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翼……他說……考試結束了。」葉宗麟驚惶失措地說。
「對,我也聽到了。」楊翼淡淡然地說。
「那……你剛才說的方法是?」葉宗麟顫聲說。
「對不起,其實我說謊了。」楊翼苦笑說,「我剛才確實已無計可施,但能看見你考試合格,總比我倆一起被退學來得好。」
「怎可這樣!這……這太不公平了!」葉宗麟彷彿快要哭出來。
「沒有什麼公不公平的,只怪我學藝未精吧。」
「都怪我才對!只怪我沒用,總是扯你後腿。」葉宗麟垂頭泫然欲泣。
「別這樣說,剛才和你一起戰鬥真的很愉快,我永遠都會記得的。」
「小翼……我……我……」葉宗麟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決堤,內心不斷怪責自己拖累楊翼。回想剛才的戰鬥,他一直都只是跟隨楊翼的步伐,如此依賴別人的靈能力者,又怎可能成為一個出色的狩魔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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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被人看見還以為我們有什麼奇怪關係呢。」楊翼拍一拍葉宗麟的肩膀說,「我們快回去吧,曲老師應該開始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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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葉宗麟依然不停的抽泣,反而楊翼邊跑邊安慰他,就像將會被退學的是葉宗麟而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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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禮堂後,發現其他同學都已到達了,而學園的助教職員正在密鑼緊鼓地檢查同學們的葫蘆計算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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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助教們拿著一根透明水晶樣的吸管對葫蘆吹了一口氣,堅硬的葫蘆隨即像有彈性的氣球一樣,脹成了一個圓圓的葫蘆球,可是一刻之後,葫蘆又「啵」的一聲縮回原來的葫蘆狀,並從葫蘆口噴出一股翠綠色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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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煙霧在空中逐漸成形,慢慢演變為浩瀚銀河般的投影,投影中更閃爍著七彩斑斕的光芒,看起來猶如夜幕裡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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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教們待煙霧成形後,各自拿出一個類似放大鏡的東西,仔細審視著投影裡的星河,似乎在找尋藏身於其中的鐮鼬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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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和葉宗麟也交出葫蘆後,便走回同伴們的身邊。其他人看見兩人血跡斑斑,而葉宗麟更是淚痕滿面,都感到驚訝萬分,楊翼卻只是微笑搖了搖頭,沒有作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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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同學們,Welcome Back!」過了一會,曲迴星忽然在講台上出現,「助教已經檢查完畢,成績已交到我手上了,大家都很緊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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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迴星拿出寫著各人成績的紙張,深吸一口氣後說道:「時間寶貴,現在就讓我公布成績吧。先公布最好成績的一組,登登登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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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迴星手一揮,宣佈結果的鼓聲隨即憑空出現:「最好的一組是……高子珊和羅若晴!她們各自封印了三隻鐮鼬,Total六隻小鼬鼬!真的是很不錯的成績呢。她們除了得到實習考試最好的成績外,更會得到我私人送出的獎勵:在下學期末的咒具分發日,可以額外得到多一個咒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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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迴星領頭拍起掌來,跟高子珊與羅若晴相熟的同學亦拍掌和歡呼起來,一時間掌聲雷動,張元升一夥卻站於兩旁一言不發,感覺不是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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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掌聲止息後,曲迴星繼續說:「高興的消息過後,很遺憾地,接下來我要宣佈成績最差的兩組了,他們兩組都只封印了一隻鐮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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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迴星又再手一揮,這次響起了傷感的小提琴音樂:「第一組,是李圖逸和李天欣的組合,他們之中,只有李圖逸成功封印了小鼬鼬。」
名叫李天欣的女同學聽到後,立即激動地叫嚷起來:「那是……那是因為……考試一開始,李圖逸同學他便追著鐮鼬狂奔而去,我追趕不及就跟他走散了,只得我一人,怎可能封印得到鐮鼬啊!都是李圖逸的錯!」
「閉嘴!吵死了!」曲迴星罕見地發怒,把李天欣嚇得馬上噤若寒蟬,「和同伴的合作也是考試的一環,你自己追他不及,又怎可以怪人?況且,若然在真實的戰鬥中你的同伴被殺,只剩下你一人了,你又要怪責同伴拋下你嗎?」
李天欣聽罷不敢再吭聲,曲迴星接著說:「根據同事所說,你的筆試成績也不怎樣,所以,明天你便要被退學了,You're fi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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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欣沒有再說話,惡狠狠地瞪了李圖逸一眼便轉身離去,李圖逸則只是撇嘴一笑,沒做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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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組……」曲迴星又深吸一口氣,「老實說我也有點意外,我還以為你們的實力不止如此呢……楊翼和葉宗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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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同學聽到這消息後,相繼傳出驚呼的聲音,二人的同伴更是不能置信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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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迴星示意同學們安靜後,面色凝重地說:「這一組,只有葉宗麟封印了鐮鼬,加上楊翼的筆試成績也不佳,因此,很可惜……楊翼你要被退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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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令人震驚的消息,楊翼的小夥伴們都表現得驚慌失色,就連張元升也流露出錯愕的神情。葉宗麟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羅若晴則淚眼盈眶地掩著嘴巴說:「不會吧……小翼,是誤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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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楊翼這刻的內心也如槁木死灰,也唯有苦笑對同伴們說:「沒有誤會,是我力有不逮而已。真的對不起你們,之後不能和你們並肩作戰了。」
