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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此人留不得啊!」
馬蹄形的木製會議桌位在這個不太大的房間正中間,在這個牆壁皆是石質的室內,那崎嶇詭異的牆面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整惡房間的氣分讓人感受到這李長年以來的冷清,但此時,這卻少見的坐滿了人。
上官 反常的穿著執法時的黑色長袍,灰色內裡,紅色腰帶無風飄逸。他兩個肩旁各有一個用金色絲線繡上的武器,仔細看可以辨別那各自是一柄巨刃鐮刀跟一把紅黑長劍,長袍的胸口上潔淨整潔,不像旁邊有些人在上大大的鐫刻著「長老」二字顯得異常跋扈,上官他一身樸素的衣服配合著嚴肅的表情,看起來俐落無比。
環繞四周,除了主座上皺著眉頭沈思的上官,一旁還坐著此刻身為二長老的 雨墨,已經其他總共八個長老會的成員。
除了上官跟雨墨,不難發現這裡其餘的六位大多白髮斑駁,只有一位看起來較為年輕,但卻也依舊比上官他們兩人的歲數大得多。
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並不是這些坐在椅子上的幾位面熟的長老們,而是此刻被迫單膝跪在他們面前的黑衣男子。
男子的臉上佈滿傷痕,其中一道長長的傷疤畫過這個側臉,像是被某種鋒利的劍刃砍出來的一樣,觸目驚心。他目光銳利之中帶著一絲傲骨,看得出來若此刻不是正被 靈力 壓制在地上,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屈服的。
一身粗俗的衣服上面沾滿詭異的鮮血,其中閃爍淡淡的光芒,溫和渾厚的靈力隱隱溢出,雖然並不強大.....但是日後必定是個強者。
上官 瞇了瞇眼,心中想著。
「是啊!」這時,另外一位老者看著也憂心的說「先不說革命軍與我們勢不兩立,光是他這個間諜的身分就該當死罪,大長老,您究竟在質疑什麼?」
「大長老自然有他的考量,各位。」雨墨 雙手抱在胸前,看了一眼身旁遲遲不肯下決定的上官,轉頭對其他長老耐心的說「我看各位今天就先到這裡吧,至於犯人,我跟大長老等等會親自送回 長老院地牢 裡關押,關於要如何處置...我想還是等大長老與道長討論之後,再行定奪吧。」
「既然二長老都這麼說了,那老夫也不好再多問什麼了。」坐在上官另一旁的老者輕身的站了起來「還麻煩兩位將此人送回了。」他語氣十足,意味深長的說。
隨著座位上的長老們一個接著的離去,整個廳房只剩下上官跟雨墨還坐著,而那跪在地上的男子,一雙蓋氣的目光卻依舊沒有絲毫鬆懈,他死死的瞪著上官,像是準備逃出牢籠的野獸一般。
「老公?」雨墨 柔和的將手心覆在 上官 放在座椅上的手上「你還好吧?」她擔心的問
「沒事...我沒事...」上官 轉頭看了眼身旁的 雨墨 ,他緩緩鬆開了原本緊繃的面孔,露出平淡的微笑「只是你也知道....我跟那傢伙...」他看著眼前的男子,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嘆了口氣。
「有什麼辦法呢...這畢竟是當初 冥楓 許下的承諾。」她說「誰知道當年那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最後會變成革命軍的首長。」她也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說話的聲音絲毫不降低,一點也沒有要掩飾的模樣。
只見那人聽到這話,神情變得有些疑惑。
「你別擔心。」上官 輕巧右指一彈,只見原本捆綁在那男子身上的重重靈力枷鎖瞬間消失「我跟你們首長是老朋友了,放心吧,你在我這裡絕對不會受到任何不平等的待遇。」
