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的靈師生涯 - 卷二：FLOWER 5、第二次靈師測驗（5）★

艾琳娜被一堆侍女包圍，被她們打扮得細緻，她不斷心想我也是侍女，實在不用妳們這樣子侍候我穿衣服...

但侍女們仍不理會。光是洗漱整理就要花上半天，還要不停地挑選禮服。礙於艾琳娜的胸近乎平坦，實在撐不起豐胸窈窕的禮服，侍女們決定給她穿上一件似槐花般潔白的簡易禮服。盤起的火焰紅髮間別上幾個水晶製的髮夾。

最後，打扮完站在鏡子前，艾琳娜覺得鏡中的自己相當美麗而且陌生。

臨走之前，侍女給艾琳娜披上緋紅色的披肩。

只是跟著佐稍微假裝是貴族男女，哦不，他自己就是尊貴的王子。艾琳娜心想。

傍晚，她帶著不安且緊張的心情走進了宴會大廳，大廳音樂早已演奏，由於她的突兀紅髮而受到許多關注，有的男賓客輕蔑地打量艾琳娜，艾琳娜眼中卻見到人海中眾星拱月的佐──意外地，佐此刻也和她一樣穿著一身白若初雪的禮服和緋紅色的天鵝絨披風，讓他顯得高大英挺，極為俊美。

艾琳娜此刻，整雙金眼眸都只剩佐的身影，並凝望了很久......

恍惚間，她聽見了周遭的抽氣聲，她回過神來，見佐已經單膝跪在她的面前，伸出彬彬有禮的手，「今晚十分榮幸與妳相遇，妳願意與我共舞嗎？」說完，他動作不變，靜靜等待回應。

艾琳娜怔愣半天，握住佐的手，「我非常樂意...」

就在那一瞬間，她看見了那一瞥的笑。

我...我好像看到了什麼。艾琳娜心想，臉上輕輕浮過一朵彤雲。

舞曲響起，賓客們翩翩起舞。艾琳娜跳舞的樣子不只僵硬，一下是踮著腳尖跳碎步，一下又是突然抬腿，又是硬扯著佐的雙手，再接著是踩了佐好幾次，眾人看著都覺得滑稽。

「嘿，我跟你說，」艾琳娜臉色尷尬一紅，小聲對佐說道：「我真的不會跳舞...」

佐卻毫不在意般輕輕一哂，亦小聲說：「沒事，有我陪著。」

他是不是又笑了？艾琳娜怔然心想。

「天哪！佐竟然和布魯曼跳起舞來了。」站在一旁的薰的粉藍眼裡滿是失落。

卡瑞莎面目頓時蒙上一片陰翳，一縷深恨隱隱浮過眼底，冰冷如北方的積雪，喃喃說著：「不管怎樣，我們都一定要比他們先拿下鬼怪。」

而後又恢復笑靨，笑吟吟地看著四面八方的貴族青年。

好不容易撐到一首舞曲結束，艾琳娜像脫韁的小馬，「咻！」地一下子沖到甜食區。雖然沒有最愛的雲苺塔，但有金黃香軟，還淋上蜂蜜與奶油的鬆餅，她一次拿了好幾盤，一口接著一口，是那麼的甜蜜可口，露出一抹沉溺在幸福的表情。

