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開門聲響起,我們還未反應過來,馬小姐和張震豪已有說有笑地走出來,看見我們兩人,張震豪迅速拿出手槍,一聲槍聲響起,他手上卻空空如也,手槍掉到地上,至於柏手上的Wingman,槍管有一陣白煙飄出。
柏是Spectre中一等一的神槍手,我早就得悉了,張震豪的應對已十分快,然而柏的槍法更快更準,就這樣射走對方的手槍,連半秒的延遲也沒有。
「雙手放頭,背靠牆壁!」我以為這樣就可以順利控制場面,怎料反而幫了他們,他們兩人照我的說話,慢慢背靠牆壁,馬小姐卻用背部按動了牆壁的一小處,我現在才發覺,牆壁上那個浮雕的鼻子,原來是一粒按鈕。
不用想都知道,這個按鈕的功能,肯定是用來通知保鏢,一眾保鏢立時趕到,眨眼間已將我和柏團團包圍,馬小姐大叫道:「包圍他們!不要用槍,我要活的!」
他們人數眾多,少說也有二十多人,自然會認為不用槍也可以將我們制服。
面對如此危機,我只是乾咳幾下:「能應付麼?」
柏冷酷地道:「雖然我不喜歡在前線戰鬥,但是不代表我沒有戰鬥的能力。」我跟柏交過手,她說起這句話來,比其他人更有說服力。
不過,我還是提醒她一句:「打暈他們就好,盡量不要殺掉他們。」
從以前開始,我就堅守不濫殺的原則,不作無謂的紛爭,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即使對方抱有殺意,也是可免則免。
柏收起Wingman:「不用擔心,我不是嗜戰的人。」
話雖如此,近身戰的話,是極容易被搶槍,柏的槍法變得無用武之地。
我們僵持不下,其中幾個保鏢,終於按捺不住,一邊揮動伸縮短棍,一邊靠近我。
人們對於搏擊,存在太多幻想。
事實上,即使習過武術,要以寡敵眾,也不是容易的事,若非特工或者殺手,要徒手同時對抗數名以上的敵人,連軍人也不一定做到,可是有兵器在手的話,則另作別論。
因此,我不再留手,在袖中抽出數枚飛刀,以極快的速度飛出,無一不命中這幾名保鏢的大腿。
又有幾名保鏢想接近柏,我重施故技,不消一刻,他們的大腿都插着我的飛刀,痛得都快站不起來,其他保鏢看到都卻步,不敢再踏前一步。
保鏢的數量還有六人,我在思考,要如何打倒他們,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此時,蘇嘉儀卻挾持着一個人,從大門走進來,被挾持的那個人,就是思敏!
看見自己的同伴,落入別人的手裏,我緊張起來:「思敏?為何你會在這裏?」
我和柏互視一眼,可憐的思敏,身上傷痕累累,想必被他們虐待了不少次,之前我們還懷疑她是殺害Ryan的兇手,現在回想起來,感覺有點對不起她。
蘇嘉儀用槍指住思敏的頭:「不要動!放下你們身上所有武器,然後雙手放頭!」
我和柏相視一眼,這個情況下,我們沒有其他選擇,只好將Wingman放到地上,雙手放頭。
馬小姐哈哈大笑:「伍先生,功夫再好又有甚麼用?現在你不也落在我手中?啊,對不起,是又落在我手中了。」
我悶哼了一聲,大不服氣:「跟上次一樣,只是暫時而已。」
蘇嘉儀將思敏推倒在地,手槍依然指住她,至於思敏,她好像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看上去十分辛苦。
馬小姐望定了我:「我看你一身好武功,應該也是江湖中人,何必如此口硬。來!跪在我面前,當我的手下,我就不殺你。」
她的這段話,就算不是在有骨氣的人面前,恐怕也是沒甚麼說服力。
我冷笑道:「張震豪加入你們的時候,也是這樣跪在你面前麼?畢竟這個『食碗面,反碗底』的傢伙,一點義氣都沒有,我相信他挺樂意跪下。」
張震豪瞪向了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裏福利更佳,何不做個聰明人,非要在屈服於肥誠的淫威之下?」
我指了指馬小姐:「你現在也不是屈服她的淫威之下麼?」
聽到我這樣說,蘇嘉儀緩緩地退後,又靠近馬小姐的背後,那個時候的我,只覺得她這個動作十分不自然,但仍然沒有意識到不對勁之處,是以事情的發展,也大大出乎我預料。
直至蘇嘉儀收好自己的手槍,拔出腰際的西洋配劍,我大吃一驚之際,那把西洋細劍,已然貫穿了馬小姐的胸膛,那個位置顯然是心臟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