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翔腦袋一片空白,他沒想到眼前這少年滿口仁義,此刻此一仁義少年竟真的要自己的命,這一刻,對方一劍刺下,他不禁慘叫一聲...正是:
林中迎殺手,
拔劍怒消災,
滿口寬宏量,
何知奪命來。
李勇的這一劍令在場所有人大吃一驚,他們沒想到這個看似敦厚且儒雅的少年,此刻竟然邪魔附體,竟一劍殺了程翔。只見他拔起劍來,鮮血如泉湧出,只見他起身走向哈妮克孜,哈妮克孜不敢相信李勇竟殺了程翔,驚慌道:「你真殺死他了!」李勇獰笑幾聲,竟道:「反正他是殺手,不是殺人就是被殺!被殺剛好而已!」秋強點頭讚道:「對!殺了他總比被殺好!反正他也不聽勸!」反而何欣搖頭道:「勇哥哥不會殺死他,只是嚇嚇他而已,他死不了!」
哈妮克孜仍驚嚇道:「那他怎麼一動也不動了!」李勇懷疑道:「他死了嗎? 沒有吧!我只是在他右肩處插上一劍,他便昏厥了。」語落,他無可奈何地笑了兩聲,適才一劍,應該沒插在心臟才是,於是立時提起劍身,劍尖指向另外兩名受傷黑衣人,厲聲命令道:「你們去把他叫醒!」兩名受傷黑衣人拄著腳,慢慢地走到程翔倒地之處,開始搖動他的身軀,不久,只聽程翔發出呻吟之聲,只見他確實是死裡逃生,他左手按著右肩胸口上方傷口,掙扎著坐了起來,想起適才凶險的景況,仍是歷歷在目,程翔道:「你怎麼不殺死我?」
李勇獰笑幾聲,竟道:「你已經死過了一次!不是嗎?」
程翔努力掙扎著站了起來,齜牙裂嘴道:「不錯!我已經死了一次!」他只是被嚇昏而已,李勇道:「你已經死過了一次,望你好自為之,下次見面,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你自己看著辦吧!」程翔在兩名手下的攙扶下,三人只得蹣跚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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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 /宋/李清照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夢是如此美麗憂傷,夜睡著了,心卻還沒睡,何欣輾轉反側,她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美麗的哈妮克孜姊姊,智勇雙全的勇哥哥,二人如此的登對,她內心卻感到不安,她對高大英俊的李勇很有好感,然而哈妮克孜姊姊與勇哥哥卻是天上一雙,地上一對,想到這裡,躺在馬車床上輾轉反側,此時,她娘忍不住罵了聲:「欣兒,你到底想不想睡!」
隔天一早,眾人起了個早,丐幫弟子開始忙上忙下,一些弟子起鍋造飯,一些弟子開始找些野菜,不久,有弟子發現野芋頭,一番清洗之後,眾人將昨晚的剩飯熬煮成粥,根據史書紀載,魏晉到唐朝,芋頭的作用不可估量,在山野之間,到處都有野芋頭,是充飢的一種好東西是普通民眾或者士兵沒有食物時的一種最佳充飢作物。除了粥,丐幫還煮了些野菜,何員外夫婦也拿出醃製的泡菜與蘿蔔,大夥兒便簡單的解決了早餐。吃完早餐,丐幫收拾好營地,眾人也就出發前往黃山宮,隊伍蜿蜒前行,走得不快。
天上的鷹正在盤旋,盤旋在艷藍的穹蒼下,等著找尋腐肉屍體。盛夏時刻,烈日如火焰,大地如洪爐,所有生命都遭受嚴酷的考驗,山區十里之內,都看不見人蹤。此時有支駱駝隊中的商旅走在山區,這支駱駝商隊來自各方,有裝束奇異而華麗的藏人,有雄壯堅忍的回紇人,也有滿面風塵、遠離故鄉的漢人。他們販賣的貨物是羊毛、皮革、硼砂、磚茶、池鹽、藥材、和麝香,他們的前去目的地是吐蕃國,返程是長安。
忽然路上出現了一幫人攔在馬路中間,一名大漢大聲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在下幽冥大王,你們快快留下錢財,否則就別想從此處過。」此人曾是叛軍朱泚的手下,朱泚稱帝後,國號秦,年號應天。朱泚可能沒有兒子,立兄子朱遂為太子,又立朱滔為冀王、太尉、尚書令、皇太弟。又於三個月後改國號為漢,稱天皇元年,與朱滔呼應。然而自從朱泚兵敗被殺之後,他便帶領殘部落草為寇,據山為王。
駱駝隊中的商旅也不是善茬,引領商隊的首領走了出來,拱手道:「幽冥大王,我是商隊領隊于志強,我等乃是殷實商隊,今日從此處過,若有打擾,至感抱憾,本商隊路過此路,前往長安,願意留下買路財五百兩。」幽冥大王,名叫戴文,哈哈一笑,道:「買路財才五百兩!我手下弟兄要吃要喝,我這當家大王平時得張羅弟兄的吃喝,你得付一千兩才行!」于志強此時大步邁前,朗聲道:「于某人路過此地,按照江湖禮數,先是拜山,為了避免雙方互有傷亡,我方誠意十足準備獻上買路財五百兩,想不到你獅子大開口,既然如此,咱們廢話少說,你我先打一架!再談買路財!」他擱下話後,只得提起大刀,走向前去。
幽冥大王大步邁前,朗聲道:「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連命都不要了!區區一千兩,值得你丟掉性命嗎?」于志強道:「一趟路走下來,要打點的江湖人物不在少數,你要一千兩,他要一千兩,我的商隊兄弟還要吃飯嗎?我願意留下買路財五百兩,多了只怕你我都得拿命來換!」雙方首領似乎都不願後退一步,看來大戰一觸即發,人在江湖,沒有一個人能走出江湖的規矩。二者誰也不相讓,他們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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