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問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見鍾情嗎?」
雖然已經不太記得具體答案是甚麼,不過如果要再回答一次的話,我會回答:「當然相信,因為我親身感受過。」
現在我將自己的故事記下,因為我知道你們看完,也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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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風清,晚風輕拂臉頰,剛為活色生香的花朵澆水的我,正靠在天台的女牆,這是見證着我成長的屋子,所在的村落不算是完全偏僻,卻剛好與人煙有一定距離,我就像一個黑暗中的窺視者,望向遠處的萬家燈火。
於數個月前,我的父母搬到台灣生活,剩下我一個人留守香港,每當夜深都倍感寂寥。
「凝輝!」我一聽到前門有人叫喊我的名字,便從天台向下一望。
真是稀客,原來是陳立聰和李仁佳,我以前的小學同學。
陳立聰身型高而瘦削,膚色還有點黝黑,至於李仁佳則略顯肥胖,戴着一副款式普通不過的近視眼鏡,兩人的長相都有點古靈精怪,卻有世間難得一見的急才。
現今,網絡世界發展一日千里,每個人都有能力成為媒體的一部份,小時候不敢前往探險的廢棄地方,現在有人以影片,甚至以直播的形式,為大家揭露那些地方的真實一面,陳立聰和李仁佳就是其中一員。
我之所以會這樣說,當然是我有關注他們的影片,截至上次看的數據,他們的頻道已有二十萬追隨者。
兩位探險家找上門來,不知道為了甚麼事,更奇怪的是,看見他們兩人憔悴的樣子,顯然多晚都未能安睡。
我連忙下去開門讓他們進來,他們似是有事情要告訴我,卻難以啟齒,我可以斷定不是找我敘舊那麼簡單。
不等他們開口,我就作了個手勢請他們進來:「進屋再說!」
進屋後,他們兩人都低下頭不敢說話,顯得十分拘謹,這幾年來,和他們兩個人的見面次數,可說是少之又少,也難怪他們會這樣。
我沒有待慢客人,他們坐在沙發時,我已從冰箱取出三瓶飲料,放到他們面前的餐桌上:「所以,甚麼風把你們吹來的?」
陳立聰打開一瓶飲料,往嘴裏灌了幾口,李仁佳則開口道:「凝輝,這不是普通的地方,今次非你不可,非你不可啊!」
李仁佳顯得有點激動,我心中卻滿是疑惑,他又道:「我們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其中怪異之處,是我倆從未經歷過的。」
陳立聰和李仁佳,兩人說話都喜歡故弄玄虛,很多時候都會聽得人失去耐性,至少今天,他們並沒有賣關子,為了得知他們陷入何等囹圄之中,我決定耐住性子,繼續聽下去。
或許陳立聰也注意到,我那副充滿疑惑的表情,便主動解釋道:「我和阿佳進去過張保仔洞。」
聽後我更是不解。
張保仔洞,相傳是海盜張保仔收藏寶藏的地點,不知道是寶藏早已被拿去,還是這個本來就只是謠言,洞內實際上空無一物,根本沒有甚麼寶藏。
我忍得住不發笑,但忍不住略帶諷刺的語氣:「你們去尋寶?那裏甚麼都沒有。」
「不,我們是去盜墓!」我不明白李仁佳說的「盜墓」是甚麼意思,李仁佳的表情卻兀自認真:「鎖羅盤的那個墓穴,才是真正的張保仔洞。」
鎖羅盤位於比較偏僻的地方,若然有不為人知的洞穴,也不足為奇。
他們平常的行徑都不太正經,可是兩人現在的眼神,加上他們平常的探險經驗,感覺這些話都不是胡說,雖然我內心是接受這件事,不過這兩個傢伙平時說的話,沒有幾成是真的,為了試探他們,我扮作不以為然地道:「張保仔的寶藏,聽起來好像只是一些無稽之談。」
陳立聰拍了拍李仁佳的肩膀:「佳佳你聽到麼?他說張保仔的寶藏,只是無稽之談。」李仁佳望着我,眼睛睜得老大:「才不是,張保仔的寶藏是真實存在的。」
我推一推眼鏡:「你們怎會找到你們說的那個墓穴?」
陳立聰道:「我們本來想去鎖羅盤的鬼村探險,拍攝新的一期節目,結果就意外發現墓穴入口。」
我皺一皺眉,這兩個人鬼頭鬼腦,我對他們說的話頗有懷疑,說不定,他們身上就藏着隱蔽鏡頭拍攝我的反應,用來作新一期的節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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