「你.....」男子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再看了看眼前的 上官「你說你跟 凱 ....」男子話說到一半,卻又突然搖了搖頭輕笑到「哈哈哈!別耍這種小心思來騙我 上官,你怎麼可能會認識他,我們革命軍內到如今都還沒有人真正知道首長真實的身世,我就不信這麼巧,你一個敵方的最高領袖正好跟他是老朋友。」
「信不信由你。」上官 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膀「反正這段期間不會對你有任何不人道的對待就是了。」上官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他的身旁,然後看向 雨墨「你先回去吧,兒子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我送他過去就回家。」
「嗯,路上小心。」雨墨 點了點頭
接著滿屋的紅白光點閃爍,照的原本陰暗的房間剎那刺眼,那些隱藏在深處的角落一瞬間都清晰了起來,裝著詭異鱗片的小玻璃罐、散發綠色煙霧的漩渦、黑紫色的斧頭漂浮在半空中.....男子越來越震驚的視線所到之處淨是令人無法解釋之物。還沒等他看清楚任何事情,上官 剎那便將手掌搭在那男子的肩上,等到眼前刺眼的白光消逝,他們兩人便來到了一處頗大的庭院之中。
「這是.....」男子瞇著眼,再次仔細的迅速觀察了下四周,隨後他僵硬的臉龐上劃羅一滴冷汗,隱隱的吸了口氣。
這裡的天空雖然看起來跟剛剛幾乎一模一樣,但他透過靈力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那藍色的背景與白雲,不過是一層類似模擬出的屏障....在他模糊的感知之中就...就像是用來隱藏某種事物的巨大薄膜,只要他釋放出的靈力與其接觸後,便會遭到極度強烈的吞噬。
這空間究竟是被什麼包覆著...?
黑髮男子心跳緩緩的增強。
「這是我師父當年創造的牢籠,專門關押那些幾乎不可能關得住的囚犯,食物我晚些會安排人送來,這裡應該比你原來居住的營地舒服多了。」上官 對男子這反應似乎並不意外,他目光平淡的說「如果你想逃出去的話倒可以試試,但是....你這八階初段的實力,倒是得小心點,別被捲進周圍的時空縫隙裡,不然到時候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跟你家首長交代。」他說完接著轉身就要走,然而站在原地的男子突然轉頭,他不解的大聲問到。
「這是空間創造的能力吧!」他說「冥楓當年能做得到是因為他可以控制空間這種靈力無法操控的元素,但是憑什麼你也能...」
「憑什麼我也能?」上官 無奈的搖了搖頭「該說你們對元素這東西太不長進還是對我們修羅道的資料不在意....」上官 黑色的眼睛暗灰色跟陰白色的光芒交錯閃爍。
「元素中的兩大基礎-時間跟空間本來就是一個東西,而對於元素極致操控的表現.....當然就是同時具備。」上官一邊揮了揮手,身形也逐漸模糊在空氣中。
「等等!什麼叫元素的兩大基礎,元素不應該都是.....」還沒等他說完,上官的身影便完全消失,只剩下聲音留在這空間內。
「你自己小心吧,這裡之前死了三、四個九階中段的老傢伙,都是想要逃跑時觸法時空斷層的。」上官像是低沉的鐘響,一點一點劇烈的回檔在空中「曾經關在這裡的那些人裡面,實力最低的都比你高了些,我勸你還是乖一點,等我帶你們首長來再領你回去吧。」
庭院裡寂靜無聲,就連一絲風都不曾飄蕩,然而就是在這樣的建築旁,那彷彿無盡深淵不斷的吞噬著周遭的一切,要不是有著那一層蒼穹般的薄膜阻擋,沒有人知道那瞳孔般旋繞的時空風暴會不會無情的摧毀外界整個龐大的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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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回到了寢宮,上官 還沒踏進門口,他停在空中的左腳便輕微的抖了一下。深吸了口氣,皺了皺眉頭,他在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結界.....」上官 瞇了眼睛朝自己家口旁望去,只見在那細絲雜亂的結界之中,有一股詭異的金色光電複雜的繚繞著,上面散發出的氣息,連上官仔細觀察都在瞬間感到膽戰心驚「不好!這是.....」他瞪大了目光,迅速回頭望向寢宮內部。