「要不要嚐嚐看具有夏日氣息的紅酒？您抬頭看一下，美麗的女士。」

艾琳娜猛然抬頭，驚詫地看著穿上燕尾服的和端著美酒的奧格斯塔。

「奧...」

「噓──」奧格斯塔比出一個噤聲的俏皮動作，溫柔道：「我知道女士想著稱讚我，但我的卑微無法獲取您的讚美。還請您見諒。」

奧格斯塔挺身優雅端著美酒走向一個一個賓客，那些花枝招展的女賓客們似乎都對奧格斯塔青眼有加。

艾琳娜心道：...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奧格斯塔變得成熟一些？

晚宴的樂響持續進行，屋頂上的暮色十分沉沉，連一絲亮光都不易見到。蘇菲亞嗔道：「真是的，就算我們強拉上他，他一樣會心不在焉的！」

阿蒙淡紅著臉頰，忙道：「妳別這樣想，只有我們兩個負責去調查鬼怪也好啊...」

蘇菲亞只顧著監視索亞的房間窗戶，隨口道：「就是啊。」

寂靜間，阿蒙鼓起勇氣，想讓氣氛熱絡一些：「奧格斯塔對艾莉如此積極，艾莉怎麼一點察覺不到呢？」

蘇菲亞嘆道：「艾莉確實在情感方面過於遲鈍，但奧格斯塔卻也總是不把他的心意坦明白，所以便止在這種曖昧的狀況。不知道王子殿下能不能半路殺出呢？」

阿蒙起初只是一聽，須臾卻詫然反應過來：「妳妳妳妳是如何知曉的？」

蘇菲亞道：「獵人的直覺噢。」

阿蒙倏然有些低沉，如暮雲流過，「那妳能察覺得出有一個人對妳的心意嗎？」

蘇菲亞定定望著他有頃：「這個嘛，要看他的下一步是什麼了。」

阿蒙臉上掛著一層薄薄的彤雲，正欲開口，蘇菲亞卻低聲道：「噓！有動靜。」

兩人不約而同地屏氣凝望，在梨色的窗花裡，是一個躺在床上的女孩，看上去大概和蘇菲亞他們同年紀，從遠處望看，只見女孩的臉色過於蒼白無力，清瘦見骨的手掌放在一本書上，但他們都沒看清書名。

