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創世神開始 - 39數據體(二)

畫面還是那個男人，只不過自己已經死亡，那傢伙正在從自己的殘骸上吸取經驗球。這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六邊形碎片記述著自己死亡的畫面，也就是死亡回放。

但問題來了，為什麼自己對前兩次死亡沒有任何印象？如果死亡會失去一部分記憶，那麼這次究竟失去了哪部分？他越想越覺得事情嚴峻。

在遇見那四人之前還發生了什麼？

史蒂夫一邊後退，尋找起其他不規則的碎片。那些碎片中的畫面支離破碎，而且根本不連貫，但這是唯一的線索……事情的真相是什麼？

乘坐礦車逃跑、和終末使者戰鬥、擊敗女巫、等等……那是什麼？

那人飄浮在空中，衣著和他一模一樣，只不過雙瞳泛著刺眼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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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m”！這深藏記憶中的名字突然冒出。

他看著對方將經驗球注入刷怪籠，原本空的籠子則慢慢形成一個迷你的殭屍。 him面無表情，看上去就如神明一般。

史蒂夫頓時恍然大悟，既然能通過擊敗怪物獲得信息，那麼怪物呢？就連那個男人都能吸收經驗球，那怪物有什麼理由做不到？

刷怪籠是回收經驗的裝置！先讓怪物收集經驗、再設法將怪物消滅，這就是一套閉合的循環。自己的其他記憶說不定就在某隻怪物身上。

要是這個推論成立，那些身披鎧甲、學會使用工具的殭屍就不再荒謬。它們多半是吞噬了大量經驗球，吸收其中的記憶，這才進化成這樣……

這樣的話就很可怕了，敵人掌控著自己過去所有的記憶，而且還有幫手。那守在刷怪籠的終末使者還沒死呢！它是不是也掌握這自己的記憶？

史蒂夫繼續翻閱碎片，一直看到自己來到村莊的片段。在那之前，便沒有任何信息了。

果然，這一部分被奪取了。算上加入男人隊伍那次，現在已知有兩處斷層。應該不止這麼點，他繼續後退，企圖找到殘存的碎片。

就在他以為要到達盡頭之時，一枚嶄新的、陌生的六邊形碎片出現在余光之中。他猛地一扭頭，驚異地瞪向那塊碎片。

畫面中的內容和之前的截然不同，構成物體的結構和之前有著本質的區別。在這幅畫面中，萬物不再是大大小小的正方形，而是輪廓更平整的結構。

他正躺在某種類似床的設施上，四周光線很暗，除了漆黑的金屬牆壁，就是供能管的淡淡紅光。

“開始了，陸先生。”穿著大褂的研究員站在一旁，低著頭調試起手中的數據板。

這時他才注意到實訓左下角有串極其細微的文字。他操控著數據體緩緩接近，那文字的內容也漸漸浮現出來：用戶名：陸峰。

這是自己的名字？沒等他細想，某種頭盔突然扣在頭他上，畫面就此消失。

消失了？他接近那片空白的區域，試著穿梭進去。可依舊沒有任何反饋。

不得不說，這是他看過最短的、也是最離奇的死亡片段。在活著的時候，自己竟然生活在一個和現在完全不同的世界裡。若不是親眼見證過這些片段，又有誰會去相信呢？

他回想起剛剛的片段。裡面有床，床上連著密密麻麻的纜線。這個場景簡直就是……他跟隨那縷紅線見到的場景。

必須回去再看看！他一直向後倒退，知道碎片長廊消失，整個人又回到了數據螺旋的上層。

重新穿過代碼繭後，那光頭人體依然躺著床上。他回想起之前出現在虛空中的字體——目前可訪問節點：2

其中一個剛剛見過了，另一個節點是紫色射線標註的。

如果節點代表自己的某次“過去”，那為什麼會只剩下兩個？自己可是死了四次啊！他繼續後退，操縱數據體逐漸遠離螺旋塔。與此同時，另一條線段正在慢慢顯現出來。

紫線的方向和紅線完全相反，它指向下方那萬千大廈的根部。史蒂夫飛速移動，流竄的代碼穿過他的數據體，他如同一隻蝴蝶，在這片死寂的數據空間掀起陣陣漣漪。

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假?他已經無法分辨這兩者的區別了。

這樣的循環竟然已經持續了四次。幸虧了這次留下的“死亡回放”，否則不知道還要被蒙在鼓裡多久。往壞更壞的方向去想，說不定都不止四次了。

既然死亡會丟失經驗，怪物也會吸收經驗，其他的死亡回放很有可能落在別人手裡。

史蒂夫追逐踪跡不斷下潛，可目標線段卻時隱時現。每當他追踪一段距離，那條紫線便會偏移出一個不小的角度。就像在躲著他一樣。

這怎麼可能會放棄。失去實體的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有的是耐心繼續追踪下去。

周圍的數據流越來越稀疏，靜止漸漸取代了運動。就連代碼格式都變了不少，原本的字母符號漸漸蛻變成了金色的方塊字。

到了！在那些數據大廈的底部，是無數方塊代碼構成的柱形結構。