「雨墨?!」上官加快腳步的往裡面奔去「冥雨?」他大喊著
「怎麼啦?都在客廳呢!」雨墨的聲音一傳來,上官這才放慢步伐鬆了口氣,但當他看到跟著老婆和小孩一起坐在沙發上的人時,他有些疑惑的臉才終於真正笑了出來。
「你這是要嚇死我啊!凱.....」他搖了搖頭脫下身上的袍子掛到一旁木製的衣架上「我看到結界上的靈力殘留還以為是誰.....你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那跟著上官妻小一起座在沙發上的男子有著一頭參雜金絲的黑色短髮,他耳朵上穿著一小串紅白參雜的十字架耳環,灰色的短袖上面印著古老的咒語,像是孩童隨手摸上去的塗鴉一樣雜亂不堪,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並不是他異常如煦的容貌,而是他那雙耀眼的金色瞳孔,彷彿縮小的艷陽,散發出刺眼的光芒。
「我會來你應該也不意外吧。」他英俊的臉龐皺著眉頭苦笑「倒是你還敢說我,結婚不邀請我就算了,連小孩長這麼大我才第一次見...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朋友。」一邊捏著身旁 冥雨 的臉頰,他無奈的笑著搖頭
「有什麼辦法。」上官 做到了沙發上 雨墨 跟 冥雨 之間「結婚的時候你到處流浪,我根本聯繫不到你,後來 冥雨 出生就更不用說了,你自己清楚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還不是被你們那些四大帝國的老狐狸騙去當靈師,搞得後來...」他嘆了口氣
「不是『我們』,是『他們』。我那時候長時間在閉關,根本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等我出來之後,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上官無奈說
「太遲?太遲所以你就直接剝奪那些人原本的修為?一個人要修煉有多困難你也知道,靈力這種東西一旦擁有就很難再接受失去,這件事你們修羅道的人更清楚,結果最後還是作出了那種決定,這不是逼我們造反是什麼?」凱 有些憤慨的攤了攤雙手
「我再說一次,並不是『我』要剝奪什麼,一切都是當時所有在場的人投票通過的結果,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強迫他們都只遵從我的想法。而且,你們當初答應當那些四大帝國手下的靈師時,就應該要知道這麼做只是被他們利用罷了,誰讓你們天真的相信他們提出的謊言。」上官 看起來有些惱火的敲了敲桌角「再者,我也一直跟他們說絕對不能把那些自首的人的靈力強制抽出,不然會對精神造成傷害,據我所知,我們修羅道內絕對沒有人會這麼做,至於其他道法的人怎麼做我也沒有直接的管轄權,他們不聽....我也沒辦法。」
「他們不聽『偉大的』上官大長老說的話?這我可就不信了。」凱 有些諷刺的輕笑「一句話就把全天下的強者召集起來,最後卻只能聽他們的抉擇行動?上官,這句話你自己能信嗎?」
「我不喜歡你這句話背後想表達的意思。」上官 皺了皺眉頭 。
「好了!」雨墨 這時突然間拍了桌子大喊「不要每次見面都先吵這件事吵個大半天才開始正常說話。」她說「既然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樣了,再去追究又有什麼意義?」
