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搶佔先機,一拳朝他的胸口打去,被打中的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猛然擰身,以更快的速度起腳直踢了回來,我雙手一擋,本來想擋過這招後就借勢進攻,怎料這一腳力度不輕,我被逼退後兩步。
還未回過神來,腹部又中了一拳,現在他沒了痛覺,出手自然不用顧忌自己也會受傷的問題,他的這一記拳擊和之前完全不同,力度異常地大,我咬緊牙關,穩住自己的身子,若非我的功夫造詣極深,這一下早就昏過去了。
本來打算解決掉張震豪這個輕鬆的傢伙,就馬上回頭幫柏,怎料張震豪喝下了強化藥劑,情況就來個大逆轉,如果我倒下了,柏以一對二,肯定沒有機會。
張震豪看見自己佔了上風,便道:「有了藥劑的幫助,簡直是如虎添翼。」
我依然嘴硬:「你用錯成語了吧?是亡羊補牢才對!」
「甚麼也好,一會你就沒機會嘴硬了。」我的挑釁不再對張震豪有作用,他維持着勝利者的笑容。
該死!林子健不是說過,這種超級士兵的藥劑,是有副作用的嗎?可是,這個時候又不可以依靠這種虛無縹緲的可能性。
再這樣下去,我會被他直接打死,跟他硬碰硬肯定不行,要先想辦法利用周遭的物事,來為自己製造有利環境。
我看了看柏那邊,她還未打倒蘇嘉儀,但也在牽制她的行動,蘇嘉儀向我露出陰險的笑容,我終於明白,為何她一開始那麼有自信,原來是知道張震豪會利用藥劑。
就在此時,我發現自己右前方的不遠處,有瓶貼在牆壁上的滅火器,便有了主意。
看見我分了神,張震豪再次趁機向我攻來,有了方才的經驗,我知道他學過泰拳,加上藥劑的效力,這一拳想必十分重,絕對不能硬接,我用膀手巧妙地卸走。
並且,在化解他攻勢的同時,我迅速運勁,另一隻手向他的下頜擊了過去。
我知道這樣不足以將他擊退,因為他現在一點痛覺都感受不到,不過已足夠讓我拔出小刀,用力插向旁邊的滅火器,再抽出小刀,滅火器頓時從裂口中噴出大量的氣體,張震豪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了,一時之間手足無措,我想都沒想,就甩出兩三顆煙霧彈。
不花幾秒,我們幾個人都被濃濃的白煙所包圍,在白煙湮沒我和柏之前,我們互換了個眼神,意思就是繼續戰下去!
沒錯,我不是要從張震豪和蘇嘉儀的手上逃離,而是既然我的攻擊,對他都沒有太大的反應,那麼就要在反應速度方面,跟他一決勝負。
平常雖然配戴智能眼鏡,我的視力實際上極佳,煙霧中,我能夠看到張震豪護着自己的要害,我靠近他的身後,瘋狂地對他斬擊,將他手臂和大腿的皮肉都割開,流出大量的鮮血,在他被我斬中多刀,想反制我的時候,我又隱入白煙之中。
現在的我,感覺就像是在跟一頭野獸戰鬥,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對張震豪來說,他只需要站着,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對我來說,就是體力的消耗戰,我要不斷移動,去找尋他的死角位。
我要趕快在自己的體力耗光之前,給他致命的一擊。
張震豪東張西望,又胡亂揮拳,試圖找出我的位置,我將飛刀拋向天花板,發出「鏗」一聲,他以為會有東西掉下來,立刻雙手護着頭部,張震豪沒有想到,這只是佯攻,接着,我用小刀攻向他的小腹!
然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蘇嘉儀推開了張震豪,我收刀不及,直接插中蘇嘉儀的心臟位置,她的上衣瞬間染成血紅色,身子立時軟癱下來!
蘇嘉儀倒在血泊上,張震豪很快就了解發生甚麼事,他跪在蘇嘉儀旁邊,仰天大叫,又失控地叫嚷着。
我殺了人,前一刻,我還提醒柏盡量不要殺人,自己卻殺死了蘇嘉儀,儘管我本來要殺的對象是張震豪。
對於特工而言,殺人有時候是工作的一部份,但我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你說這樣殺完人後,內心會毫無波動,又怎麼可能?
煙霧探測器終於起了反應,灑下水來,煙霧也因此散去,正好讓我的內心冷靜下來,我和柏呆站着。
「凝輝?」直到思敏用微弱的聲音道,我才回過神來。
我和柏撿回自己的配槍,便來到思敏的身邊,我問道:「你是怎樣被他們抓來的?」
思敏望了我一眼,又望了望柏,她的眼神充滿了恐懼,甚至有點神經質的感覺:「這個地方不安全,我們可不可以到其他地方再說?」
「轟」的一聲,郵輪猛烈地震動了一下,我們穩住身子,毫無疑問,是船上某處發生爆炸的聲音,再這樣下去,船體會開始進水下沉。
燈光熄滅,應該是船上的電力已中斷,整艘船都漆黑一片,我和柏唯有亮起腰間的手電筒。
我忙道:「跟林子健約定的時間不一樣,實驗室提早引爆了,他那邊肯定是發生了變故!」
柏點頭道:「思敏說得沒錯,我們要快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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