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出乎它意料之外,這兩道法術居然一點破壞力都沒有,換來的,卻是兩道壓力持續往自己力壓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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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股壓力猝然而至,把餓者髑髏殺了個措手不及,本已踏出一半懸崖邊的左腿登時站不住腳,更被推出了懸崖邊緣,幸虧還有右腳仍踏在崖邊,才不至於失足墮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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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道法術,事實上是出自葉宗麟和馬思諾手中的風靈術——【山雨欲來】。在數個月前的法術演練課堂上,曲迴星曾以此法術擊退哥布林,而這招的操作原理,其實是改變大氣中的風壓,從而達到攻擊或是壓制的效果。以葉馬二人此刻的功力,暫時仍未能如曲迴星般濃縮風壓,更不能做到對方恍若散彈槍般的威力,但以此風力來向餓者髑髏施壓,卻是非常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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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們合力施放的風力仍未足以將餓者髑髏推下山崖,而餓者髑髏亦恐怕不會再給他們第二次施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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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馬二人正感絕望之際,第三道猛風忽地在他們耳邊呼嘯吹過,與他們的兩股風壓合流後,立時捲起地上的沙石往餓者髑髏直撲而去,其勢有如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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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厲的狂風吹拂下,餓者髑髏終究支撐不住,右腳亦脫離了山崖,轉眼間就會墮落萬丈深淵。縱使強大如餓者髑髏,在這樣的高度下摔落,大概也沒辦法再重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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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馬二人驚喜地回望,原來施術者是剛剛甦醒過來的高子珊,而從她手中施展出的【山雨欲來】,亦比他們所施展的更強,才能成功把餓者髑髏推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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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快看前方……」高子珊有氣無力地指往餓者髑髏的方向,似乎適才的一擊已耗盡了她僅餘的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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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馬二人又再回首望向餓者髑髏,驚見對方正以雙手攀在懸崖上,僅以手臂之力便吊在半空之中。身處這樣的絕境之中,竟仍能絕處逢生,這頭妖魔的頑強實在是超乎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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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這樣的場面,眾人不禁都大驚失色,大夥的符咒均快要用光,假如讓它重登山頂的話,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再應付它了,餘下的,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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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者髑髏的手腕猛然使勁,一半身軀已從崖邊出現,似乎下一秒間,已能重登山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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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第四股風暴出現,嗖的一聲便從葉宗麟等人身邊高速掠過,這團風和早前的三股風壓不同,是貨真價實的旋風,是有形體的旋風,是一道吹毛立斷的鐮刀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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鐮刀旋風,除了小咕還有誰?此刻牠就像離弦之箭一樣直奔往餓者髑髏,沿途塵土飛揚,清晰地留下了四行鐮刀劃過的痕跡。葉宗麟等人望著牠的小小背影,猶如望著救世主降臨,最後的希望就落在牠的鐮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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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儘管小咕是鐮鼬之王,牠與餓者髑髏的等級還是有所距離,即使牠全力揮鐮,也未必可以動搖到對方的龐大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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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咕似乎亦很清楚這個難堪的事實,因此,牠的腳步完全沒有停下,竟然毫不猶豫地直撞到餓者髑髏身上。奮不顧身地疾衝之勁道,配合上牠全力揮舞的鐮刀,這力量連餓者髑髏亦經受不起,雙手終究脫離了崖邊,直墮絕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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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咕的鐮刀已深深插進了餓者髑髏的骨頭內,在墜落的勢頭下實難拔出。看來小咕亦早有這個覺悟,這招捨身的攻擊,事實上是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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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豬骨頭!給我去熬湯吧——!」隨著小咕孩童般的稚嫩聲音遠去,眾人的內心也同樣往下沉,牠的聲音一直在空氣中迴盪,直到餘音被餓者髑髏墮落深谷的巨響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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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整個晚上的戰鬥,眾人終於戰勝了餓者髑髏,付出的代價卻是難以承受。這時候,羅若晴的身軀漸轉冰冷,小咕跟餓者髑髏於山下同歸於盡。一場後山之旅,竟以兩名同伴的犧牲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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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依舊呆呆的站著,眼神迷茫空洞,也不知道他是否理解現況。而馬思諾和葉宗麟則跪在墮崖邊緣,凝望著無邊際的崖底,彷彿仍想聽見小咕那囂張跋扈的話語,過了好一會,才意識到牠真的回不來了,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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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珊站在他們身後,拳頭握緊,緊得手掌心都滴出血來了。她沒有哭,她從來都不容許自己哭,可是她內心的淚卻是止不住,淚水隨著心跳的血流已氾濫成災,猶如洶湧而來的回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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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有哭,她在數百年間見盡了無數的生離死別,以為自己的眼淚已流乾了,卻居然仍會不受控制地決堤。她的眼淚無聲地流下來,落在地上立時化煙消失,沒留下一點痕跡,恰似故人般悄無聲息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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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間,所有人的世界彷彿已被悲傷這妖怪吞沒,心亦被痛楚這魔物擊碎成千片,再強大的法術,亦已無法修補這巨大的裂痕,只能讓它一直破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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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在做夢對吧?」葉宗麟自言自語說。
「對!一定是這樣!學園的山頂怎可能有這麼可怕的魔物?」馬思諾好像恍然大悟地說。
「對吧?或許我們在維貝克那裡睡著了?」葉宗麟亦破涕為笑說道。
「你們就不要自欺欺人了。」高子珊在後方低聲說,「這是現實,無論怎樣都改變不了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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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月兒也躲進了雲海之中,似是不忍心再看著陷入悲慟之中的眾人,四周頓時被一片漆黑籠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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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 :你們知道自己闖下了多大的禍嗎?
王斯洛:「這麼悲傷的氣氛,我就不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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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味道這樣臭?」葉宗麟問道。
「我聽見有人提起我的名字,就上來找你們了。可是,我爬上來的時候,肛門似乎用力過猛……」維貝克說。
「給我滾!」王斯洛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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