「唉....」上官 看向 凱,慢慢的嘆了口氣
十多年強,當初兩人的見免與離別都是天大的機緣巧合,當初的自己說什麼他也不會相信在數十年後他們竟然有機會能夠重逢,而且是以如此戲劇且尷尬的形式,甚至彼此的關係都顯得格格不入。
這幾年來他們也見了不少次面,各自也都會對對方抱怨一下生活的無奈,但大多數都是在重要的談判後短暫的見個面,兩人是真的很少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坐下來聊。
「喝什麼?波本?」上官 從一旁沙發之間的桌子上撥動著幾個酒瓶,最後拿出了一個方形瓶身,裡面裝著琥珀般亮棕色液體的瓶子。
「波本。」凱 點了點頭,就在他說話的同時,他一邊伸出了手,只見掌心內的水元素迅速便化成了一個極具藝術感的冰杯,在上官往其中倒酒的同時,依邊散發著濃郁的香氣,一邊散冒出陣陣白煙。
「爸,我也想要!」就在這時,冥雨 也興奮的跳了起來,他就雙手聚攏,只見空氣中一點點的冰藍色光點也逐漸聚集成一個有寫拙劣的杯子。
「小孩子不能喝酒。」上官 給自己倒的同時笑著揉了揉兒子的頭髮「去拿果汁喝,嗯?」
「好!」說完 冥雨 便興沖沖的往廚房的方向跑去。
「你兒子才十歲不到吧?」凱 若有所思的說「這麼小年紀就能做到這點,你們一家人真是修羅道的定海神針啊!」
「你覺得我想嗎?」上官 無奈的苦笑「以前我總跟 冥楓 爭執他這麼大年紀待在修羅道內,他的一切努力簡直是在為修羅道做牛做馬,我那時候完全不懂,以他那麼強大的實力,為什麼不要就一直浪跡天涯,到世界的各個角落看看,這樣的生活多快樂。」
「但你們也確實這麼做了,這才遇到我的族人。」凱 笑了笑「那時候你還只是個剛成年的小伙子,冥楓那雙霸氣的左眼也還在。」
「你還不也只是個小孩,還在整天為了談戀愛追女孩那種小事苦惱。」上官 也跟著感嘆的笑了
「那時候可不是小事,有一點點情況就跟天塌下來一樣。」凱 微笑著回憶道「不過那時候確實活得很幸福,正好遇上 冥楓 也是我們族人的幸運。」
「唉...但是那次卻是他最後一次帶著我環遊大陸,之後...瑞爾梵斯 的事情弄得他再也不敢離開太遠,卻也不敢靠得太近怕,因為他的實力反而引來其他敵人。」上官 又在將兩人的酒杯添上「當時不理解的,到現在...」他搖了搖頭,像是想起什麼事一樣
「倒是你,那時候剛傳出你就是革命家首長時,我可是完全不相信的。當初那個整天就知道偷懶就知道摸魚的傢伙,哪有可能願意為了這群跟自己沒多大直接關係的人付出。」上官 說
「確實,這完全不是我的個性。」凱 輕輕的泯了口杯口「但是你知道嗎,其實革命剛開始的時候,我已經打算離開了,畢竟我已經得到我們族人世世代代都渴望得到的東西-道法。但是...」他看著手中的杯子,一口將其飲盡
「你知道那天....光是那一天,我見到多少一起跟我接受道法傳承的人被屠殺嗎?而且還不是痛快的處決,那種...那種慢慢的折磨,就好像那些該死的皇族在享受什麼似的。」他的目光逐漸迷離「他們一邊依靠著自己早了幾十年修練的優勢,一邊在笑聲中做的事情,我要是一個個列出來,你絕對會克制不住暴怒的,上官。」他看著這老朋友純黑卻明亮的瞳孔
「所以我把那一批人救了出來,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可是他們每個人都拼了命似的求我去救另一區域某一個他們在乎的人,如果我不去他們就自己去。所以,我到了他們說的那裡,卻又見到更可怕的事...就這樣一批接著一批,等我回過神時,手底下的靈師已經變得接近千人。」
「好笑的並不只是我完全跟他們口中的充滿抱負的理想家不一樣,你知道嗎?我甚至連想要留下的想法都沒有,真正讓我繼續當這個 首長 的唯一理由,只是因為我很清楚他們被抓走之後會有什麼下場.....在這些有組織的革命之前就已經如此可怕,現在抗爭了這麼多年,要是他們再被四大帝國那些傢伙抓到,我估計下場絕對不會只是凌遲這麼簡單。」
