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狹窄的環境,即是閃避的空間越少。
沒有正式比賽的裁判發號施令,柏小姐就徑自滑前兩步接近我,我依然紋風不動,她看到我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突然發動,直拳朝我的頭部打出!
我不慌不忙地避開,再以相同方式向她回敬一拳,一收一放,柏朝我也打出一掌,一拳一掌未有相沖,我打出的一拳,就像滑開一樣,被她的掌錯開了,未能傷她分毫。
一看就知道,柏小姐是學過功夫的,而且是一種極柔的武功,將以力卸力發揮得淋漓盡致,不過,看不出是出自哪個門派。
我興奮起來,很久都未遇過旗鼓相當的對手了,更使我熱血沸騰起來的,還有柏小姐的眼神,一種不應該在如此年輕的少女身上出現的眼神,極之堅定,猶如發出白光般閃耀。
柏小姐以極快的速度踢出一腳,此招來勢急促,可惜我一個欠身輕鬆回避,她見狀則以剛才踢出的一腳作為重心腳,緊接提起另一隻腳,借助剛才的力度扭腰轉身,再出一腳,我重施故技,又被我一個側身躲開。
我相信一旁觀戰的Mark哥不諳功夫,不知道剛才我回避的招式,正是人稱「柳葉師太」的呂慧琼所創的閃避步法。
當我還在得意忘形之際,一掌從死角位直接擊中我的雙眼,此掌出手不輕,我深信柏小姐本來想擊中的位置,不是我的雙眼,只是我在閃躲的時候,意外打中。
暫時失去視力的我,只好雙手亂揮,其中一掌打在一處軟綿綿的,我還未意識到打中何處時,肋骨已中了一下重擊,痛得被逼退後兩步,視力也隨即恢復。
柏小姐掌法功力深厚,而且出手極快,我還未看清楚的時候,兩邊肩膀已然又各中了她的一掌,力度也不輕,不過只足以逼退我半步。
我勉強穩住身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近自己的方向,趁她站不穩的時候,我以極快的身法搶進她的馬步,用標指手抵住她的喉嚨。
如果沒有及時剎停,她肯定會受到致命性的傷害,勝負已分,我便放下手來。
柏小姐貌似還有一點不甘心,別過了臉:「從我看到你的戒指開始,我對自己的勝算,已心中有數。」
我左手尾指的戒指,指環以白金製成,上頭鑲了一隻用寶石打造的黑蝴蝶,是師父留給我的遺物,顯得相當亮眼。
以前我的師父——黑鳳就是戴着這枚戒指,為人行俠仗義,加上一身絕世武功而成名,有「女飛俠」之稱,不少人都知道她的名號。
很多人不知道,這隻戒指是有着防偽的手段,指環刻了兩句話:「狂隨柳絮有時見,舞入梨花何處尋。」這兩句話由於刻在戒指上,字體非常小,不用放大鏡看的話,一般人根本留意不到。
當然,柏小姐也不會猜想我這枚戒指的真偽,畢竟剛才我一身功夫,已足以證明我是黑鳳的弟子了。
Mark哥看我們氣氛有點尷尬,便忙道:「那麼從今天開始,柏依琳,你就是Ace Team的其中一員,也是輝哥的搭檔,輝哥是Ace Team的隊長,他在這裏工作了一段時間,有甚麼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請教他。」
柏小姐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了。」
柏小姐的聲音聽起來極之不滿,我陡然想起,剛才那軟綿的事物,應該就是她的胸脯吧?
難怪她會如此生氣!我也不禁尷尬地別過臉,向Mark哥問道:「有沒有甚麼新任務?」
Mark哥想了一想,答道:「暫時沒有,這幾天,你們還是先安頓好,再作打算吧。」
沒有明確的指引,也沒有明確的方針,這就是Mark哥一貫的做事方式,這樣是好是壞,我也沒有太大的想法,但的確大大方便了我,用自己的方式來行動。
不知道是不服剛才交手的結果,還是我無意間的輕薄行為,柏小姐悶聲不響,就推門出去。
Mark哥取笑我:「輝哥,跟一位女子交手,出手未免太重了吧?」
我搖了搖頭:「不,Mark哥你不明白,如果我手下留情的話,就是對她不尊重了。加上,我也沒有留手的餘地,雖然我不想承認,但起碼在格鬥方面,她絕對有勝任Ace Team成員的實力。」
Mark哥似乎想到甚麼,「噢」了一聲:「輝哥,過了那麼多年,你不要跟我說,你還喜歡阿蕭,對她念念不忘呢?」Mark哥指的是我上一個搭檔,阿蕭是她的名字。
我已和Mark哥認識一段時間,關係可說是亦師亦友,我也不介意跟他分享自己內心的想法,我坦然道:「後者確是,不過前者,我也不敢說。」
Mark哥拍一拍我的肩膀:「怎樣也好,先跟人家打好關係吧,畢竟她是你的新搭檔呢!」
我笑道:「那麼我先追上去,帶她參觀一下工場吧。」
「工場」只是我們習慣叫的外號,主要用來存放各種武器和工具,也是開發部的工作室,佔了總部的大部份空間。
推門走出Mark哥的房間,就看見柏小姐站在門外不遠處,我順道關好門,走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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