普通的氣場罷了，但經過這一次的閉關我才發現，老頭子不只救了我，還將他唯一能留下的東西傳進我身體中。」上官 看著手中的修羅劍，眼裏是懷念，是後悔，是盼望，是悲傷.....
但更多的，是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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