它們金光燦燦，且呈現出部分運動部分靜止的詭異姿態。而運動最密集的區域，卻有一縷不合時宜的紫光從中冒出。

他迅速跟了下去，那坨紫光因他的接近變得更加濃烈。它不斷變換著形態，上面的光線時暗時亮，就好像被某種東西束縛住了。

史蒂夫伸出數據體構成的手，紫光似乎有所感應，閃爍的頻率變慢，看上去平靜了許多。

［正在重新編譯……］

［數據回收進行中……衝突已解決！］

那團紫光的形狀不斷變換，最終算是穩定了下來，變成一條腿的形狀。

［腐食3000型，已配備軟件：壁擊、空中閃避、林北：P］這段話的字體幾乎全是紫色的，除了最後那個紅色的“林北：P”。

他走近那個特別的字體，整個人旋即被吸了進去。

［已連接，正在重新安裝驅動］

果然是這樣！紅色的字體是自己的一部分。紫色的代碼開始流轉，漸漸形成了一個人形將他包裹起來。

［上傳完畢！能量剩餘：1.2%。請盡快前往標註的供能點］

這話剛說完，史蒂夫立刻察覺到了一絲狀況。四周金黃的方塊代碼肉眼可見般發生著變化，它們的偏旁部首扭曲成一個個字母，字母又重新編排成不一樣的句式。

到了最後，竟然紛紛變成指向上方的箭頭。

這就是標註？史蒂夫悄悄騰躍起身體，打算和之前一樣飛離這片數據之海。可他正要遠離地面時，原本低重力的情況消失了，他被牢牢地束縛在地面上。

他又試了試，但情況還是和之前一樣。他瞅了眼，身體上的紫色代碼和他緊密貼合，就像某種枷鎖。

這紫色代碼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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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文字界面再度浮現出來：［腐食3000型，已配備軟件：壁擊、空中閃避、林北：P］

最後一個已經選過了，史蒂夫決定從頭開始，挨個試試。在他接觸到“壁擊”兩個字時，一行註釋立刻出現在這段話下方。

［壁擊：借助平整的牆體進行一次高速的位移。如在凹凸不平的表面、包括但不限於圓柱、拱形……則必須維持一秒吸附狀態方可觸發。］

原來如此！他靠近金色代碼牆，慢慢伸出了雙手。

［吸附||重新編譯］方塊字化為小彈窗，上面標註著兩個選項。

吸附，當然是吸附！史蒂夫做出選擇後，身體不受控制地攀上牆體，腳底緊緊貼合在了牆面上。

他感覺雙腳充滿了力量，這熟悉的感覺……就和之前在數據中騰躍一樣。他借助牆面輕輕起跳，整個人如利劍般向上爆射而去。

史蒂夫在代碼構成的柱形結構上不斷運動，那些金色的箭頭始終伴隨著他的運動。

還有多久？他順著箭頭望向上方，代碼在空中形成了數不盡的橫梁，阻礙了向上的通路。史蒂夫邊觀察地形，邊沿著牆體慢慢上爬。

這回麻煩了。代碼橫梁圍了牆壁一圈，在牆上形成凸起的障礙，繼續攀爬變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身下的代碼閃爍著，是那些箭頭蔓延過來了。它們從牆體下端一直蔓延到橫樑上，周圍所有代碼結構都被箭頭取代了。

而那些金閃閃的箭頭，此刻正指向同一個區域。那些箭頭彎曲了，原本方方正正的橫梁，竟然變得像個圓柱體。

變形的箭頭在依附在柱體表面，它們不約而同地指向一個地方。

那是個空隙，原來要走的地方在這裡！他弓起身體，腿部繃緊，朝著目標位置筆直地飛出。靠！這個角度直飛根本過不去，這回要撞上了。

［察覺障礙，空中閃避自動激活。］

在撞到的前一刻，包裹他的紫色代碼猛地扭轉，飛行的角度由直線化作圓弧，眨眼間便穿過了空隙。

這感覺直接錄入他的意識中。非要形容的話，就像在空中突然收腹並抬腿。

穿過後仍舊沒有停下，而是維持著慣性繼續飛行。這比之前任何一次壁擊都要遠、都要快。

他能看到兩側的代碼重新變成了字母的樣式。一些發著暗淡的光，一些通過視位差營造出了立體感。

針刺般的感覺突然襲捲而來，信息窗口再度出現。

［已到達供能點周圍，剩餘能量：0.3%，請盡快補充！］史蒂夫的視角不受控制地移動，牆上一處凸起的代碼被鎖定在視野中央。

看來就在那裡，他慢慢爬了上去，面前的代碼塊則開始不斷變換。

［正在設置請求……請求通過！］

史蒂夫被吸入那串程序中。片刻之後，熟悉的代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方塊構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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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數據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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