「上官,我知道這並不是你的錯。」看著一直沈默思考的 上官,凱 輕輕的笑了「你這些年確實做了很多,但是那些真正執行任務的傢伙,真的離你太遠,你想要管也束手無策。」
「凱....」上官嘆了口氣
「不說這些老事了。」凱 也跟著嘆了口氣「今天來這裡,除了為了那個迷糊的傢伙,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須跟你說。」
「重要的事?」上官 有些疑惑看著他「現在還有什麼事會比這個重要?」
「你聽了就知道了。」凱 點了點頭「你知道 時若離 嗎?」
「你說的是人間道道長?」上官一邊說一邊轉頭瞥了一眼身旁突然顯得有些不安地 雨墨「他怎麼了嗎?」
「根據我們從北方回來的眼線傳回來的消息,他在北方.....進行了一系列的秘密實驗。」凱 嚴肅的說
「實驗?哪方面的實驗?」上官好奇的問
「禁忌那方面的。」一口將被中的烈酒飲盡,凱 目光沈重。
「什麼?!」上官 震驚的深吸了一口氣,而他身旁的與末則是不發一語,眉頭深鎖「但是.....等等,那方面的事難道不是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嗎?就算他在北方能真的能擁有什麼秘辛,那也是數萬年前的資料了,怎麼可能依舊保存得下來。」上官搖著頭,似乎不願相信一樣。
「上官,我們都在這大陸上看過這麼多世面了,你自己問自己,有什麼東西真的只是傳說?」他 認真的說「我們派去的眼線傳回來的消息說,他們不僅僅存在於研究階段,甚至有些已經以武器的形式被製造出來了,那威力....九階以下.....難擋。」
「怎麼會.....」上官將拳頭放在唇前,眉頭緊皺「但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發動戰爭?」
「統治大陸。」雨墨 這時突然說話了,墨綠色的瞳孔中帶著一絲堅決與冰冷「他想要的,只能是統治大陸。」
「統治大陸,你確定?」凱 聽到這個答案顯得有些意外,他困惑的說「奧斯大陸 這片幅員遼闊的土地從來就沒有被任何一個單獨的國家統治過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除了政策上的統一拿以規範,更重要的是許多政策的效果在不同的地區並不是用,南北方的文化差異,東西方的經濟差異,每個地方要由一個巨大的國度卻各自制定不同政策管理,這種一國多制本身就是不可行的,我印象中的 人間道道長 不像是會犯這種錯誤的人。」凱 咬了咬嘴唇說到「我初步的想法倒是覺得他應該是打算暫時利用這方面的武器摧毀我們革命軍,接著再利用著一次致命的打擊作為威嚇,讓你們修羅道知道他們北方帝國也不是好惹的。」
「放心吧!那老傢伙對你們絕對一點興趣都沒有。」雨墨 有些可笑的看著 凱 說「他.....他是我見過的人裡面對『人』最不在乎的,人對他來說....就像是...就像是某種工具一樣,只有存在的作用,沒有所謂生命的價值。」她一邊說著,語氣也變得有些憤慨「對他而言,感情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無關的人是死是活,對他而言毫無差別,他的字典裡不存在報答甚至報復,只有最純粹的利益....」
「雨墨....」上官 抱了抱老婆的肩膀,他滿臉氾濫的關心溫柔的問「你沒事吧?」
「恩....沒事。」雨墨 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接著她轉頭看向了 凱「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
「停戰的準備。」雨墨 認真的說,她同時也轉頭看向 上官「這種武器的威力在史書裡寫的很清楚,你們也知道,那以經不是人類可以抗衡的了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趁他現在還沒有完整的發展起來,先將其毀滅。」
