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楊翼第一次感覺到危險,之前也試過在惡鬼來襲前他已經有第六感預知,卻從來沒試過有這一次般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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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家裡頭出事了?」楊翼憂心地衝進家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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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家境算是小康之家,住的是圍村內的獨立村屋,上下兩層也是屬於他們楊家,出入口只有地下的一道鐵閘,正常來說楊翼要拿出鎖匙開閘。可是,現在鐵閘卻沒有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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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沒有鎖上,倒不如說鐵閘已被破壞,鐵枝嚴重變形,已經變成一堆廢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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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景更加印證了楊翼的憂慮,家中一定出事了!可是,家中明明有靈兒的保護,是甚麼人或鬼可以突破她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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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心中只記掛著爸爸和靈兒的安危,完全忘記了自己疲倦的身軀,全速跑上樓梯向一樓上層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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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梯口,楊翼就看見了靈兒的身影,她伏在地上紋絲不動,臉孔朝下,一時間難以判斷她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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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靈兒!妳沒事嗎?」楊翼焦急地跑上前,想要扶起靈兒,卻忘了她的身軀是透明摸不著的,結果撲了個空。
「小翼……快……逃……」靈兒吃力地撐起身子,氣弱游絲地對楊翼說。
「妳還好嗎?發生了甚麼事?爸爸在哪兒?」楊翼慌張地詢問。
「有……妖怪襲擊……你爸爸在裡面……你不要進去……我……我去救他……」靈兒勉力地想站起身來,卻連維持站姿也非常困難。
「不要胡說了!妳在這裡休息!我進去救他!」楊翼大叫道。
「別……別去……」靈兒想要阻止楊翼,卻脫力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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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這時才留意到家中的環境,本來整齊的家,現在彷彿變了一個廢墟。傢俱和日用品七零八落地飛散到家中各處,就如龍捲風洗劫後的景況。是怎麼樣的破壞力,才會把家中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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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也顧不了這麼多,穿過一堆堆的雜物便向內裡的房間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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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外面的客廳已經夠混亂了,房間內的情況更加不堪入目。房門內的所有傢俱基本上已經全部化為碎片灰燼,二樓天花的位置更已穿了一個大洞,天花混凝土全都跌落到楊翼身處的樓層,形成一片片的小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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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令楊翼驚愕的,不是被破壞殆盡的房間,而是房間內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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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隻渾身通紅的妖怪,頭頂長著兩條昆蟲般的觸角,全身更燃燒著火焰。它的四肢儘管看來有點纖幼,但那身銅筋鐵骨一看便知道如鐵鑄一般,也不知道是與生俱來還是後天養成。它現在四腳著地,但身高竟也將近三米,看來天花的大洞就是它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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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它的身軀盡處,竟然有一條長約兩米的蠍子尾巴正緩緩搖擺著,尾巴尖端的刺針除了火焰外,更隱隱約約泛著綠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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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楊翼之前都見過不少可怕的鬼怪,但它們全部仍然是接近人類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模樣的妖怪。它就像是地獄出來的妖怪,根本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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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找到你了!」那妖怪說話的聲音有如鑼鼓震天,普通一句話,楊翼的耳朵已經隱隱生痛。可是這聲巨響反而令楊翼清醒過來,他旋即觀望四週,赫然發現楊克圍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妖怪的腳下,滿身都是鮮血,看來傷勢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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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楊翼心焦如焚,也不管那妖怪就在前方,猝然跑向楊克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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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那妖怪狂嗥一聲,提起斗大如牛的拳頭便向楊翼揮去,拳頭揮動時發出強烈的破風聲,眼看被這記重拳擊中的話,不死也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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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楊翼雖然內心非常著急,但本能反應還在,他在高速衝前之勢下,竟然也可以硬生生向旁邊一滾,拳頭剛好在他的腰身擦過,險險地避過了這記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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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他避過了拳頭,可拳風擦過仍然讓他感到腰部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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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妖怪並沒有給楊翼任何喘息的機會,第二記拳擊馬上從上揮來。