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決定不下的時候,嘉嘉掏出一柄手槍,射向了培養皿,培養皿的玻璃隨即碎裂!
瑤玲被嚇得尖叫了一聲,我大叫道:「嘉嘉你在做甚麼?你放牠出來,可能會害死我們所有人!」
嘉嘉沒有回答,又瞄準那隻怪物補了幾槍。
培養液大量流出來的同時,那隻怪物醒了過來,睜開牠充滿怒意的眼睛,從培養皿衝了出來,怒吼一聲,除了嘉嘉外,我們三個人都掩着耳朵。
不同於那些複製體,這隻怪物的體型,根本不可能正面對抗,我內心只有一個想法:「逃!」(現在看回來,當時或許可以有更多更好的方法,每次我向其他人提起此事,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問我:「為何不開槍射牠?」但是當你切身面對同樣的窘境,就算是一名特工,也會腦袋一片空白。畢竟,這是一隻怪物,不是甚麼凶惡大漢,由見到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們的常識,在這裏根本不適用。)
當我想逃跑時,心是這樣想,雙腳卻因無比的恐懼而無法移動。
直到牠的一拳,將地板打出一個坑,碎屑四濺,才逼使我鼓起勇氣,拉起柏和瑤玲的手,轉身就跑。
我們三人,頭也不回,直接向外面跑去,我們經過一個又一個培養皿,跑到最外面那道黑門的時候,我發現有一批複製體在望着我們,我便立時停下腳步,她們的數目比起剛才多出很多,起碼有十多個人之多,她們就像虎視眈眈的豺狼一樣,蠢蠢欲動,在手電筒的強光下,瞪着我們。
後面還是不斷響起沉重的腳步聲,應該是那隻怪物在追趕嘉嘉,我和柏都不敢開槍,因為我們知道,一旦開槍,那些複製體有機會蜂擁而上。
就在我們還在猶疑之際,嘉嘉已跑到我們身後,向那些複製體開槍,我和柏也隨之開槍,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將擋路的複製體全部殺光。
嘉嘉大叫道:「快走!」
我又拉住柏和瑤玲的手跑到出口,瑤玲領我們走另一條路,就是她剛才帶柏走過來的路,走到一大堆人頭那邊時,我停了下來打開背包,拿出兩個搜證用的透明袋子。
看見我停下腳步,瑤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斷拉住我:「輝哥哥,你還在做甚麼,快跑!」
我幾乎用粗暴的力度,撥開她的手:「我們不能白白而來,我還要收集證據!」
我用最快的速度,在地上撿了兩個比較完整的頭骨,將它們放進袋子,再放到我背包裏。
嘉嘉離開洞口,就向外奔去,在漆黑的森林中,瞬間失去了蹤影。
我沒有追上去,我有預感,和嘉嘉很快就會再見。
我們走到離洞口有一段長距離的地方,在這裏等了一會,便聽到了一下響亮的爆炸聲,接着,就是越來越大的倒塌聲,應該是嘉嘉在進來時已放了炸彈,那麼那隻怪物……
我沒有勇氣,去查看洞口的情況,呆站了好一會,柏才道:「我們走吧。」
我們三人一上車,就直駛回去安全屋,期間,甚麼話都沒有說話,倒不是我在提防甚麼,只是我的思緒十分亂,需要靜下來,好好整頓一下自己的思緒,我相信柏和瑤玲也是如此。
回到安全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傳訊息給Kaka,相信各位也猜到我想做甚麼,就是要化驗一下,我在墓穴中撿到的兩個頭骨。
的確,我已親眼目睹,培養皿中嘉嘉的複製品,也看到那些複製體襲擊我們,只不過為了進一步核實,才要將證據送回總部。
回到安全屋後,柏為我們三人各倒了一杯烈酒,我直接將酒乾了,才鎮定一點下來,看見我把酒乾了,柏和瑤玲也喝了一口酒。
我們三人攤坐在沙發,死裏逃生,加上得知了驚人的真相,不靠酒和時間,就算是我們,也難以接受。
我用嚴厲的語氣,吩咐道:「瑤玲,今晚的事,你絕對不能跟其他人提起,就算是你爹也不行。」
瑤玲呆望着我,我從來沒有看過她現在這樣的表情,完全不符合其好動的個性,可能是因為她從未遇過今晚這種危險,不要說瑤玲,我和柏也沒有經歷過。
瑤玲呆了好一陣,才傻呼呼地點了點頭,這可能是她史上最聽話的一次。
過了好一會,我再打開電話,Kaka依然未回應我的訊息,可能她還在忙於照顧Max,我只好把那兩塊頭骨裝進一個紙箱,再找來速遞公司,將之寄給總部。
我用乾涸的聲音道:「我想,大概也要兩三天才得知結果,今晚大家都辛苦了,先休息吧。」
深夜,我在床上輾轉反側,我和嘉嘉的對話,還有那隻怪物的事,一切一切都纏繞着我的思緒,使我難以入眠。
走出房間,發現客廳還亮着燈,步下樓梯,就發現柏跟我一樣,無法入睡。
柏看見我下來,便道:「對不起,吵醒了你。」
我揮了揮手:「沒有,我只是跟你一樣睡不着。」
我倆坐在米白色的沙發,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些甚麼。
我們足足沉默了十分鐘,期間,我耐不住心中的不安,在沙發前踱來踱去,她則坐在沙發上沉思着。
柏嘆了一聲:「你覺得我們將事情告訴組織之後,他們會怎樣將事情公開?」
我道:「就算將事情告訴Mark哥,我認為他也不會將事情公開,別跟世人說那麼多真相,即使他們有權,他們也承受不了的,很多人只聽自己想聽的,不是真的想得知真相。」
那一晚,我和柏都一致認為,與其先跟Mark哥報告這件事,倒是應該盡快將瑤玲送回家,免得她被捲入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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