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了走,就來到一道黑色的門前,右邊還有一條路。
嘉嘉指向那條路:「我們等一下可以從這條路退出去。」
我隨意回應了一聲,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眼前的門,自己的退路也不太管了。
嘉嘉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將她放下來,我放下嘉嘉後,她將手放在門的把手上,回頭望向我:「你準備好,接受真相了麼?」
比起可怕的真相,我更害怕蒙在鼓裏,如同電影《The Matrix》,倘若有紅藥丸和藍藥丸給我選擇,我一定會選擇紅藥丸。
我點了點頭,嘉嘉隨即將門推開,看起來厚重的金屬門,她推起來毫不費勁,我推動另一道門時,便理解到不是嘉嘉的力氣大,而是這道門的用料堅固,卻非常輕。
裏面十分暗,左右各有一排發出淡淡藍光的物事,我走出幾步,就見到那些藍光是甚麼,那些是一個又一個的培養皿,裏面都各自有一個嘉嘉,浸泡在天藍色的營養液之中!
每個培養皿的前方,都有一個看似控制面板的裝置,應該是用作控制培養皿的環境。
這種本應只會出現在科幻小說的場景,現在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的眼前,我要一連驚呼好幾聲,才能夠緩和一點自己內心的驚訝,平常酷好科幻題材的我一看就理解到,這個根本不是甚麼墓穴,而是「鐵路」的複製人設施,只不過日久失修,才會變成現在的光景。
嘉嘉解釋道:「其實,這個地方本來不是複製人設施,反而是『鐵路』亂挖出來,打算找尋一樣東西,後來才改建出來的。」
這就是為甚麼,她可以不靠燈光,都能夠尾隨我們的原因,她對這裏的結構瞭如指掌。
我多麼希望一切只是一場鬧劇,沒有複製人,眼前的只是道具而已,可是這種可能性,比起現在看到的景象,更加沒可能發生。
我雖然是一個接受能力極高的人,但面對這種情況,也需要時間接受。
直到我覺得可以接受更多真相,才說出自己的推測:「我不明白,『鐵路』想利用這裏的設施,來開發出複製人兵團?」
假如有一支軍團,能夠完全聽命於自己,數量還可以無限地增加的話,對於一個野心家來說,是非常可觀的資源。
更甚者,只要抓走一些人,再用複製基因的技術,暗地替換掉他們,就可以輕易掌握世界各國的高層。
嘉嘉卻否定了我的說法:「『鐵路』的首領當時自知時日無多,人不可能永遠地活下去,當年最主要的目的,是打算用複製人來研究『仙藥』續命,製造複製人軍隊是其次,當然,若能一舉兩得,也是一件好事。
「可惜的是,那些蜘蛛女只是瑕疵品,智商低下,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和侵略性,敵我不分,無法聽命於任何人,再加上經過測試,『仙藥』根本不能夠運用在長生不老方面。
「這個設施被棄置多年,裏面的環境已是滿目瘡痍,其中幾個培養皿受到破損,其後複製體打起來,使其他培養皿亦隨之被打破,因此這裏才會堆滿着人骨,都是這些瑕疵品互相殺害後的駭骨。
「所以,這裏不僅是『鐵路』的一個秘密設施,同時也是我的練習場,你有沒有看到那些紅色的計數符號,那就是我的擊殺數了。」
「鐵路」這個組織的出現,已是上一個世紀的事,聽說首領從未換人,現在從嘉嘉口中得知,對方竟然還在生,真是十分神奇的事。
我忍不住道:「怎麼可能……」
嘉嘉一臉不以為然:「不信的話,你大可以拿外面其中兩個頭骨去化驗一下,你得到的化驗結果,將會是兩個頭骨的DNA相同,然後你就會想,人怎會有兩顆頭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接上嘉嘉的話:「就是複製人。」
我想起陳立聰和李仁佳提及過的那個傳說,假若人類真的完全掌握複製技術,或者了解到「仙藥」的奧秘,那麼離我們口中的「長生不老」,或許就不遠了。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OTXRr1YRs
不過,萬物有開始,然後有結束。死亡,或許是賦予生命的意義,永生不死才是最痛苦的。
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看去其中一個培養皿,裏面的複製體,眼皮下的眼睛還在移動,仿佛在睡覺一樣,不禁讓我頭皮發麻。
看着眼前的嘉嘉,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所以,你也是複製人?」
嘉嘉十分冷靜:「沒錯,以前也有一個嘉嘉成功逃了出去,但是被我殺掉了。」(自己殺死另一個自己,在不同科幻小說都是十分常見的,通常我都會留下一個疑問,到底這樣算是自殺,還是他殺?)
我不知道怎樣反應,只好問道:「為何你要殺掉她?」
嘉嘉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就像我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一樣,她笑道:「這還要問?這個世界上,只可以存在一個我。」
我苦笑了一下,卻想起不對的地方,便道:「等一下,何以你不會是智商低下?」
嘉嘉望定了我:「因為我是特別的,正如你在我眼中,也是特別的。」
如此動人的美女,跟我說這樣的話,作為男人,怎樣也會不好意思,我別過了臉:「那麼本體呢?她在哪裏?」
嘉嘉沒有回答我,反而望去我們的前方,原來有幾個黑影正在靠近我們,我把手電筒照向前方,就看到幾個複製體,看來想襲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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