危急間,楊翼再度向旁一滾,那妖怪的拳頭打在地上,就如大鐵鎚般發出轟的一聲,磚瓦和灰塵四濺,一時間遮掩了楊翼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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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把握這個機會連忙重整身姿,藉著灰塵掩護下,悄悄走到楊克圍身旁,把他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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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翼嗎……別……別管我了……快走……」楊克圍困難地睜開雙眼看著楊翼,說話時口鼻不斷流出鮮血,傷勢似乎非常嚴重。
「不可以!要走就一起走!」楊翼用肩膊支撐著楊克圍,艱辛地一步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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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拳擊造成的灰塵頃刻間便散去,楊翼父子的身影變得無所遁形。那妖怪的魔爪再度向楊翼父子伸去,不過這次楊翼要扶著楊克圍的緣故,想避也無從避開。危急之間,楊克圍用他僅存的力量把楊翼向身旁一推,楊翼被推得跌坐在地上,恰恰避過了妖怪的魔爪,楊克圍自己卻被抓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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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跌的楊翼剛好位於廚房的附近,又驚又怒的楊翼趕忙爬起身來,拿起櫥櫃上掛著的廚刀,遙指著那妖怪說道:「快點放開我爸爸,不然我……不然我……」
「不然甚麽?殺了我嗎?就憑這把小小的刀?」妖怪哈哈大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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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也不再多言,再次伸手向著楊翼進發,完全無視楊翼手上的廚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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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雖然驚怒之中,但也沒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他看準了妖怪的巨手快要抓到自己的一刻,縱身一躍,竟然跳到了妖怪的拳頭上,更沿著它的手臂一路向上跑。那妖怪不虞他有此一著,急忙把手提起,卻沒料到楊翼俄然乘著它提手的力量,借力再次跳向怪物正捉著楊克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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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看準了落下的地方,更憑著下降的重力,雙手提刀向怪物的手臂用力插去。正常來說,人間的尋常兵器對那妖怪不可能會造成任何傷害,因此那妖怪完全沒把楊翼放在眼內。然而,再次出乎妖怪的意料之外,楊翼的普通廚刀竟然整把插進了它的手臂內。妖怪一痛之下不由得手指鬆開,楊克圍隨即墮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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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見狀也不多想,立即跳下去衝到楊克圍的身邊把他扶起。妖怪狂嗥了一聲,定睛向楊翼一看,赫然發現楊翼藍色的右眼竟然如像自己一樣,在噴出綠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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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愕了一愕,忽然縱聲大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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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一邊大笑著,一邊再次把魔爪向楊翼二人伸去,不同的是,這次它終於認真起來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楊翼父子走避不及,一下子便雙雙被抓到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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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怪以巨手把楊翼父子高高地舉起,楊翼父子和它巨形的軀幹相比之下,就如它手上的玩偶一樣,即使楊翼用盡全身力量去掙扎,它的巨手絲毫沒有一點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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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掙扎有用嗎?」那妖怪滿意地大笑起來,它的口腔跟隨著笑聲噴出更猛烈的火焰,楊翼感到熱氣迎面撲來,同時間眼內的火焰霎時熄滅。
「你到底想怎樣?!為甚麼要襲擊我們?!」楊翼憤怒地叫喊著。
「不為甚麼,只是好玩而已。」那妖怪笑得更開懷,火焰亦變得更灼熱。
「只是好玩?!人類的生命對你們妖怪來說就只是這麼一回事?」楊翼悲憤地叫道。
「對,你們人類對我們來說,只是玩具和食物而已,就好像豬牛雞等畜牲對你們的意義一樣,你會為了他們感到憐憫嗎?不會吧?」那妖怪反問道。
「……」楊翼靜默了,一時間竟然想不到說話反駁。
「那麼,說話就說到這裡了,怎樣殺掉你們好呢?」那妖怪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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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妖怪趾高氣揚地笑著的時候,驀地裡,一道電光閃過,當楊翼還未搞清情況的時候,他和楊克圍已經旋踵降落到地上。楊翼定神一看,只見那妖怪面露痛苦至極的神色,剛才捉著他們的巨手竟已被活生生斬下,血流如注,那妖怪同時間用完好的另一隻手捏著斷手,痛得不停地大叫,呼喊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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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這時看清了拯救他們的救星,原來是莫可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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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風單手拿著木劍,劍身泛著紅光,劍尖不斷滴下血液。他左手捏著不明的手勢,右手劍身瞄準妖怪的雙眼,威風澟澟的樣子彷如天神一樣。正常來說,即使莫可風的身形已經非常高壯魁梧,可是和巨型的妖怪相比仍然有一段距離。然而在莫可風無與倫比的威勢下,看起來他的身高竟然和那妖怪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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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怪的斷手處滴嗒滴嗒地流下鮮血,血流到地上竟然瞬間變成水蒸氣,似乎它的血也是灼熱的。那妖怪冒火的雙眼現在燃燒得更加旺盛,它瞧著莫可風時宛若恨不得把他燒成灰燼,火焰掩蓋下仍可以感受到它的恨意。它憤怒地對著莫可風說:「你是甚麼人?竟敢斷我一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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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風對那妖怪的怨恨好像沒有感覺,語音平和地說道:「狩魔學園武術部教師,註冊狩魔師,編號80983,莫可風。」