「怎會這樣……曲老師,有甚麼辦法嗎?你幫幫小翼吧。」馬思諾向曲迴星求情。
「對了,可以讓楊翼補考嗎?就說他今天身體不適吧。」高子珊也說道。
「辦不到,規矩就是規矩,不可能為他一個人而打破。」曲迴星搖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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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看著淚如雨下的夥伴和鍥而不捨向曲迴星求情的朋友,逐漸聽不到他們的說話,腦袋像是失去了聆聽的功能,只能看見他們的嘴巴在動。狩魔學園的往事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播放,學習的時間、嬉鬧的歲月、學習到新法術時的喜悅,所有事就如鏡花水月般瞬間消逝,一切都美好得猶如南柯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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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時候要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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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現場環境一片混亂的時刻,一名助教職員忽然走到曲迴星的身邊,低聲跟他耳語,曲迴星邊聽邊流露出一副複雜的神情,就似是迷茫、疑惑、興奮和驚訝的感情同時交織在一起,令眾學生都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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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助教的匯報後,曲迴星低頭沉思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這……還真是意想不到的發展,心情真有點難以形容,畢竟上次發生同樣的事已是上世紀的事……」
「剛才助教跟我說,經過他們重複鑑定後,發現葉宗麟葫蘆裡的,並不是普通的鐮鼬,而是……鐮鼬的首領——鐮鼬王。」
「鐮鼬王的本領比普通的鐮鼬厲害多倍,一般來說,一年級生應該不可能把牠封印,所以我也沒有跟你們提及。」
「最重要的是,實戰考試其實有一個不成文規矩:能夠把鐮鼬王封印的組別,所有成員等同拿到了考試滿分的成績,因此……」曲迴星忍不住笑逐顏開,「楊翼你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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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好消息,楊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間更反應不過來,直到現場歡呼喝彩的聲音四起,他才恍如從睡夢中醒來,了解到剛才聽到的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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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時間內從地獄折返人間,楊翼只感到一陣頭昏腦脹,久久都未能消化自己終究合格了的喜悅。反而同伴們已經一窩蜂湧來把他圍住,葉宗麟更情不自禁地緊緊擁抱住楊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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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痛……我的腰要斷了!」面對葉宗麟的蠻力,楊翼不禁大叫。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高興了。」葉宗麟笑著笑著又流下淚來,這次卻是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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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宗麟的痛覺刺激下,楊翼對考試合格的事實終於有了一點真實感,亦終究放下了壓在心頭的那顆大石頭了。只差一點點,便未能成功畢業成為狩魔師,更莫說為父親報仇、手刃赤炎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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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親口把今天峰迴路轉的這件事告訴爸爸呢,他一定會為我感到驕傲吧…… 對了,晚一點也要告訴靈兒,她的反應一定會很有趣。」想到這裡,楊翼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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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想起靈兒了嗎?」羅若晴也笑著問楊翼。
「妳……妳是學會了讀心法術嗎?」楊翼訥訥地說。
「你們小倆口,也不用危機剛過便打情罵俏吧。」高子珊插嘴說。
「子珊,妳……妳在胡說甚麼?」羅若晴亦說話結巴起來。
「沒有,剛才看見你們有新情敵出現,我本來還在擔心呢。」高子珊說。
「你在說誰?」馬思諾好奇地問道。
「你沒看見宗麟剛剛抱住小翼的樣子多激動嗎?」高子珊說。
「啊,原來是BL的情節。」馬思諾裝作恍然大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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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楊翼這刻感覺有點尷尬,甚至被取笑得臉紅耳赤,但這種喧鬧的日常,反而讓他格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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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 :你聽得懂人話?
「怎麼了?想起靈兒了嗎?」羅若晴也笑著問楊翼。
「不是,我在想妳。」楊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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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此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全文完。
大家應該都知道,看星星要選擇沒有光害的地方,在香港這種地方可是很稀有。記得以前在西藏看過星星,那裡真的是萬里無雲,抬頭一看便可看見星河,美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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