「等等…等等...」上官 拉住了妻子的手臂,他看起來有些不敢置信的說「妳也清楚現在咱們的處境啊!親愛的,你覺得高層他們...甚至連道長能不能說服我都不確定。」他說
而事實也是如此,在這幾年的談判下來,他們好不容易才跟四大帝國之間達成平衡,甚至可以說是統一戰線的,要是他們突然間這麼轉態,跟著革命組織一起攻打北方帝國.....先不說他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能不能說服其他 道長,光是在人民眼中,這件事就顯得荒唐。
「但是你也聽到他說的了!」雨墨 顯得優些心急「絕對不能讓那個冷血的傢伙擁有這麼可怕的武器,上官 你也知道那傢伙的,你跟我一樣清楚他絕對不會只用這種武器在對付革命軍,遲早有一天,他會把槍口對準我們天下百姓,對準我們修羅道,對著 冥雨.....」雨墨 說到這裡,臉色顯得十分蒼白,她驚惶的神情令一旁的 凱 深有同感的同時,卻也感到疑惑。
凱 看著此刻正極力安慰著老婆的上官,他內心瞬間湧出了各種雜陳的情緒。
過去的這些年裡,上官 對他來說,一直都像是個令人景仰的兄長,幾乎在所有方面,他都令 凱 感到衷心的佩服,但是自從他接任了這 修羅道大長老 的身份、結了婚、有了孩子之後....又或者有了這些他比噓負擔的責任之後,他便改變了許多。
變得謙虛減讓,不再桀驁不遜,甚至懂得進退,不再莽撞衝動、不再....霸氣。或許這就是家庭溫暖的力量吧!凱 默默的感嘆。
這一切對現在還年輕的他而言都還太遙遠,自己崇拜的依舊是從前那個不計代價不考慮後果的 月夜死神上官,而不是眼前這睿智沈穩的大長老。
但是家庭這沈重的兩個字,讓上官變的無比堅強的同時,也變得無比的脆弱,強大的實力之下,卻有著人人都知道的弱點。
「你去看看兒子吧!他拿個飲料也可以拿這麼久,估計又偷跑出去玩了。」上官 對著逐漸安穩下來的妻子說「我跟 凱 晚點再去找你們一起吃晚飯。」
「行吧....」雨墨 露出淡淡的微笑,她起身的同時也點了點頭「你們慢慢聊吧,但是七點之前要過來喔!老地方。」
「知道知道。」上官 露出堅定的微笑,目送著妻子出門。
「真不習慣啊!」凱 說「看你當父親的樣子。」
「你估計很排斥這種責任感吧!」上官 笑了笑「但你也不用感到跟這個社會格格不入,畢竟你知道...當年的我也是這個樣子。相信我,之後你心境換轉變的。」他恍然的目光看像窗外的遠方「一個人這輩子關心的人會隨著年齡越來越少,到差不多到你這個年紀便會覺得除了自己,什麼都不重要,接著...你的關心圈又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擴大,但擴張的同時,裡面的人卻依舊有進有出,你會隨著自己的生活節奏找到那種奇妙的平衡。」
「但是等最終的圈子固定下來後,你對僅剩的這些人的情感只會不斷地加深,不管你自身多麼強大都沒有用,你只會讓自己不斷的依賴他們,對他們付出、寵愛....等你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是你生命裡的唯一了。」窗上貝殼串起的風鈴在午後的日光之下,影子落在他面前的茶几桌,隨著輕風慢慢搖擺,光影欄柵,空氣寧靜。
當一個人隻身走在這個紅塵飄蕩的世間,究竟什麼是需要他在乎的?朋友?家人?愛人?
曾經嚮往無比的那個人在時光洶湧的長流中,逐漸退去當年霸道的模樣,變成自己過去最討厭的模樣....變得跟自己父親一樣。
整天把家庭把團聚這些烏托邦主義的字眼掛在嘴邊,彷彿一群人聚在一起就能夠給彼此帶來什麼幸福一樣。當年的自己只要一聽到這點就覺得可笑,甚至覺得噁心。
可現在呢?凱 看著上官越來越堅定的目光,他自己的雙眼卻越來越迷茫。
或許這就是成長必須付出代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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