蘇菲亞道：「聽侯爵說，索亞小姐長年被疾病所擾，閉門不出，能做的事便是這樣看書。」

阿蒙橄欖色眼睛徐徐綻著光彩，「不知小姐正在看什麼書呢。」

蘇菲亞低聲道：「就只知道看書...」

阿蒙回頭一看她，卻聽見窗內有騷動！

「快來人啊！小姐又想要跳下去了！」

事發突然，蘇菲亞跟阿蒙立即變色，蘇菲亞腳底生風，飛速地飄入索亞的房中。

索亞此時披著淺金的頭髮，蒼白如紙，但五官端正，彷彿如冰山上綻放的雪絨花，美麗的有鋒刃，她扯著那些抱住她的侍女們，厲聲喝道：「放開我！放開我！」

這變故原不在他們的範圍之內，索亞執意往露台一躍，見侍女們快攔不住，阿蒙全力拉住索亞的兩條瘦小胳膊，讓她無法動彈。「索亞小姐，妳請冷靜，別做糊塗事啊！」

「冷靜？」索亞嘶聲起來道：「妳們這些人未免也太小題大作了！」

蘇菲亞道：「妳剛才是想做什麼？」

「做什麼？」索亞咧嘴冷笑道：「自然是想知道這一跳下去，究竟能摔斷多少骨頭......」

蘇菲亞知道是鬼怪在作祟，便溫聲道：「小姐千萬別屈從於體內的慾望，忍耐一下，便沒事的。」

索亞聽著一群侍女們抽噎哭泣，又橫了蘇菲亞跟阿蒙一眼，便不耐煩道：「哼！一群多管閒事的傢伙...」

她恨恨避開這些多管閒事的目光，蘇菲亞向阿蒙小聲道：「為了以防不測，每兩個小時輪番守著外頭。」

阿蒙點頭，道：「就這麼辦。」

索亞回到書桌繼續看書，阿蒙悄然發現她原來在讀的是醫書。

小姐原來有這麼特別的嗜好啊...阿蒙心想。

然而索亞的動靜似乎沒有傳到侯爵夫人的耳邊，她的耳邊只傳來絲絲淒婉哀怨的氣息。

「怎麼不去跳舞呢？妳讓宴席上的男孩子們癡癡的等候嗎？」侯爵夫人悠悠說著。

卡瑞莎優雅端著茶杯，抿了一口香茶，玫瑰香味沾滿了她的紅唇。「不是那位想共舞的人，我哪有盡興跳舞？」

侯爵夫人似乎了然：「喔......妳說的是突來乍到的二王子嗎？我也承認，王子確實很有魅力，上至貴族少女，下至女傭，無一不對他懷春，連夢裡都是王子的身影。」

卡瑞莎所有的思緒都是佐，他冷峻一如高巔峭壁上的雪花蓮，那絕美的面容中滿溢著凝望自己的冷漠與疏遠，在她的眼中卻是多麼高山仰止，令人愛慕。

爐火劈啪燒著，卡瑞莎的臉龐突然通紅。「您這裡有沒有服侍的女人？」

「女人？」山多爾侯爵夫人稀奇的揚揚眉，「別人問的都是鬼怪的消息，唯獨潘史塔曼小姐問的卻是另外的事。」

少數貴族女性為了守貞，或者貴族少女即將邁入成年世界，會把主意打在同性身上，並和她們發生關係，所以私下裡會培養一批專門服侍房事的「侍女」，這些侍女也都是精挑細選，訓練有素的美人，當然也有人詬病，這和妓館裡妖媚橫生的妓女有什麼不同。

「對喔，小姐妳未婚呢，確實是需要一個儀態萬千的美人。」侯爵夫人悠悠勾著指頭，一個嬌美的女人盈然走了過來，沿路脫衣，不久便全裸站在眼前，卡瑞莎心魄怔住。

「嘛，先拿這個女人給妳頂頂吧！」侯爵夫人道：「唐妮（Tawny），妳來好好服侍潘史塔曼小姐。」

唐妮笑盈盈地道：「是。」

卡瑞莎徑直解下衣裙，霎時裸得精光，全身沁了一縷又一縷的寒意，不禁有些哆嗦，絕美圓潤而飽滿的一對雪球挺立起來。

「都長這麼大了，尤其大到讓我吃驚啊。」夫人如此讚嘆著。

兩個美人情不自禁地擁吻起來，唐妮的一隻手愛撫著卡瑞莎的下體，頓時黏膩濕潤起來，猶如一隻張口呼吸的活蛞蝓。

卡瑞莎伸著嫣紅的舌頭，舔上唐妮的細頸，嬌聲吟吟：「嗯...嗯...」

兩人雙雙跌了下來，她們的下半身已經交疊在一起，唐妮在卡瑞莎的耳邊傾吐蘭香，卡瑞莎臉上浮現霞紅色的熾熱，不禁羞喘：「咿呀呀呀呀~~~♡」

卡瑞莎白如玉石的雙腳懸在半空，任唐妮的摩蹭而擺動，霎時捲起春水溶溶。

在夫人的幽黯眼裡，好像一場藝術。

晨風拂過白茫茫的天色，靄靄的冷空氣流盪在四周，已經有了北方冰冷的感覺。

自殺未遂後的第二天，索亞整個人仿若無事般起床梳洗，小侍女將她的美麗淺金髮編好平時優雅的側辮，然後下樓去吃早餐。

索亞自殺的事情自然傳入了山多爾侯爵夫婦的耳中，但侯爵仿若如常，沒說什麼的用餐，夫人亦打扮的花俏，艾琳娜懷疑她這樣的妝容，頂著千斤頂的髮飾能不能好好用餐，但看來她十分優雅，一點氣度不減。

艾琳娜瞟眼發現，卡瑞莎的眼眸一直注意著佐，那雙眼中隱隱閃過一抹媚惑，不只艾琳娜覺得不舒服，連佐亦有同樣的看法。

用完餐後，接著便換第十二組去調查鬼怪的事，所以第八組便閒閒沒事的待在客房中。艾琳娜細細撫著葛羅利的赤色皮毛，而它也已經重重包紮好傷口。

「葛羅利，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葛羅利聞聲，悄悄抬頭，嗚咽兩聲。阿蒙道：「它會叫了，妳放心，葛羅利一定會好起來的。」

奧格斯塔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鬼怪了。」

蘇菲亞肅然道：「鬼怪確實慫恿索亞小姐自殺，並且那鬼怪有虐待人體的嗜好。」

佐神色一凝，道：「虐待人體的鬼怪？倒是第一次聽說。」

艾琳娜道：「會不會那鬼怪長期附身在索亞小姐身上，也慢慢地亦有了人性？就像那時的屍魂鬼一般。」

「不無可能，」阿蒙道：「而且看索亞小姐的樣子，彷彿是忘記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但見艾琳娜忽然起身，蘇菲亞道：「艾莉，妳要去哪？」

艾琳娜悄聲道：「侯爵雖說讓我們兩組分時段進行，但卻沒有說不能跟這一屋子的人聊天吧。」

其餘四人當即了然，紛紛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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