「狩魔學園?那是甚麼東西?總而言之,莫可風!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下次再見面,就是你的死期!」那妖怪話剛說完,忽然由獸形剎那間變小,變成了一個火球形狀。火球飛向楊翼家中的窗戶,呯的一聲,窗戶應聲碎裂,那火球向天空飛去,轉眼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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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著火球朝天飛走的楊翼,情急下不禁向著救命恩人莫可風怒吼:「為甚麼你不阻止它離去?為甚麼不趁機會殺了它?!」
面對楊翼的責難,莫可風苦笑著說:「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沒有這個能力。」
「你不是輕易斬斷了它的手嗎?怎麼會辦不到?!」楊翼說道。
「那只是因為它剛才得意洋洋地抓住了你們,才會一時大意被我偷襲成功。那妖怪是上古凶獸轉化而成的赤炎魔,是非常高級別的魔,以我的實力,儘管它已斷一臂亦多半不能取勝。即使我能取勝,亦沒信心可以保住你們的安危。剛才我只是使用了太玄道術的君勢之術,增強了自己的氣勢,才勉強把它嚇走而已。」莫可風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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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不再多說,跪下來抱起楊克圍的上半身,本來已經傷痕累累的楊克圍經過剛才的折騰下,現在已是出氣多入氣少,看來已經命在旦夕。莫可風垂下身子檢查了楊克圍一會,然後黯然地搖了搖頭。看見莫可風的反應,楊翼不由自主涕淚俱下,他潸然地看著莫可風說:「對不起,剛才我不應該罵你的。你法力這麼高強,可以幫幫我爸爸嗎?你要我幹甚麼都可以,要我進狩魔學園當雜工也可以。你……做做好心幫幫他吧,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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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朝著莫可風跪下,更忽然叩起頭來。一直晏然自若的莫可風頃刻慌了手腳,連忙把楊翼扶起說:「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他的狀態已經進入彌留階段,恐怕已是藥石無靈了。」
「我不相信!爸爸不會這樣便死去的!」楊翼激動地大叫道。
「你要明白,生死有時是不可逆轉的,就算是我們狩魔師也是一樣。」莫可風淒然說道。
「他說得對,」楊克圍忽然醒轉來,氣若遊絲地說,「生死有命,小翼你不用擔心我……」
「可是……」楊翼痛心地說。
「能夠看見你……長大成人,我已經很滿足了……我當初不應該阻止你進狩魔學園的……你已經長大了,有權選擇自己的道路……」
「我不讀了!不讀了!之後只剩下我一個人怎麼辦?」楊翼淚如雨下地說。
「你不會一個人的……我相信你會認識到很多新朋友……我改你的名字叫楊翼,就是希望你有天可以揚翼一飛沖天……現在……時候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最重要做一個正直的人……」
「爸爸!爸爸!」楊翼抱著楊克圍叫喊著,然而楊克圍再沒有說任何說話。楊翼感覺到懷中的身軀慢慢冰冷,知道爸爸的生命遂漸流逝,泣不成聲的他,明白到他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已經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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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這時候步履蹣跚地走進來,看見楊克圍的情況,驚嚇得目定口呆。當她意識到楊克圍業已死去時,情不自禁跪在楊翼身邊一起嚎啕大哭起來。莫可風看見她起初沒有任何反應,過了好一會才發現到她不是人,立即拔劍指著靈兒說:「妳這鬼魅是甚麼東西?是赤炎魔的同黨嗎?」
楊翼雖然身處悲痛之中,但是也意識到情況嚴重,趕忙把身體擋在莫可風的劍和靈兒中間,說道:「不是啊!她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這隻鬼?」莫可風詫異地說道。
「對啊,靈兒雖然是鬼魂,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自小便在我身邊了,從來不曾害過任何人。」
「小翼……」靈兒儘管還在為楊克圍的死而悲傷,可聽到楊翼的話仍然深深被感動。
「好吧。」莫可風收起木劍說,「想不到你會有一個鬼魅朋友,還真是不得了的緣份。」
「那你不會傷害靈兒了吧?」楊翼擔心地問道。
「不會,我們也不是所有妖魔鬼怪都會狩獵,也要看情況。」莫可風忽然又竪起眉頭厲聲對靈兒說,「但若果妳幹出任何害人之事,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妳的,聽懂了沒?」
「不……不會,我不會害人的。」靈兒嚇得顫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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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遠處傳出警笛聲,似乎這場喧鬧已經驚動了鄰居,警方亦已接報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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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明白你們還未從悲傷中平伏,但我們是時候收拾現場了。一會兒你記得甚麼都別說,交給我來處理。」莫可風對楊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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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看著房子內的頹垣敗瓦和楊克圍的屍首,知道過往平凡的日子已不復在。今天較早前還在納悶以前的日子過於平淡,現在卻變得無比懷念起來。也許,真的要痛痛地失去過,才會學懂去珍惜已擁有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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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看著房子內的頹垣敗瓦和楊克圍的屍首,知道過往平凡的日子已不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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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二十三年的房屋借貸怎樣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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